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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甲戌本》又一疑点(作者: daviling)
发信人: whian(whian)
整理人: chocho.1(2003-03-12 20:50:27), 站内信件
                        《甲戌本》又一疑点! (一) 
作者: daviling(大为.davi)

    1927年胡适重金购得《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石头记》后,在他的《跋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影印本》一文中称:自从此本发见之后,我们方才有一个认识红楼梦「原本」的标准。然而此本真伪之争,潮起潮落不断。 
    今年第二期《红楼》杂志登有李金松先生一文:《<红楼梦>脂抄甲戌本跋语质疑》。该文谈到“脂抄本自二十年代问世以来,学术界对之几乎深信不疑,只有欧阳健先生根据版本学的原理,考定其出于后人的作伪”。而且,其后的跋语也大为可疑: 
    (一)《甲戌本》后面有寓目者或收藏者的七条跋语,其第一条为青士、椿余(青士为濮文暹,同治四年进士,椿余为其弟——大为注)所作,云:《红楼梦》虽小说……睹此册,私幸余言之不谬也。可知刘铨福所藏《红楼梦》抄本为一册,而不是四册或更多。可是胡适购到的《红楼梦》脂抄甲戌本,共四册,十六回。每册四回,分别是一至四,五至八,十三至十六,廿五至廿八回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一册被后人分解后装订戌四册的吗?以现在我们所见到的甲戌本(无论是原件还是影印本)来看,按清代的一般格式,无论如何不可能只装成一册。作者李金松先生倒是相信“青士、椿余”的话,认为刘铨福所收藏的《红楼梦》抄本是一册,而不是四册。而本世纪二十年代出现的那种被胡适收藏的四册的脂抄甲戌本,则是古董商人炮制出来的赝品,并非刘铨福所藏有。 




                        《甲戌本》又一疑点! (二) 
作者: daviling(大为.davi)

    虽说《甲戌本》是《红楼梦》最早、最接近雪芹原稿的本子,是脂砚斋和曹雪芹“一芹一脂”的一面写一面批和抄传出来。脂砚在此本上朱批“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并在第一回中“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以肯定《石头记》为原本。 
    李先生在跋语中的年代指出:在《红楼梦》脂抄甲戌本后面的七条跋语里,除了第三条、第四条、第七条未交代年月外,其它四条都注明了写作的年月。(下面为便于红友仔细对应分析,将李先生命名各跋语次序列出。原文叶面影印图象由红友残荷贴在我上一帖之后,可供没有《甲戌本》者参看;下面的印章说明为我所加,除第一条外,所列明印章均是刘铨福的——大为注) 

    第一条:红楼梦虽小说……青士,乙丑孟秋,(写于同治四年[1865]) 
    第二条:红楼梦非但为小说别开新面……戊辰秋,(写于同治七年[1868]比前批晚三年,有“福”字印章,是刘铨福的) 
    第三条:近日又得妙复轩手批十二巨册……云客又记,有“阿癐癐”印章 
    第四条:(在上批妙复轩字右侧)此批本丁卯夏借与绵州孙小峰太守刻于湖南; 
    第五条:红楼梦纷纷效颦者无一可取。唯《痴人说梦》一种及二知道人《红楼梦说梦》…此本是《石头记》真本,批者事皆目击,故得其详也。癸亥春日白雲吟客笔,有“白雪吟客”印章(写于同治二年[1862]) 
    第六条:脂砚与雪芹同时人,目击种种事,故批笔不从臆度。……五月二十七月阅又记,有打横的“铨”印章; 
    第七条:李伯盂郎中言……与此不同。 

    李金松先生在文中说:从现存的脂抄甲戌本影印本的格式来看,七条跋语是依次写成的,只是第四条与第七条为后来所加。可是,最后出现的第五、第六两条跋语,被标明的写作时间为什么最早呢?笔者认为,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即第五、第六条跋语以及与之笔迹完全一致而未注明写作时间的第七条跋语,均为后人之作伪。因为作伪者处在不是用干支纪年的民国时代……作伪时出现了不应发生的错误。我们不得不怀疑第五、六、七条所提及的“批者事皆目击”与“脂砚与雪芹同时人”等史实的真实性了。 


