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idaoxiao(北丐正心伤)
整理人: yingying211(2002-09-03 17:01: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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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席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叫我星期六到他们学校去，有老乡组织同乡会，大家一起蹦迪，让我也去参加。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小雨在一旁劝他他也不听。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知道一个人如果想借酒浇愁的话，让他停止的最好方法是让他喝醉。最后他倒在那家迪吧的包厢里。那天去的有很多人，大多数是广西的。男男女女都到楼下的大厅去蹦迪去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呆在包厢里。
我说，席子怎么会这么伤心？
小雨说不知道啊，他和你一样的脾气，有事情都不说出来，藏在心里面。
没有啊没有啊，我说，我有什么事情你们不知道的？
可能是爱情？小雨小心翼翼的问。
我不知道。我说。
我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冷清的马路令人想起遥远的聊斋， 漆黑的路，没有爱情的空气…… 记忆里总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印记，信手拈不来的沉重，用力挥不去的轻慢，和着心中孤独的弦声，悠悠的弥漫开去。后悔，因为年轻的冲动。
人总是有那么一段时期，站在山的这边，会想知道山的那边有什么。其实山的那边还是山，只是你到了那边才知道，你再也不能回来。
这段台词我记得很牢，因为席子在快高考的时候老是和我说，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他说有很多事情是不想去接受，但却不得不面对的。包括长大，包括升学，包括离别。那时候我们班里弥漫着一种比较伤感的情绪。听说别的班有的同学有门路，出国了，可以避开高考。席子说起这些事情总要摇摇头，很老成的样子。
你想出去吗？我问席子，那时。
想！席子不假思索的答道。
为什么呢？可以不用考试吗？
不是的，我不害怕考试。
那是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席子说，为了一些很可笑的理由。
呵呵，是吗？
你看，你不是笑了吗？我还没说呢。
是啊是啊，你说了，我们今天的饭就不用吃了。
那就以后再说吧。
好啊。
我和小雨说起那个晚上，我和席子去吃饭的事情。小雨说，弄不明白我们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席子在想什么。
到早上四点的时候，席子突然醒了，那时候小雨在看《我的野蛮女友》，而我和一个叫叶子的南宁女孩聊得正欢。我说起高中的事情，说那些无聊的夜晚。还有下雨时不打伞冲回家的潇洒。
席子经常做这种事情的，我说。
那你呢？她问。
我？我很少的。我和别人一起走。
哦。是你……女朋友？
不，不是的，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我笑了笑说，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我看到小雨和席子的关系很好啊，我在学校里经常见到他们。她说。
是啊，我们都是兄妹相称的。
这时候我看见席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倒了杯酒，走到吧台边坐下。
席子！我叫道。过来坐会儿吧。
席子很迷惑的走过来，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女孩子。
这是叶子，我说。
你好，席子说。叶子朝他点了点头。
小雨也过来了。坐在我旁边。
外面好象在下雨了，席子说。
好象吧。我说。
刚才他说你们高中那会儿经常在雨中漫步，叶子说，好浪漫啊。
席子喝了口酒，说，那有，只是那么一两次而已了。而且也不是漫步。
什么啊，我说，那次我都看见了。是你女朋友吧。
呵呵，小雨在旁边坏坏的笑。
席子看了我一眼，无奈的笑笑，说。不是的，那是我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哟，叶子说，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有默契啊，商量好的？
呵呵，我们是兄弟啊。我说。还有呢，小雨说，我是他们的妹妹。
叶子微笑着。我突然觉得她的这个微笑很象一个人，但是我却找不出这个人是谁。我只记得紫色的花，还有昏黄的路灯……
那现在你的同学在哪里上学啊？叶子问。
哦，她啊，她没有参加高考就出国了。席子一口气把酒喝完，然后漫不经心的说。
那，你的那个同学呢，北丐？叶子又问。
她啊，她在很远的地方读大学，千里之遥啊。我说。
还有酒吗，席子？我转头问道。席子看看我，摇摇头。
后来到了早上，大家疲惫的散去了。我走在后面，看见叶子的背影。她正和她的同学说笑着，很开心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我的外衣没有拿，扔在那个包厢里了。等我拿了衣服跑回来，大家已经走远了。我赶上去的时候，看见很多相同的背影，相同的孤单的背影。我分不出谁是我认识的人，谁又是我不认识的。我想到，席子和小雨也在其中。而叶子，我已经想不起，她是什么样子了。我只记得，她问我和席子一样的问题，我们给了她一样的答案。这个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疯狂而浮躁的晚上，后来我只记得我们四个人坐在一起聊天。聊了一宿，直到天明。
在什么都没有了的夜晚，我一个人喝酒。席子和小雨已经从我的生命里消失。生命只剩下孤独的旅程。我常常伤感，因为一个人喝酒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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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八桂一个女孩……
北丐正心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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