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arling918(就这样消失)
整理人: sakura-xiaoying(2002-11-09 19:19: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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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
by darling918
从放假回来的那天,便开始失眠。即便是早早的躺下,也要到清晨一两点才能入睡。翻来覆去那双眼总是挥之不去……
一次玩闹似的尝了一口啤酒,忽然发现那晚睡得很好。此后便有了每晚喝酒的习惯。
不怕你笑话,喝的是燕京的果汁啤酒,酒精度0.5-2.0。
原本我是不能喝酒的,一点也不行,因为酒精过敏,喝了后便浑身不舒服,遗传。记得小时候一次给爷爷过大寿,误喝了一瓶香槟,浑身痒,起了一身的包,呵呵,听妈说,我穿着缎的小斗篷在床上来回蹦,最后从床上摔下来,喝多了……
因为失眠的折磨,每天不到中午是不会起的。在屋里呆的难受,便出去走走。这些天,北京的天气还算好,阳光。
老妈是情人节的生日,记得小时候我们三口总在那天去石景山的游乐园,还记得因为是情人节,一进大门就会发MM豆。
走过那北京独一无二的天桥,闭了眼,迎着太阳,又是那双眼,我便倏地挣开。
还记得上初中的一次情人节,老爸回家手捧一束红玫瑰,当时还大笑老爸土,现在想想浑身热热的,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
坐上公交车,这个时候既不是上班高峰也不是放学高峰,车上人少得很,一个人坐在车尾靠左窗的位置,阳光也懒洋洋的照在惨白的脸上。玻璃窗上不知道谁的掌印,中指和十指尤为清晰,想必是在汽车被塞满的时候印上的,那两指印好像那双眼……
那时对他对视的能力早有耳闻,那时好像还没有人能打败他,总会先笑。那时,觉得他这样很是无聊,也许是想作为紧张学习的调味剂吧。那时,这好像是他的习惯,一下课便会找个对手。后来,也许是班里每个人都被他打遍了,便坐到了我的面前。我便敷衍一下,看他那双眼。也许是平日和他说话不多,也许是我根本没把这当成一回事,也许,别的什么,我也记不得了。反正是他先笑了,那笑现在还记得,很可爱。
“下站世都” 下了车,并没直接进去,往天主教堂走。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的原因,父母并没有以前那样的亲近了,说实话我并不了解他们,只是小时候大家都很羡慕我们这个快乐的家,可现在笑声少了。想借老妈生日,让笑声回来。
老妈有不少香水,有的是老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有的是别人送的。我对此一点也不了解,谁能想象一个整天傻笑的傻大个儿能用那玩意儿。所以想为她开始了解香水。
那时,他身上好像也有一种香。从那次对视后,我们的话好像多了,我这人,熟了就打打闹闹的,我们也为此弄坏了不少文具,呵呵,比如我的夹子,装卷子的,就是被我用来拍他时弄裂了,还有尺子、书包、书什么的。我们便开始频繁对视,做着各样的鬼脸,现在还记得他坏笑时的那双眼。那时,真是开心,就像真维丝里放的音乐……
到starbucks里帮哥子问了关于咖啡壶的事,经过“巴黎婚纱摄影”时扭头往里面撇了一眼。
阳光下的教堂没有什么感觉。
一天,他塞给我一个钥匙链,檀木的,一颗大心套着一颗小心。我问:“干嘛?无缘无故。” 他只是说:“给你的。”我没说话。在他的那双眼中,我看到了自己。
以后的日子,我们还是嬉嬉闹闹,并没什么特别,只是对视时我们一起托着腮静静的笑……
在短短的步行街上迈着乱七八糟的步子,摸摸街边的铜像,不知道他们有生命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身边路过,他们想的我也想,换位。
新的集体,他就在隔壁。我们的事,只有三个比较好的朋友知道,他那班好像也有他的哥们看到我们在一起时慧心的一笑。我的记性不好,可从不会忘带书,可他却总来借。借书时那双可怜稀稀的眼。
喜欢打排球成了隐,每次都要拉上他,每次我都不会和他一队,嘴里说他打得不好,其实是为了能看到他的那双眼。我和我们班的两个男生自称为无敌组合,一传、二传、扣杀,天衣无缝!那时的阳光好像比这时候的暖,在靠试验楼的排球场上,我们的笑声传遍每个人的心里,至今,我还觉得那段打球的时光是最美的,比流星雨那夜还能打动我的心。
