发信人: lace()
整理人: logon(1999-09-02 21:41: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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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天已经很晚了,另一个警察从外面进来,说:还没走啊。 小史告诉他说,他值夜班。对方则说:所长说了,以后不让你 值夜班了。小史说:为什么?对方说:你别问为什么了。不值 夜班还不好吗。说着用椅子开始拼一张床。小史说:干吗不 让我值夜班哪。对方说:你老婆和所长说的(这就是说,告诉 单位了)。他还说:两口子在一个派出所多好啊,女的不值夜 班,男的也不值夜班。说话之间,床已经搭到半成。那个警察 走到小史面前说:劳你驾,把椅子给我用用。说着把他臀下的 椅子也抽走了。小史立着说道: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那个 警察答道:不知道。少顷又说:还用和你说吗。后来他(这位 警察因为值了额外的夜班,有点不快)说:别不落忍。反正你 就要调走了。同事一场,替你值几宿也没啥。小史听了又是 一惊说:我去哪儿?那个警察说:不知道。反正这公园派出所 对你不适合。听说想派你去劳改农场,让你管男队,你老婆不 答应,可也不能让你去管女队啊。算了,不瞎扯。我什么都不 知道。从这些话里,我们知道了同性恋者为什么不堪信任:既 不能把他们当男人来用,又不能把他们当女人来用——或者, 既不能用他们管男人,也不能用他们管女人。 小史把阿兰的书锁进了抽屉,走了出去,走到公园门口站 住了。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他不想回家,但是不回家也没 处可去。眼前是茫茫的黑夜。曾经笼罩住阿兰的绝望,也笼 罩到了他的身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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