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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yerk(2000-01-16 14:30:3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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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待我,可真是不薄。曹纯为我选的头盔、铠甲、长剑、战马,都是很棒的。
虽然我对马的认识还停留在珍奇动物园和书本上,但从头盔的迭煅层数、铠甲的
样式以及长剑的锋利程度来看,这匹枣红色战马也一定是曹纯所能找到的最好坐
骑了。
我把玩了一会儿金银戟,立刻出帐去练习骑术。
在我们那个社会,马是一种濒临绝种的动物,受到重点保护。虽说在人类之宝研
究区里偶尔也偷偷能跟养马的专家套上交情,胡吹一番,获得几次骑马的机会,
有骑马的经验。但那马都被养得膘肥体笨,走路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跑了。像这
样穿戴着数十斤重的盔铠甲胄,手提过丈兵器,乘跨高头大马,疾行在广阔的草
地上。自我感觉,嘿!那是十二分的威风凛凛。
遛了几圈,心里渐渐不太虚了,觉得跟我们那儿的马比起来,也就快捷灵活一点
而已。便试着挥舞长戟作左劈右挑前刺后撩的各种马上招式。开始时颇不习惯,
但我仗着武功底子厚实,慢慢调整动作气息,居然进步神速,不由得心里自我大
赞:“真是聪明过人!”
练了大半个时辰,骑技越来越熟,精神越来越足,我开始试探作战时如何与马配
合。一试之下,即知此马果然训练有素,股膝手脚,各种专业指令无须完整使用
,只要轻轻示意,它便遵行无违,动作到位之极。反而是我,需要从它身上学习
骑战的基本知识。暗暗叹服:“现代人可能比古人聪明,但马却蠢笨退化多了。
这古马训练得可真了不得。”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正耍得高兴,忽听旁边不远处有人“嗤嗤”冷笑。我耳朵
之灵敏,比兔子差不了多少,一听之下,顿时知道有惹事的来了。因为这笑声实
在太熟悉了,除了池早,没人能笑得这么动听。
我左手持戟,右手勒住缰绳,向场外看去。只见四五丈外站立两人,池早身上穿
着还原来那身灰朴朴的仿汉式布料长衫招摇撞骗,左手还是那口仿木箱子,嘴角
噙着依旧是那出卖朋友的可恶笑容。他身后随伺一个黑衣汉子。
我一见他那样子,心里气就不打一块来。蓦地缰绳一松,两腿一夹,挺戟纵马,
直向他冲去。
池早急忙后退,大叫道:“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他身后大汉闪至前面,反手疾快拔出一口寒光闪闪的四尺长刀来,双足成马步,
嗨一声,一刀向我的马头劈去。
这一刀从出鞘、举起、运力直至劈出,一气呵成,劲挺势足,竟然是一派高手刀
法。我大吃一惊,急伸戟架住他刀头,弯刃轻轻侧向一拨。这一招“偏听偏信”
,并非我平日演练惯熟的十一路“无常戟”。而是从最近一期《拳宗》杂志中登
载的一套“古代马战大全”中读到,尚存记忆,虽然并无任何实战经验,而且我
左手之力,自然比右手稍差。但此招靠的全是四两拨千斤的绵劲,最是适合我这
种内力深厚的人,所以不知不觉,头次马上与人争斗,使的居然就是这一式。
坐下战马颇通人性,虽然我初学乍练,没有来得及想到给它通知,但它居然察觉
到对方并不好惹,自动缓下速度,让我这新骑手能不受时空影响,随意施展。
哪知刀戟相交,却无声息,那大汉长刀一贴住金银戟,刚力突然全部收去,刀上
传过一股柔和内力,消掉了我戟中附着的内力,顺势抽回刀去,轻松之极。紧接
着人影飞动,刀光如电,在我人马四周,犹似布上了一道刀网。
马上拼斗,毕竟非我之长。此人武功虽奇,如在平地,我岂有所惧?只需一招“
千军辟易”,他这刀网立时便会碎裂。再发数戟,当可占到上风。但此刻我对高
低、远近、长短等种种拼杀时最重要的数据皆不能准确无误地进行判断。迫得无
奈,只好使一招“我如水滔”,弯刃向外,长戟顺时针圈出,围腰转了一个大圈
,初时戟在左手,一圈转过来,已交至右手。这一招行云流水般,却也是“马战
大全”中招数。之所以敢使将出来,全倚仗金银戟的锋锐,料那汉子不敢硬格。
但施展到一半时,只觉心旷神怡,浑身舒泰,知道无意中竟已发挥出招式本身的
威力,那汉子必退无疑。当即哈哈一笑,右足足尖轻磕马肚。战马会意,立刻奔
行,已从那汉子身侧擦过。我再一看,哈!池早正在身旁。右手一甩,长戟带着
风声挥出,平平拍在他屁股上。
池早“嗄”地一声,一个趔趄,扑面摔倒在地上,弄了个嘴啃泥。这还是我一念
之仁,怕他经受不住,没用什么力气,否则,他屁股上非长出几条血痕不可。他
急忙翻身滚动,坐将起来,双手举着那只木箱,护在头顶上,道:“呸,呸,你
这人好不讲理,我是来送礼的,如何打我?”
