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onimo(My Hue and Cry)
整理人: donimo(2002-08-03 14:22:5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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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field在95年發表的首張專集Leftism，被奠定為驚世駭俗的史上最佳跳舞音樂唱片。四年後，他們足足花掉了三年時間製作的第二張專集RhythmAndStealth亦在樂迷望穿秋水下面世，內裡他們卻毅然投向一個深邃而幽閉的電子音樂世界。
■袁智聰
作為樂迷的角度而言，相信大家也該會嘗過苦候一些慢工出細貨之音樂製作人出版新作的滋味。這個望穿秋水的過程就往往是雙方的一場拉力賽般--當你愈心急地盼望其新作面世，他們就彷彿愈見慢條斯理。究竟他們在這幾年時間裡做過了甚麼、新作裡又會有何轉變出現？那都是樂迷所為之引頸以待的答案。然而到了新作終於面世的時候，卻會以戰戰兢兢的心情打開這個謎團，擔心的是會換來失望的結果。
我們知道，來自英國倫敦市的Leftfield從不是一隊密產的隊伍，畢竟從其首張專集Leftism裡最先在92年被出版成細碟的一曲ReleaseThePressure，到專集終告在95年初面世之間，乃足足經歷了三年歲月；然後，他們的第二張專集RhythmAndStealth，又同樣是花掉了三年的製作過程（那叫我不禁引用李香蘭名曲「三年」裡一句：「左三年／右三年」來形容）。對於Leftfield的慢功出細貨作風，我們亦大可為之定下蓋棺論。
相對於眾多同是在94、95年間發表處男大碟的電子組合來說，像Underworld和TheChemicalBrothers般至今已有出版過三張專集的紀錄，惟獨Leftfield才施施然地在這陣子推出他們的第二張專集。而Leftism和RhythmAndStealth之間相隔了四載，之前難免會叫人對他們作出患上「第二張專集恐懼症」之推測。畢竟之前的Leftism實在太經典、太無懈可擊，加上在多個月前於Mixmag雜誌裡由眾英國DJ投票下被選為史上最佳跳舞音樂專集，那更加令到Leftism猶如被神話化那樣。究竟Leftfield遲遲未見發表第二張專集是否因為他們感受到的壓力太大而卻步？這大概是不少樂迷心底裡的猜疑。
結果，RhythmAndStealth並不是Leftism的續集，而是NeilBarnes和PaulDaley二人一次朝向黑暗幽閉的深邃電子音樂領域探討的冒險之旅。
典故的誕生
忘不了當初聽到ReleaseThePressure時猶如發現新大陸的心情，也深記得當年友人替我在英國買來OpenUp的十二吋是那麼讓我愛不釋手。後來隨著他們的首張專集Leftism的發表，我們已親眼看到了一個典故的誕生。
無可否認，發跡於89年間的Leftfield在英國一直都是備受樂評界所推崇。自他們在90年發表的首張細碟NotForgotten被認定為創造了ProgressiveHouse的先驅作之後，Leftfield這個名字便開始舉足輕重起來。二人在商業成就上的轉捩點，是93年跟前SexPistols/PIL主將JohnLydon合作下所帶來的大熱作OpenUp，結果作品也成為了Leftfield的首張流行榜二十大細碟。到了Leftism面世的時候，情況更可謂不得了。
Leftism所叫人讚嘆之處，是表現到Leftfield由昔日的ProgressiveHouse組合而演變成一隊才華洋溢的折衷主義隊伍。唱片的重大意義，那不僅是一張能夠包容到Dub、House、Techno、Trance、Reggae、Afrobeat、HipHop、Indie、Punk、Ambient等音樂形態的專集，也是他們讓其音樂由舞池而帶到Home-Listening的範疇。每首作品都是處理得那麼細膩，包容著多種音樂素材下不但毫無突兀之感，反而卻能夠構成一段完整的音樂旅程。當然Leftism的成功，也許亦關乎到箇中的嘉賓之明星效應（如有JohnLydon及Curve的ToniHalliday)，然而唱片所締造出的超然性卻是不庸置疑。即使今天我們翻出Leftism來重溫，那份新鮮感仍沒有絲毫減退。
秘密行動
Leftfield的新唱片標題上提出了「秘密行動」(Stealth)這個字眼。其實自Leftism的巡迴演出在96年間大功告成之後，他們的行徑顯得神秘起來，一直處於低調的姿態。
在Leftism之後，Leftfield所發表過的新作就只有英國電影ShallowGrave的主題音樂和Trainspotting裡的AFinalHit等等電影配樂而已，這些零碎的作品根本不夠樂迷作為聊以慰藉之用，況且他們連Remix製作也吝嗇起來，而其第二張專集更是遙遙無期的事。
原來在96年的巡迴演出完結後開始，Neil和Paul二人已開始在錄音室裡閉門造車。那麼在這三年的製作過程中他們發生過甚麼事情？對不起，他們沒有鬧出意見分歧、也沒有出現拆夥的危機、亦沒有甚麼不愉快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更沒有甚麼毒品問題，因他們不是那些麻煩多多的搖滾樂隊。在這三年間，他倆就是一直在錄音室裡進行摸索、實驗、錄音、剪接、混音、找客席歌手合作、將作品改良後再改良，就是這樣而已。縱使初時他們曾感到新作缺乏方向感，但最終也找到他們的音樂取向--這才是真正的慢工出細貨。
縱使Leftfield在樂壇上沉寂了一段時間，然而他們對其音樂取向所作出重新確定之方式，卻不是要銳意去趕時髦、追貼音樂潮流，而是從實驗的過程中「創造」出其音樂風格。正如Neil在上期MCB的訪問對筆者所表示，新唱片裡的音樂薰陶是吸納著世界各地與不同時代的電子音樂素材而來。在RhythmAndStealth的作品裡，一方面可以看到二人對其電子音樂背景進行溫故知新的追崇，同時也反映到其實這次的音樂路線是由Dub、Electro和Techno這三方面的範疇所演變出來，將舊有的電子音色進行翻新改良，藉此而實驗出種種奇妙的可能性。正如跟AfrikaBambaataa合作的細碟作AfrikaShox身上，我們所體驗到並不是進行Electro復興的意圖，而是開拓出一種氣氛幽閉的黑暗派Electro風格。
Let'sGetElectrified!