我一直以为和他的关系一直很稳定,虽然谁都没承诺过什么,也没做过什么超越那时的情感的事。但我错了。也是一次打排球,三个好友中的一个说有事先走一步,当时只觉得有些扫兴,没想到随后,他也走了。我还傻呵呵的玩着,直到他的那个哥们打完篮球问:他真的送她回家了?我愣住了,傻傻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两腿还是接球的姿势,直到那个足球狠狠的砸到头,眼前一黑,坐在了地上,捂着头,听见同学在训斥那踢球的小孩,“没事吧?”另两个好友问,我笑笑:本来就没人要,等傻了更没人要了。同学们哈哈的笑了,以为我又是在玩儿我的幽默。可她们两个没笑……
仰头看着那利生前的“死亡发射台”,呵呵,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它本身叫什么我也不知道。看到脖子疼,决定去卖香水,突然想起一个朋友说过,她要找个用CD香水冲厕所的潜力股。呵呵呵呵,这都是什么想法啊。一个人在街上傻笑。
后来,我知道了她一直在追求他,而我的另外两个好友也在帮她。我不知道说什么,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从那以后,他便躲着我的眼,可我却能看到他的那双眼。我们开始不说话。想起来也逗,我们认识了四年他却从没送过我回家,当时也舍不得,因为我们两家却实离的太远。而她家就在我家后面的楼……
“您能介绍几种适合四十多岁的女性,清淡些的香水吗?”小姐娴熟的把香水喷在空中,用试纸挥了挥,递给我,“我觉得有点甜”,又是一套熟练的动作,“太浓了”。像他们的爱情……
那以后,她总要在回家的路上提起他们,我便忍受着,几次眼泪险些愤怒的为我打抱不平,我只对它们说,她也许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小女孩,它们便也忍了。没想到,她愈演愈烈,打电话向我诉苦,当然是他们的事。在排球场旁“强迫”我看他给她的信还有各种理由的贺卡。说实话,当时我并不恨她,而是他。
更奇怪的是,一天她递过一张卡,说是他给我的。我摸不着头脑的翻开“我们还是朋友”哈哈哈,这是什么?
回过头,看到了他那双让我无话可说的双眼。
试了一圈,弄的鼻子都快罢工了,决定买“绿毒”。是香水的味道,还是因为“毒”?让我决定带它回家。是他那双眼,象是毒,挥之不去。
她高中三年里换了三个男友,而他是第二个。必定高中有三年,他不是那最后一个。那两个好友说他挺可怜,从那次被足球闷后,我就不认为她们还是朋友。那时很少再见到他的笑了,有时,在楼道碰到,我感觉到他在寻找我的双眼,而我只是低头而过,不想在看到他那双也许是在道歉或是悔过的双眼……
带着一身的香水味又上了公车,既是下班高峰又是放学高峰,我便搭了一辆空调车,车上有对中学生模样的小恋人,女孩靠在男孩的肩上,男孩哼唱着什么。呵,突然发现自己老了。曾经有人说我像“飘一族”,就是那些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很多方面都像。那是什么样的一族?
高考结束后,一次大聚会,差不多都到了,除了她,去香港探亲了。临别时,大家和考到外地的同学拥抱,轮到我,站在他的面前,我什么也没说,就像这两年来我所做的一样。两双眼睛使一切都静止了,我们的事在同学面前还是个谜,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凝视着他的眼,我在他的那双眼中已看不到我眼中还有他的双眼。而他,咬着唇,闭上了那双眼。“怎么不拥抱呀?”大家起着哄,他伸出了双臂,我扭头走了,泪们不甘的冲了出来……
打开家门,把羽绒服脱在床上,打开电脑,QQ上老弟在,高中时忘了怎么回事认了个弟弟,好像是他让我帮他出些主意吧,接近他喜欢的女孩。而我,决不会像他那样做。也许这就是问题。老弟说:他在。我没回。“他一个人在外地也不容易”。我敲:算了吧。
我不想再通过这冷冷的屏幕看到他那双眼。
---- 玩肥皂泡的孩子,总是为了贪恋肥皂泡的美丽而宁愿忍受幻灭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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