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ndsmile()
整理人: yvonneh(2000-12-03 15:00: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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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着 的 颤 栗
1, 可笑的思索
我在做什么?
我在读一个老人,读他的幻想,追怀和冥思。都市里的风游来荡去。倏尔, 一缕歌哨夹着幽蓝,划破那片悠闲的云,是什么让我感到颤栗?
成长的过程,也是狠下心来割断各种脐带的过程,譬如婴儿与胎盘,游子和 家园。我不准备想那么多了,不再傻乎乎地问自己是谁,要到哪里去,我把所有 的故事都尘封起来,准备让它们沉淀在岁月的河流之中,就像落叶越积越黄。你 不循规蹈矩,你不随波逐流,你在众人笑的时候偏放声地哭,你在 众人糊涂的时 候偏要眼明心亮,那么大概你已经变态了吧,赶快送到神经科去接受治疗这该是 没商量。。
一枚叶子跳离枝头,在纯净的秋之液体中凫游,那是一中可怕的上溯,触目 惊心。
有时候我真想把一些想法讲给周围的人听,但我怕除了虚无的嘲笑声还会听 到有形的嘲弄:哲学家是可怜的牧羊人,而你只好做一个被随意驱谴的羔羊了… …孩子,你改悔吧。
做个平常人,一颗平常心?也许不错,可以很顺心地活着,可以被时尚牵着 鼻子走,也就无所谓了快乐不快乐。做一个不知道思索的人就更好……有这种人 吗?如果有我真的羡慕他。
而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正在蒲拉地耶大街的一所简陋的房子里匆匆写着乐谱 ,深居简出,过着清贫淡泊生活,他那时刚刚发现节余下来的以抵抗厄运的气力 有那么珍贵。
2, 与梅子的故事(爱情)
叶生叶落,匆匆又是几多秋,那时的我一如所有的纯情少年与朋友打赌 ,等窗外法国梧桐树的最后一片叶子飘零,她将携了火热的心回来。
最后我终于是输了,朋友得到一包“三五”香烟。但那不是结果,结果应该 是我彻头彻尾地输给了飘零!当年头脑简单的少年郎,怎会知晓另一个孱弱而美 丽的姑娘已用爱恋的目光笼他三年春秋!三年的草长莺飞呢,那是梅。
沿着郊外熟悉的林中小路走,我们从孤独走到相爱,从相爱回归天堂。阳光 被高大的梧桐筛落,撒你一身红红黄黄,软软的如同棉花絮。梅便转了身,同落 在肩头的白鸽子窃窃私语。
“梅,我们上路吧。你不要怕,疼痛是暂时的”我轻轻将一支刀片压向她的 手腕。梅莞尔一笑,很灿烂的,那时头脑中不知怎么飘出那句泰戈尔的诗: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那个地方平坦,芳草遍野无涯,绿得赏心悦目。我将你软软的身体放在那些 植物中央,你依旧微笑呢。梅,我们这个秋日的远行,是否已化作了永恒?
还记得那次朋友聚会,杯盘狼藉,你醉了,你趴在我的肩头痛哭,然后一遍 一遍地重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木头人,蠢猪。我们早就应该回家了。
家,在一望无垠悠远的碧空,不闻浮云苍狗谣。梧桐的直直身躯,木槿的直 直身躯,金子的阳光流动其间。
梅,你看到可爱的天使了吗?拍着玲珑的翅翼上下浮动,我便日夜守护在你 的身旁,永不背弃。什么生活事业感情变幻等等的一切都穿过炼狱送到地狱的最 底层去吧!而我与梅子,只在天堂。
3, 永远是秋天的梦
许多年前的一个梦:古道西风秋水凉,那匹硕大的枣红马上端坐一个英武的 少年侠客,一
手持了爱喝的酒,一手扶着深爱的美人。而他背上的钢刀阴冷——嘶嘶地响。
画面或梦中的侠士,便是我。
如今的我仍旧是在生活的路上行走,那是我选择的路,唯一的路,这条路夹 在大海与悬崖之间;海上波涛汹涌,崖底阴风习习。
恋人呢?远在天堂。
秋夜凉,升起温柔的兰色月亮,旧日的幸福与忧愁穿越了时间的云层款 款移来,是咫尺又如天涯,都在月亮的清灰下宁静地注视着我,正如我宁静地眺 望她。
一只洁白的玉兔穿行于芦花渐残的水之湄,姣小而迷人。
那一刻曾经现身的冥冥之主再次逸出,那一刻巨浪拍岸,危岩似倾,突然间 我感觉到如同约瑟。封坐在莱茵河畔一样的如痴如狂,我分明是一粒芥子,在天 地间快乐地游荡。那个金光四射的金身是谁?他拈花示众,高低贵贱的人一脸惶 惑,唯有我这个男人,是否已默然神会,灿然微笑呢?
再回首,中天鸦雀无声,兰月亮慈爱人间。
而此刻,那个孤独的老人正悄然穿过葡萄园和草地的小径,脚下是飘零的叶 子,他会俯身拣起一枚而后沉思或自言自语:
“我看出,我过去太看重人们那些荒谬的评判,太看重这个短暂人生中的小 事件。人生无非是一种受考验的状态……无论多么强烈的痛苦,对于任何一个能 够看出这痛苦给人带来 非同一般的裨益的人,都会丧失效力。……”
也许我记错了,也许时间不是秋季,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我绝对不会记错,那位孤独的老者,便是可敬的法国人卢梭。
罢了,说这么多干什么呢?
99/07/10 下午 烟酒过量
--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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