RhythmAndStealth跟Leftism的最大迥異之處，是這次再找不著Leftism時期的鮮明色彩感，反之整張唱片卻籠罩著一股黑暗幽悒的色澤，讓作品來得更見深邃與深澀。就正如唱片封面裡那個身處漆黑的背景上身穿日本武士服的三不像怪物般，已先予人不寒而慄之感。所以大家也要有心理準備Rhythm&Stealth並不會有Leftism般深得樂迷愛戴，那因為這並非一張容易消化的唱片。但最重要是我們能夠在唱片裡發掘到一些Leftfield前所未有的聲音。
被用作Guinness廣告配樂的PhatPlanet那猶如風暴來臨的浩瀚重型Bassline已是那麼蔚為奇觀，讓這段強悍的低音乘著ElectroBreakbeat滾動而來，張力極其厲害。AfrikaShox充塞著冷酷電子音質的黑暗Electro，好比叫人身處一個幽閉冷漠的石屎森林裡之壓迫感，而AfrikaBambaataa的Rappin'與Vocoder機械人聲之一唱一和實在有如其Electro風範的生招牌般，再配合由ChrisCunningham執導的音樂短片乃簡直一絕。可惜影片在英國因涉及暴力意識而只能在深夜時分播放，可謂暴殄天物。而曾被採用為英國電影Go之插曲的Swords縱使交由NicoleWillis的騷靈唱腔演繹，但配上卻是有猶如Kraftwerk一曲TourDeFrance的Electro曲式之Atmopheric版本般，又像早期TheHumanLeague的冰冷電子手法。
由RootsManuva這位Rapper所演繹的開場曲Dusted所展示出的HipHopDub曲式，已表明到Leftfield的深厚Dub樂根源，到底他們昔日的ProgressiveHouse姿態也是由DubHouse所演變出來。然而今天他們對Dub的樂曲處理，卻愈見深邃黑暗，像ChantOfAPoor和DubGussett這兩曲都是營造出幽暗得讓人窒息的氣氛，前者CheshireCat的Chanting主唱令歌曲更見神秘莫測；後者則由機械性的Riff與金屬味打鐵節拍構成樂曲的外殼。進入靜寂的Ambient境界，先有ElCid所泛著的陰溼蒼白氛圍，但那份和諧柔軟的Ambient意境下蟄伏著的部落音樂節奏與人聲，像聽似JonHassell的第四世界音樂抑或是PeterGabriel在電影原聲專集Birdy裡的作品。Rino'sPrayer裡的漫天無際Ambient意境加上RinoDellaVolpe的Chanting唱詠，然後再由Industrial節拍所劃破，絕對是Leftfield的一首野心之作。
意外的反而是一曲DoubleFlash重返4/4Techno的還原基本步，其簡約與機械性，令我聯想到電氣Groove或石野卓球的Techno樂曲。而那份冰冷的音樂質感其實都由始至終地盤據在整張RhythmAndStealth裡。
如果從第一、二張專集的相隔時間，而能夠猜測到一隊樂隊的產量密度的話，那麼Leftfield的第三張專集出版，也許會是2003年的事。
Discography:
Singles:
NotForgotten....OuterRhythm/1990
MoreThanIKnow....OuterRhythm/1991
ReleaseThePressure....HardHands/1992
SongOfLife....HardHands/1992
OpenUp....HardHands/1993
Original....HardHands/1995
AfrikaShox....HardHands/1999
Albums:
Leftism....HardHands/1995
RhythmAndStealth....HardHands/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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