我微感奇怪,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给我送礼,拍我的马屁了?今儿是不是日头
出错了。抬头看看,太阳西行,晖光渐落,哪里有半点异常?
不过,人不打笑脸,财不拒送礼!我做了十余年“守拙一族”,这点道理还是隐
隐约约已经弄明白了的。当下勒住战马,道:“好,往日之帐,暂不与你清算。
这一位壮士是谁?好一手韦氏云龙刀!”
那汉子早已还刀回鞘,上前扶起池早。骤然听我道出他刀法名字,不觉浑身一抖
。池早笑道:“我早跟你说过,这人所学,渊博如海,你瞒不过他的。如何?”
那汉子身材长大,但年岁很小,大约不到二十岁,五官平常,只一张嘴大如海蚌
出曝,特别显眼。我心中暗想:“这年头信息闭塞,传播不灵。他年纪甚轻,只
怕尚未成名,虽然身怀绝技,却无人知晓。我这么随随便便就叫破他武功路数,
自然要吓着他了。”忙道:“我只是见人施展过一次,故而认得这位兄弟刀法。
”
那汉子仰面道:“但不知飞都尉曾见何人施展过这门刀法?”他声音低哑,语气
之中,大见紧张。
我楞了一楞,忽然想到:“对了,韦巧巧说过,他这门云龙刀自创派之日便立下
规矩,代代必须一线单传,只传长子,连老二都不传,比起那什么传儿不传女的
规矩来更是混帐。他老子在神游世界里迷晕了头,一次大玩万人网战时,他费尽
千辛万苦一直打到敌人的总指挥部。但用了上千种办法也没打开那指挥部的智慧
大门,结果因脑力耗竭加郁怒攻内而致心智紊乱,突然发疯死去。致使他的刀法
只得其表,没能学到精髓。难道这人便是他门中其中的一代祖先?糟了,他家既
是一线单传,那决不会有外人会使这路刀法。我这下可要露馅了。”
那人见我沉吟不语,脸色愈变,紧紧盯着我,忽道:“你可是姓王?”
我猛一激凌,他怎么知道我的姓?自从十五岁时立誓加入守拙一族后,我早不用
原来的姓名了。连池早也不知道我姓什么。这家伙,难道也是旅游来的?
那汉子见我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以为是我听他叫破真实姓氏之故。神色顿时激
动起来,猛然跑上几步,直到我马前,仆倒在地,一头拜将下去,大哭道:“王
恩叔!”
一时间,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回到了古代还是溜到了未来。心想:“我什么时
候有了古代的亲戚啊?”看看池早,他已经爬将起来,正迷糊糊地摸着下巴。
糊涂归糊涂,总不能老让人跪那儿啊?我急忙挂好金银戟,跳下马来,双手搀住
那人手膀,道:“小兄弟快快起来。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行此大礼啊?”心里
嘀咕:“我认识的人中间,没有哪个家伙像这少年啊!”
池早在旁道:“是啊,典司马,你与飞都尉是亲戚么?”瞪我一眼,道:“原来
你姓王,我还以为你从来就没爹呢!”
那典司马忙抹抹眼泪,道:“池先生,您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王恩叔他…
…他另有不得已的隐情。”
哈!池早来了劲儿:“他有什么隐情?你快告诉我,我一定不向任何人提起,包
括我的亲生父母儿女。你若不说,我偏要到处张扬。”
那典司马看看我,我迫得无法,想到:“我有什么隐情,这不随便你么?”心想
既然来到这古代世界,不弄些奇妙怪事玩玩,岂非白来?而今不但可以白当人一
回长辈,还能听他说说故事,自然不便拒绝。便顺水推舟道:“那好,你就都告
诉他罢。不过,这里不是讲话地方,到我帐中去说。”
回到我军帐之中,我吩咐手下亲兵守住帐门,任何人不得我同意,不许入内。又
让人弄来三个青铜酒樽,装上水,道:“军中不便饮酒,我们以水当酒,解解渴
。”
池早笨手笨脚地端起酒樽,喝了一口,连声催促:“典司马,你快说呀!”
那典司马刚刚开了个头,我就大吃一惊,心想:“什么?他是典韦的儿子典满?
