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kel()
整理人: yvonneh(2000-11-06 22:51:2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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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太多的话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好难过。我现在是试着什 么也不想,全靠自己的手去写。
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那天她对我说的话对我打击好大。三天里我只靠 着喝酒来维持生命。醉了就找个地方躺下就睡,睡醒了再去买酒。三天来一天比 一天喝的多。先是喝掉十多瓶啤酒,躺在地上就睡了。第二天在马路上喝了一箱 。最后好象是一个熟人给我抬回家的。
第三天特别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喝掉最后剩下的三瓶二锅头,摸摸兜里一个 子也没有。只好跑到楼顶上去看星星。然后在平台的边上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实 在是没有跳下去的勇气就坐了下来。
看着楼下有个身影走过很象是她。就飞快的跑到楼下去追。下来时看到好多人 ,都说外边很冷,告诉我多穿点衣服。我糊里糊涂的点下头算是混了过去。到了 外边才发现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冷。
找了半天也没见人,只好想点根烟打发时间,手还没有伸到衣兜才知道它已经 冻僵了。站起来想活动一下,突然一阵眩晕,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来的事情就记得不大清了,好象是朦朦胧胧的看见了她就跑了过去,不小心 撞到了人。结果那几个好象柔道队的以为我挑衅,就海扁了我一顿。最后给我扔 到垃圾箱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地板上。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身干净的。 没有人们所谓的喝完酒头就好象要炸了一般。只是感觉没有了头,没有了身体, 浑身轻轻的。
我扫了一下四周,看到莎正在给玫瑰浇水。
“怎么了?昨天你那位老朋友没有向你求婚吗?
问完她半天,也没听到她的回答。
“我在问你话。”
我显的有点不耐烦。
“有,但我还没有回复他。”
她慢慢的转过身,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我。
“哦?为什么啊?这样好的机会你也不把握住?”
她不再说话了,只有我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讲着废话,说着说着也感到没劲就不讲 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沉默着。
我慢慢的下床躺在地板上。秋天的潮气在地板缝间游荡,时不时一阵寒流慢慢 的爬上我的脊梁。我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变的冰凉透 骨,把我的手指刺得生疼。
“遥···我们不是说过不要任何的负担吗?”
莎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窗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不是在说我们的事,而是 在讨论是否收养一只狗。
“哈哈!!可笑,我什么时候有负担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离不开你?不要自做多 情好不好?你不是想走吗?可以啊!你不是要去找他吗?你不是离不开他吗?去 嘛!我又没有拦着你!”
我看着天花板歇斯底里的咆哮。
“会的,我自然会走。”
她慢慢的站起身将外套穿上。
“再见。”
我缓慢的闭上双眼,一股温暖又滑过脸颊。给寒冷干竭的皮肤重新带来了温度。
“······谢谢你···”
她背向着我站在门口低着头说
“哈哈!我有什么好谢的,到是应该谢谢你!”
我坐了起来。
“很感谢你给了我这样美好的一段时光······我和你在一起很高兴··· 。”
她推开房门轻轻的走了,当门因弹簧的作用反弹回来撞击的那一声响起时。我终 于肯定了。她走了。
《秋天的梦》
辽远的牧女的羊铃
摇落了轻的树叶。
秋天的梦是轻的,
那是窈窕的牧女之恋。
于是我的梦静静的来了
但却载着沉重的昔日。
唔,现在,我是有一些寒冷,
一些寒冷,种一些忧郁。
————戴望舒
1997年立秋
我的身体向后仰去,再一次堆在地板上。寒冷和孤寂不断袭来,使我再也没有 力气爬起。我所能做的只是呆望着放在地上的花瓶。花瓶里放着两朵玫瑰,它原 本是那样的艳丽,吐露着芳香。自从莎将它们俩插进花瓶,我就很喜欢呆望着它 们。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它们的艳丽,芳香。而是看着它们开始糜烂, 颓败。散发着尸体般的恶臭,飘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那气味仿佛都有如实体 一样,带着颜色。粉红,鲜红,深红,紫红,红的发黑,红的发艳。红的叫人恶 心。
我不能够呼吸,因为我感到吸进肺腔的不是氧气,而是那红色的气体。我感到 窒息。我强迫自己不再呼吸。
那气体···不!那红色的液体从我的鼻腔,口,钻进我的身体。在我的身体 中四处游荡。肆意的占有了我的身体,肆意的蹂躏着我的身体。我无法忍受,我 不允许它玩弄我。我要将它赶出去,我要对它大喊:“滚蛋”!
我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狠狠的在我手腕上割开一个出口。看着那些讨厌的 红色液体泉涌般的喷出来,我开心的笑了。就好象笑那些愚昧的女人们一样。先 是嘴角慢慢的被扯动,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便显露了出来。接着是开怀大笑,笑到 自己无法控制。笑到眼泪流到没有。
我一点点的没有了知觉······好冷···
没有了一点意志力的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爬上楼顶的。只记得爬的时候,感觉 那条楼梯好长。长的好象我永远也爬不到顶端。我的脚每踏上一层台阶,脑子里 就多了一副画面,一副回忆的画面。
我和莎在一起的每一段记忆被拼凑了起来。和她在一起时的开心,欢笑,分离 ,重逢,破镜重圆,再破镜再重圆。伤心,失落,懊悔,后悔没有和她在一起时 对她更好,没有更加关心她,爱护她。幻灭,烟消云散,感情象堤坝一样溃烂。 我精心预备感情的墙被推倒,推翻。什么爱情的游戏,什么不落入愚昧的陷阱, 都他妈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笑话。
誓言?说了好多,但一句也记不起来。
爱情?呵呵,上帝和人类开的一个最大的玩笑。
我终于站在了楼顶的边缘。秋天的夜风,吹在脸上很舒服。飞向无尽的夜空一 直是我的梦想,我想象着身体从高处落下,那迎面而来的夜风划过脸际的痛楚, 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定能够抚平我心中那更疼,更痛的伤口。
我还是向以往一样,站在那里想了好久。手腕上的血已经流的满地都是。最后 还是发现没有跳下去的勇气。
看了看楼下的人群,看到莎静静的躺在人群的中央。人们互相议论着她躺在那 里的缘故。
可能是血流的太多,我发现夜晚并不那样黑暗。还是有一点光的,而这点光照 在身上也能够让我感觉到刺眼,浑身发热。光亮的那么不自然,将所有的东西显 得那样真实。蓝色的,那样蓝。绿色的,那样绿。红色的,那样红。红的发艳, 红的别扭,红的叫人恶心。
我轻轻的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声音,也可能有,但我没有听到。可恶的是后来 医生没有告诉我,我死掉了。而是诊断为半身不遂。
寒冷的冬天,伴随着雪的冰凉,渗入肺腔。
让人清醒了,聪明了,理智了。
灰暗的夜晚,伴随着美的噩梦,侵入思想。
让人混沌了,失望了,苍白了。
温柔的情人,伴随着爱的甜美,走入心灵。
让人可爱了,开心了,幸福了。
这便是寒冬,等待春天的寒冬······
————深白色
1997年冬
我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听着外边的小孩子们打闹,嬉戏。昨晚一夜没睡 的困倦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在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有东西在 眼前晃。好象是个人影。我吞下了半瓶剩的安眠药,离开了这里。去追寻我的春 天,生活的光亮。
病床的四周挂满了纸鹤,有一只是莎留下的。是一封短短的信:
“如果你让我留下,我会留下。如果你爱我,我会留下······”
在纸鹤的翅膀上还有我的字:“呵呵~可笑的,爱情游戏。”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述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以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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