                        《甲戌本》又一疑点! (三) 
作者: daviling(大为.davi)

    李文还提到“书名的不同”:第三条跋语是“近日又得妙复轩手批十二巨册。语虽近凿,而于《红楼梦》味之亦深矣。” 在其右侧,有另一条跋语:“此批本丁卯夏借与绵州孙小峰太守刻于湖南。”书写格式化比第三条矮了五字,是对‘妙复轩’的补充说明。而且,此跋语所提事实可以找到来自孙小峰桐生的证明。孙氏在《妙复轩评石头记叙》中亦云:“丙寅(1866)寓都门,得友人刘子重贻妙复轩《石头记》评本,逐句梳栉,细加排比”。与此条跋语所言相合,且字迹与第二、三条一致,当是刘铨福后来所加,因而列为第四条跋语。 
      
    令人奇怪的是,第一、二、三条跋语所提到的作品均是《红楼梦》,而不是《石头记》,只有第五条前半部提《红楼梦》,后半部则云“此本是《石头记》真本”,作品名称一转而为《石头记》。跋语作者断定手中拥有的抄本为《石头记》“真本”,即所谓“真本”,是建立在“批者事皆目击”的基礎上。 
    第五条跋语与前四条提到作品名不同,说明刘铨福收藏的本子是《红楼梦》而不是《石头记》。而现存脂抄本既以《石头记》命名,则决非刘铨福所曾收藏。刘铨福的跋语之所以出现在脂抄甲戌本上,笔者(李金松)揣测,很可能是向胡适兜售的那位书贾确实拥有刘铨福收藏的一册《红楼梦》的评抄本,只不过刘氏藏本并无“批者事皆目击”这类述及雪芹家世之类的批语,因而他将刘氏藏本中写有几条跋语的书页拆取下来,装订在自己炮制出来的甲戌本上,再配上自己伪造的三条跋语以及涉及曹雪芹家世的批语,真伪掺杂,令人不可辨识,以欺骗买主而售其奸。 


                        《甲戌本》又一疑点! (四) 
作者: daviling(大为.davi)
    
    李文最后提到“跋语的笔迹有误”: 
    脂抄甲戌本的七条跋语,从笔迹来判断,分别由三人写成。第一条字迹较工整,据题识可知为“青士、椿余”所作(青士那濮文暹,同治四年进士,椿余是其弟文昶,同在江苏溧水崇实家半畝园教书——大为注),无须怀疑。第二、三、四条当为刘铨福所写。第五、六、七条就笔迹来看,当为另一人所写。即以“楼”字为例,二、三、四条中,“楼”字“木”旁的竖画比横画粗壮或至少相若;而第五、六、七条中,其“木”旁的竖画一概比横画瘦削。且二、三、四条中“楼”字“木”旁的撇捺二画,乃一笔写成;而五、六、七条中“楼”字的“木”旁的撇捺二画,乃分为两笔。 

    另外,第二条与第五条中“李”字的上半部分“木”的书写,亦存在与“楼”字“木”旁书写相同的情况。可作为佐证。据此可知第五、六、七这三条跋语决非刘铨福所写,而确为另一人的手笔。则不能排除其出自伪造的可能了。而且,这三条跋语中所提到的一些史料,自也应在可怀疑之列。 

   我觉得李金松先生的怀疑是有道理的,1983年“曹雪芹画像”的出现就是以旧本改装拼加,补写題记而成。这里我另有一疑问,这几条后来补写的跋语何以有刘铨福的图章呢?尤其第六条的“铨”字章蓋横了,若真是刘铨福本人蓋的,他对自己的章用惯了,该不致如此吧。那末,伪造五、六、七跋语的人就是后来拥有刘铨福印章的人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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