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arkwing()
整理人: yvonneh(2000-11-05 22:08: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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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为抄袭
偶 人
一、谎 言
今天在车站，羊又看见了那个淡蓝色的女孩。她有一张苍白的
脸，她会溶化吗？羊望了一下炽烈的天空，那里上正燃烧着熊熊大
火。
她会是眉吗，羊远远地望着，直到她离去。
“什么是记实主义？”羊很想问宝宝。羊很想对他说，今天自己
在车站遇到了一个淡蓝色的女孩子，很想上前同她说话。
“哪里会有什么淡蓝色的女孩子，你是说她穿着蓝衣服吧。”羊
仿佛听见宝宝从鼻孔里哼了几声，吸了一口气。
“可我的眼睛有点近视。”
“车站上还有其他什么人？”
“没注意到有其他人。”
“不好玩，写点文章吧？”宝宝闪了闪他绿色的头颅回答。
“写什么。”
“写写你自己，你经历过的事。回忆什么的”
回忆？
不能写回忆，因为回忆中有火，还有血。她在椅子上渐渐溶化
成一滩黑色的液体。
＊＊＊
“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友，叫做眉。”
“我们曾经到过那个湖。”
“在有一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死在写字台前，死于自杀。”
......
“她是我的。”羊满面惊恐。
“她是我的。”羊满脸忧伤。
他只是紧紧地抓住眉，看着面前的男人疯狂地大笑。
＊＊＊
众多的脸庞在OICQ上仿佛被什么线牵住一样，抖动着跳舞。
在任何时候都一样。
无法逃避。
“出来吃饭好吗？”羊默默地在电脑上重复地打着这一句自己不
知道打了多少次的句子，她叫DORA，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有一个好听
的名字。
然后我们会在大街上四处张望彼此的身影，在风中，在林立的灯
箱广告中，在陌生的人群中。
被某一双眼睛寻找。
是一种很好的事，羊轻轻地说，就像拥抱彼此柔软的身体。
然后，我们会相爱。
然后，我会带她回家。
“你不会爱上她的。”宁在电脑那边冷冷地说道，“你不会爱上
任何人。”她在OICQ的名字已经换了几十个，然而头像仍是原来那一
个。
“那你说什么是爱呢，有关男与女之间的感情，大家不都是这样的
吗？”羊费力地开始想要辩解什么。”你能否认那种感情的存在吗？”
“你不会爱上她的。”宁仍是固执地像OICQ服务器一样重复着传送
信息。“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因为她不是眉。”
羊的心忽然震动了一下，他开始长时间地沉默。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离开你吗？”宁像是觉察到了羊的变化，报
复一样连续不断地送着讯息。
因为你不是眉。
“因为我不是眉。”宁停了停，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柔和：“虽然我
也一样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永远忍受被当成另一个女人受你
宠爱，，，羊，，，你永远活在回忆中，可是她已经死了。”
羊已经看不清屏幕上的任何字体，眉苍白的手臂孤独地悬在椅背
上，凝固的黑色血液从她腕部的伤口向下延伸，一张浅黄色的信纸浮
在地面上，上面的字很清晰，然而在羊的记忆中，她却模糊不清。
羊冲进厕所开始呕吐，不停地用冷水漱口。
良久，他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的镜子，镜子中的人头发零乱，
羊笑了笑，把脸转向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
宁的肌肤总是凉的，像是永远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冰雾，任何附
身其上的，都会很容易像水滴一样滑落。
就像你一样，羊对着玻璃柜中的女孩子说。那个时候，我以为她
就是你，
然而她不是你。
因为眉不会离开我，她不会，她绝不会的。
羊望着电脑屏幕，想像着自己绝望地叫喊的样子，微微一笑。
＊＊＊
“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友，叫做眉。”
“我们曾经到过那个湖。”
“在有一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死在写字台前，死于自杀。”
羊对幻想之猪这样说道，他是羊在新龙门认识的一个好友。
“哦，我可没有自杀的女友。”
“......”羊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醒悟过来：“好像我也没有，可
能只是我幻想的。”
“呵呵，不过这种幻想也未免太臆想了吧？”
“......可能人总是爱说谎。”
“说谎正常，不过不至于自己也迷糊了吧？”
“人是爱骗自己......。”羊低头想了想“哼，谎话听多了就成真
的了，我说了无数遍，总有一天连自己也信以为真吧。”
“我就是觉得这点不可能呀。”小猪固执的回道。
“让我再想想。”羊低头想了很久。然后坚定地抬起头来说：“可
是眉是存在的。”
＊＊＊
我说，我们曾经到过那个湖边。她说是的，我们攀爬像刀锋一样
美丽的岩石，紧紧抓住那些多剌的荆棘，没有爬过悬崖的人是不会知
道那种疼痛是多么幸福。
＊＊＊
“哦，是你从前的那个女友吗？”小猪满脸狐疑地问。
＊＊＊
我说，我们曾经到过那个湖边。她说，羊，那只是幻想，没有湖，
也没有悬崖，我已经很累了。
＊＊＊
“不是。不是她。”羊犹豫了一下，然而还是选择了不。
眉不会离开我，我宁愿她死去。
“那是谁？”小猪越发糊涂了。
“是一个在我的幻想或者是愿望中出现的人吧。”羊闪烁着双眼
“或者说是一个注定在我宿命中出现的的人吧。我一定会遇到她”
在那面湖水边上。
“哦，你是说你在将来才会碰到眉。”
“是啊，也许她就在我的身边，直到有一天，，，”
我看到她坐在我的椅子上，她的手臂洁白细长，
我会知道她就是眉。
“然后她会自杀？”小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自杀。”恐惧忽然抓住了羊的心脏，眉的细长身体一下子在他的
面前瘫软在椅子上，悄悄地溶成那种黑色的血液。
“为什么”
为什么
那张浅黄色的信纸在黑色的血液中越漂越近。
＊＊＊
“但是我不能永远忍受被当成另一个女人受你宠爱。”宁的话在羊
的面前不停地重复。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是眉呢？
羊在寂静中大声呼喊，然而街上没有一个听见他说话。人们只是
默默地留恋地转过头，离他而去。
＊＊＊
“我曾经有一个女友，她叫作眉。”羊仍是像每一次一样，向着对
面前的女孩子说着，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已失去了那种忧郁与叛逆的
表情：“在有一天。我发现她自杀了。”
“啊，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没有活下去的信心，因为没有安全感，因为无法左右自己的
躯体，会有很多理由。
“为什么，，，”羊的声音开始变得连自己也听不清。那张浅黄色
的信纸在黑色的血液中越漂越近，上面的字开始清晰可辩。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害怕知道。
羊忽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店外，丢下女孩子一个人怔怔地
举着杯子坐在那里，和一屋子好奇的目光诧异地对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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