”典韦原来是曹军中第一猛将,威名之盛,还在夏侯兄弟和许禇之上。据史书上
说,他是有个儿子。但因为典韦已在建安二年(197年)春死于宛城一役。所以我
虽然听池早典司马典司马的提醒我,却一直没有想到。但此刻想到,却更糊涂:
“姓典的跟韦氏云龙刀沾上关系,还有个典韦,人爹妈可能一个姓典,一个姓韦
,我这姓王的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那典司马长得不漂亮,声音也硬,口齿却并不含混。一五一十,将他叔叔我的事
迹一一道出。
原来,那典韦是陈留郡己吾县人(河南宁陵)。他本不姓典,却姓韦,叫作韦典
。己吾有三大武术世家:云龙刀韦家、天星锤刘家以及五花拳李家。这其中韦家
刀独传长子韦典,他两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妹都不懂武功,在三家中乃是最不起眼
的一家。天星锤刘家不光家族庞大,子弟众多,而且广收外姓弟子,势力最大。
五花拳李家介于两家之间,不收外姓弟子,但李家本门内却是一视同仁。俗话说
:文无第一,武五第二。韦家虽然单传,但云龙刀法威震武林,名气还在另两家
之上。刘家、李家的一些少年弟子很不服气,就想找机会跟韦典比试比试。中平
五年(188),韦典父亲去世,韦典成为韦家新主人。刘、李两家的弟子认为时机
已到,以刘家二少爷刘禄和李家大少爷李永为首,约了一帮人来找韦典,指名要
与他切磋武功。韦典当时不到三十岁,龙精虎猛,年轻气盛,就答应了。韦家武
功果然厉害,他以刀法击败刘禄的八棱流星锤,又以掌法胜了李永的五花拳。这
一下闯了大祸,他家刀法在江湖上一向享有大名,而刘禄又不是刘家最强的少年
弟子,刘家虽觉有点不满,也还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李永却是李家未来主人,李
家青年一代数他武功拳法最高,而他却败在并不以掌法扬名的韦家弟子的掌下。
李家上一辈脸上挂不住了,当即由李永的三个叔叔出面,要与韦典一决生死。韦
典毫不畏惧,孤身迎敌。车轮三战,硬是以绝世武功全胜三场,重伤一人,其余
二人也都输得很难看。李家沸腾了,群起而怒,要铲平韦家。可当他们手提兵器
,气势汹汹打上韦家时,却见门前站着一人,乃是刘家主人刘福。原来刘福看了
韦典在擂台上力战李氏三雄之后,心中十分佩服韦典的天生神勇和盖世豪气,有
意与他结纳。得知李家欲来闹事,便赶来劝阻。他虽只一人,却代表了刘氏近千
的弟子。李家无可奈何,只得卖他一个面子,退了回去。韦典见他不计前嫌,气
量过人,也是十分敬重。从此与刘福订交,结为生死兄弟,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
。
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年,李永以五百万钱买到了主管缉捕盗贼,维持社会治安的
己吾县尉一职。李家有了报复的实力。李永上任头一件事,便是诬良为盗,把韦
典打入牢狱。刘福前去申辩求情,也被他挟愤关押。随后一想,刘家财雄势大,
韦家名震武林,留下这两家,实是心腹大患,李家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于是一不
做,二不休,乘两家无主,点起县中官兵,与李家家丁合兵一处,以刘、韦两家
勾结黄巾为名,出其不意,包围了韦刘两家,将两家的满门良贱尽数杀死。只有
韦典的小妹妹韦帆,当时正在刘家玩耍,临危时被刘禄派了几名得力弟子奋力救
走。但李家包围圈十分紧密,等冲出重围,那几名刘家子弟也先后丧命,仅剩韦
帆一人独自逃脱。韦帆当时年仅十岁,不懂武功,但却意志坚强,一心救出兄长
。她很有心计,不往别处逃,偏逃进己吾县城。趁李永尚未回城,混进大牢,把
家中惨剧告诉了哥哥和刘福。二人怒发冲冠,五内如焚,立即从牢狱里反了出来
。
本来李永对二人关押甚紧,韦帆虽然机警,却也万难混入。但她在路上结识了一
位少年侠客,此人侠肝义胆,好打不平。而且武艺高强,善使双戟。得知此事后
,慨然出手相助。里应外合,方才救出韦刘二人。
听到此处,我和池早互视一眼,明白了:“典满没见过这个少年,他以为我又擅
长戟法,又认得他家刀法,年龄又合适,姓氏也不差,大概肯定没错了。但这么
算来,他自己的年龄却又不对了。”
