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tarandrain()
整理人: clixfon(2000-04-02 14:05: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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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红石的心事
“儿子？”轻云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晚云。
“不错，他让我给他生个儿子。”李晚云幽幽叹了一下，“并且照顾他十年
，这就是我的任务。”
“到现在正好十年？”轻云问道，“原来当年莫红山雁荡山独战十七魔兽的
时候，你忽然出现，拼死和他联手杀出重围，从此一战成名，结为连理，传为佳
话，是有目的的。”
李晚云点头，道：“那一天，我被师父派出去救莫红山，并接近他，诱惑他
。他那个时候年轻，于是就被我的美色迷住了。我师父之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是因为我那时在江湖上已经行走了几年，并且留下一些威名。”
轻云笑道：“你那时艳名远播，拜倒在你裙下的名人侠士何止千万，但是最
后你选择了木衲稳重的莫红山，而且当时莫红山因为火烧西山，已经是个孤儿，
武功也不是很高，又得罪了十七魔兽，所以当时你选择莫红山的时候江湖都是各
有流言，猜测不一。”
李晚云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不错！那时我确实心中很凄苦，因为我不得
不按照师父的命令选择莫红山，他不知道我其实在江湖上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岳悲虹？”轻云道。
李晚云点头。
“你嫁给莫红山后，按照师父的意思照顾他，并且真的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但是后来莫红山练功走火入魔，实际上变成了一个太监，你挨不住寂寞，于是岳
悲虹就成了莫家山庄的护卫，也成了你的情人。
莫红山知道了此事，但是为了你的幸福，也为了‘西山双侠’的名声，不得
不装做不知，大家心照不宣，直到你接到你师父要红鸟的传信，动手杀他。”轻
云一口气说到这里。
李晚云望着轻云，眼中似笑非笑，道：“有一点你说错了，并不是我挨不住
寂寞，岳悲虹才作我的情人。岳悲虹做我的情人是我师父安排的。”
“你的师父！”轻云奇道。
星一逝换掉口中的小花。
莫洫缨没有说出另外一个计策，他说出去方便一下。
红石垂手立在那里，望着星一逝，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似乎有着重重的心
事，方才莫洫缨和星一逝讲话的时候，星一逝就注意到了，可是没有工夫去考虑
这件事，等莫洫缨出去的时候，他就开始问话了。
“那天你差点杀了我。”星一逝笑了笑。
红石不答，只是看着星一逝，眼光十分迷茫和怀疑。
“我是来帮助人的，不是来毁灭人的。”星一逝郑重的道。他看出红石是顾
忌什么了。
红石看了他半晌，忽然道：“我不得不相信你，因为这是我澄清事实的最后
机会了。”“澄清事实？”星一逝眯起了眼睛。
红石望着星一逝，道：“是，其实我不是奉了我夫人的命令去杀你的，而是
我自己要杀你。”
“你自己？”
“正是，在夫人接见你的时候，我在门外偷听，听说你有个朋友认识这‘断
魂飞沙’，我认为你越来越威胁到这件事情了，正巧岳悲虹来了，他把李晚云叫
到外面去，我于是就连忙趁此机会下手害你，我怕单单用匕首刺杀你杀不了你，
于是干脆下毒，没想到还是被你给逃脱了。”红石看着星一逝，不禁有些敬佩的
眼光。
星一逝道：“那是因为岳悲虹发现轻云已经在莫红山的屋中，并且发现莫红
山是假疯，而轻云已经知道了一些真相，于是便和李晚云商量，让李晚云用‘断
魂飞沙’杀掉我，而自己则亲手去杀轻云，以杀人灭口。”
红石叹道：“不错，可是因为我杀你的原因，你反而看清了一些真相，我更
没有想到，你竟然能逃过‘断魂飞沙’的攻击。”
星一逝问道：“你是派去协助李晚云杀莫红山的？”
红石摇摇头，道：“我不是派去协助李晚云的，而是协助莫红山，我是帮助
莫红山逃掉这个杀机的。所以，我经常提防李晚云来谋害莫红山，但是他们还是
谋害成功，并使莫红山中了‘断魂飞沙’之毒。
因为，我没有想到真正要杀莫红山的根本不是李晚云，而是岳悲虹。他才是
真正的被指派的杀手。”
星一逝眼睛如星光般多彩，诸多的不连贯的疑点他终于明白了。“你是宁旭
城派去的！”红石点了点头，道：“正是，但是我只是暗中保护他，而表面上却
对李晚云事事恭顺，并且成了她的亲信。”
“你来莫家山庄的时候，李晚云和岳悲虹怕事情被你们发现马脚，所以处处
阻拦，阻拦不成的时候，就杀人灭口，你们是这个计划中最意外的破坏者。”红
石接着道，“李晚云其实是被派去接近莫红山，取得他的信任的，而岳悲虹才是
真正的杀手。”
星一逝眯着眼睛，微微笑着，他在想什么？
李晚云剪去蜡烛烧过的灯心，，她的眼中竟然有泪光。“岳悲虹到的时候，
我和他已经结婚六年，并且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虽然莫红山不知道我是别人派来
的，他虽然时刻想着报仇，耽于练剑，但是对我恩爱有加，强敌来时也是舍命相
救，若非是练功走火入魔，他也不会脾气变得古怪、远离我、避开我。”
轻云道：“他是怕伤了你的心。”李晚云垂泪点头。
