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irtydog()
整理人: yvonneh(2000-11-19 20:54: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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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 爱
文/[美] G ·斯莱奇 荐
波克是条家犬,头上有撮白毛,耷拉着耳朵,站起来高大得足以碰到我的鼻 子。父亲十分喜欢它。
那年夏天,父亲常到北加利福尼亚海岸他的锯木场去,照料波克的差使交给 了我。每星期一早晨,父亲总是叮嘱我:“好生喂食,早晚放出去跑一转,要知 道你已是家里的男子汉了。”我口头答应,可心里却在嘀咕,把夏日的宝贵时光 花在养狗上就算男子汉吗?
父亲离去时,波克常恋恋不舍,父亲半跪着,接受它的吻别。
一天,父亲回到家里,看来又疲惫又焦虑,我猜想准是锯木场经营不善而为 钱发愁了。果然,父母坐在餐桌旁面面相觑。一堆黄色的帐单和一本黑封面的支 票簿放在他们面前。
8月,我们一家要出远门一个多月,车里载不下肥硕的波克, 只得拜托父亲 的猎友克莱格照看。克莱格家的房子斑斑驳驳,摇摇欲坠,门廊前一群孩子在嬉 戏,最小的一个约1岁半,躺在纸箱里。 克莱格将波克系在晒衣绳上以后,我们 就驱车离去,背后传来了它的哀嚎。
远行归来后,我们马上就去领回波克,克莱格一家人从门里涌出来迎接我们 。克莱格太太抱着那个双腿萎缩的小娃娃,克莱格先生和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 孩朝我走来,那孩子牵着波克。
“嘿!比尔!”克莱格似乎很快活,但他的目光却避开我们。在他俩互致问 候时,我过去拍拍波克的头,它伸出舌头舐我的手,粗尾巴甩来甩去。
“那狗真行。”克莱格说,“孩子们全都喜欢它。”“是的,一旦训练好会 成为一条好猎狗的。”父亲答道。克莱格清了清嗓子,问:“你想卖掉它吗?比 尔!”“不!我没想过。”“我出50美元。”克莱格仍报了价。
不祥之兆突然袭来,我不由得担心起来。50美元,在那时不是一个小数目, 说不定父亲因为锯木生意不景气会接受这个建议。不待我提醒,父亲已经淡然地 回答:“不!它只不过是条杂种狗。” “100元!”克莱格加价一倍。
准是疯了,贫穷的克莱格到哪里去弄100美元? 爸爸还是平静而坚定地说: “我不想用它来换什么。”
“把它带过来,”克莱格唤回带狗的孩子,父亲抓住了皮带,克莱格也伸过 手来,比父亲抓得还紧。“我不能还给你,”克莱格分辨着:“我的妻子儿女们 不允许我这样做!”他的面孔痛苦得扭曲了。“你知道我最小的坏了腿的孩子吧 !有天,他的姐姐们把他放在毯子上,自顾自去玩耍,那小子爬到路上,正巧一 辆车隆隆驶近,孩子尖声惊叫不知所措,千钧一发之际,波克跃过篱笆,把孩子 叼出了大路。”克莱格干咳了一声接着说:“是波克救了他的命。”
克莱格用一种恳求的眼光瞅着我父亲,“我们爱它,我妻子甚至在婴儿室里 为它安好了一个窝,我们会报答它终身的,比尔,你出任何价都行!”
父亲沉默不语,松开手说:“呵,我告诉过你了,我不卖!”他蹲下来搔搔 波克的耳朵,又轻轻抚了抚它的鼻子,“所以我就把它送给你们。”
克莱格大声呼出一口气,紧紧握住我父亲的双手,不断地晃动。他转过身朝 站在门廊上的一家人含笑点头。
“走吧,”父亲叫我往回走,“为什么要给他们?”我哭着,嚷着,眼泪大 滴地从眼眶里溢出来。“我喂它、洗它、带它跑,它是我的……”“听着,孩子 !那家人比我们更爱它,更需要它,波克理应属于他们,走吧!等你长大了会懂 的。”他拉开车门,把我推到前座,车子开动后,父亲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揽住我 的肩膀。
那年秋天,父亲终于抵押掉锯木场,为了维持生活,只得到一个他所厌恶的 纸浆厂去干活。
比之失去一条狗更为重要的是,从父亲那里,我学会了做人的道理,人与人 之间需要谅解、谦让和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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