“就在此时，岳悲虹被派来了，他用汗水和鲜血取得了莫红山的信任，于是
就留在了我们的身边。我很激动，因为我又见到了我的初恋情人了。
忽然，有一天，他给我看了我师父的信。我师父的字迹很奇特，谁都能看出
是他的笔迹，我才知道师父让他做我的情人。”
轻云怒道：“被师父指派了丈夫，又被师父指派了情人，你还有没有自由？
”李晚云苦笑了一下，道：“从我出生那天起，我就已经没有自由了。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师父给我指定了一个情人，后来，火鸟东来，岳悲虹
终于下手用‘断魂飞沙’杀莫红山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岳悲虹不仅是派来
做我的情人，更重要的是，他是来杀莫红山的杀手。”
轻云冷笑道：“他早就知道你以前爱的是岳悲虹，让岳悲虹杀了莫红山，就
是为了让外人以为是因为岳悲虹与你的关系而使你们杀害莫红山。把一个大阴谋
变成了一个因为争风吃醋而谋杀亲夫的事情。这样，你岂不成了一个身败名裂的
人？”
李晚云垂泪道：“我是师父养大的，我的命运他喜欢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
”轻云怒道：“你真糊涂，人都是有想法有自由的，怎么能被人左右，你岂不一
生为了别人活着？”
李晚云呆了一下，道：“我确实一生就是为了别人活着。”
轻云看着她，终于叹道：“你只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他让你和岳悲虹给世
界上的人演出了一场戏，你只不过是戏中的一个傀儡。”
李晚云幽幽的道：“不错，我是一个傀儡。”忽然一笑：“不过，谁又不是
他的一个傀儡呢？”
轻云打了个冷战，她终于明白‘西方魔王’处心积虑用十年时间采用这个手
段的原因，他是要用一个正当的手段不正当的杀害莫红山。想到他的城府深沉，
阴险如此，不禁一股冷气从心中直泛起来。
轻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究竟爱的是莫红山还是岳悲虹？”
李晚云怔了很久，忽然摸了一下头上的银簪。她不用说话，轻云已经知道星
一逝的猜测是对的了，在和莫红山朝夕相处的几年中，她不在爱岳悲虹，而竟然
爱上了他。
如果‘西方魔王’还有什么没有安排好的话，那就是——他没有料到一个女
人的感情是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就象那荒漠被改造成桑田一样。
红石脸上泛出了红晕，扭捏起来。她惊讶地望着星一逝，道：“你是怎么知
道的？”因为她听到星一逝说：“莫红山根本就没有走火入魔，他根本就不是一
个太监。”
星一逝淡淡一笑：“因为，你根本不是宁旭城派去保护莫红山的，你是莫红
山的情人。”
红石既惊且怒，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星一逝淡淡地道：“在莫家山庄，见到莫红山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这件事
情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变成太监的人是不长胡须的，而且说话的声音会变得尖
细，如同女人。”
红石急道：“莫红山不是没有胡须吗，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是尖细的。”
星一逝笑道：“不错，可是一个人伪装时间长了，就会露出他的马脚。在火
鸟被抓住的时候，忽然开口说话，轻云和莫红山同时惊叫起来，我的心中总觉得
不对，后来，我终于想通了，他的一声‘啊’嗓音太粗了。在突然惊愕的情况下
，他下意识地露出了马脚。
要知道，虽然岳悲虹被点了穴道，但是一个不会武功、体制虚弱的人怎么能
够一点痕迹不留的把岳悲虹移走呢，所以一定是有人帮他，谁呢？
幸运的是，我终于在莫红山的床上，看到了一点淡淡的油渍，这是女人用的
桂花油，所以一定是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是谁呢？当时忙着盘问李晚云，没
有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后来，我总是模糊感觉这种桂花油的香气和一种杀气连接在一起，我终于想
起来了，这种感觉是在你刺杀我的过程中。”
红石呆了一下，“那你怎么判断我是他的情人呢？”
星一逝笑了笑，道：“轻云和莫红山谁也不知道，当晚，我悄悄去了你的房
间，并且在你的床头找到了一点东西。”
红石脸色一变，她知道星一逝找到了什么。
“胡须，一个男人的胡须，就是你每天给莫红山剃掉胡须，才让他变成太监
。”星一逝舒了口气。
红石道：“这只能说明我是协助他的人，并不能说明我是他的情人。”
星一逝笑道：“这确实不能说明你是他的情人。”
红石奇道：“那你又是凭什么这么判断呢？”
星一逝一笑，眯起了眼睛，道：“因为你刚才自己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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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夕阳洗山时
火鸟东来炼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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