典满道:“王恩叔救出先父和刘伯伯以后,又和他们一起,伺机杀了李永这狗贼
。但杀朝庭命官,非同儿戏,县里据报州郡,画影图形,到处悬赏捉拿凶手,李
家的人也一直没有放松,派了高手在追缉。数场恶斗后,他们几人分散了。刘伯
伯逃往西北,先父将名字颠倒过来,投奔了主公,王恩叔则去了海外。”
池早道:“原来如此。我看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想必没事了。我一定不向任何
人说就是。嗯,我听说令先君是以双铁戟闻名于世,原来是飞兄所授。”
我心中一动,想到:“池早这么胡说八道,当真是要讨好我么?”正要否认,却
想到那绝传当代的韦氏云龙刀,实是珍贵文化,有着极高的学术价值。如能学了
回去,必然轰动武术界,顿时犹豫。两个念头在心中左右摇摆,不知该服从谁。
典满道:“正是。当年先父和王恩叔义气相投,曾互授武功。先父以家传刀法太
过障眼,从此便索性以铁戟为武器。”
池早伸脚在我腿上踹了一下,示意我乘机求教。我咳嗽一声,叹道:“是啊,转
眼之间,有十一年了!当年匆忙之间,我年纪又小,虽蒙韦兄倾囊相授,但却没
能领悟到韦家刀法的真义。唉,如今韦兄已经过世,我再也聆听不到他那豪气干
云的话语了。”
池早微微一笑,似乎对我这一向老实的人也会说这等狡猾的话来骗人这件事感到
有趣。我心想:“一代当然胜过一代。何况我们比他们不知要矮多少代,别的就
算没什么长进,这说谎一定强得多了。”
典满甚是感动,道:“恩叔当年慨然以家传绝技‘无常夺命戟’相授先父,先父
一直铭记于心。如果恩叔对云龙刀有甚不解之处,先父既已不在,小侄自当代先
父稍尽绵力。”
我心头狂跳,难得他自动提出来教我。但同时不由得生出愧意,红着脸道:“云
龙刀法乃你家家传,恐怕……”
典满正色道:“没有恩叔,就没有先父,也就没有小侄,自然更没有云龙刀。小
侄以为寒家历代列祖列宗一定不会怪罪的。”
我仍是觉得大大过意不去,想了想,道:“昔日韦兄虽学得无常戟法,但以时日
过短,仍尚有不足之处。你若不嫌弃,我可以细细与你切磋几招。”这话实在是
未免欺负古人了。不管典韦当时学得全不全,我都可以另外教他一套精妙戟法,
因为我比他多了二千多年的资本积累。说到这儿,忽然心中一动:“典韦当年学
的也是‘无常戟’,不知跟我会的这路是不是一样?”
我只管得陇望蜀,口无遮拦,却没注意到池早脸色也在渐渐变红。
典满的反应是欣喜若狂,立时倒身下拜,道:“先父素来眼界甚高,评品当世武
学名家,殊少赞语。但对恩叔的武功,却只以‘深不可测’四字评之。今日小侄
幸运,得会恩叔,情愿执鞍缀镫,永为左右。”说着,用力连磕响头。
我急忙起身扶住他,道:“军营之中,军令为尊。你我如今俱在丞相帐下,我可
没权力调你过来。”
典满道:“小侄今日听说恩叔一招退魏续,心中便有所疑,已经禀明主公,来看
恩叔戟法,如真为先父口中那位兄弟,便要来投靠。主公已经同意了。”
池早道:“典司马,你夙愿得偿,恭喜恭喜。赶快回去,禀告丞相一声,便搬过
来吧?”
典满看看我,有点不舍得离开。我知道池早想把他支走,必有话要说。便道:“
是啊,天色将晚,你还得先去回禀丞相,快去罢!”
典满不敢违拗,深深一礼,兴冲冲去了。
帐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池早狗爪一伸,一把揪住我腋下连接前后心甲衣的铰链
。
我摇摇头。这家伙,自从到了这里,性子是越来越暴躁了!
只听他咬牙切齿道:“你要学他刀法,我自然竭力帮你。反正回去后时空旅游局
会把你多余的记忆删除。你有没有本事让他们删不掉,那我不管。但你要教他武
艺,这不是泄露天机,非法传播信息吗?你想害死我?”
他一提这事,我可记想起来,顿时也火了:“你就想着我害了你。可你要曹操把
我拦回来,那不是想整死我是什么?我要是不机灵一点儿,小命早就没了。”
池早一窒。过了一会儿,道:“我是为你好!现在你没事了,官比我做得还大,
也有我一份功劳吧?你就不能帮帮我,不教他武功么?”
我听他软了,也没劲跟他再算旧帐,敷衍道:“好,我试试,尽量不教他真东西
。”心想:“这可不由你。”
池早又瞪起眼,道:“不行,什么试试?你必须发誓,决不教他!”
我气乐了:“我发誓?你别忘了,我们是什么年代的人。我发誓,你相信吗?”
池早道:“别人发誓,我自然不信。对你,还能信个七成。”
我道:“做你的大梦去!快把爪子拿开。我这是丞相亲赐的‘两当铠’。这时代
最高级的一种铠甲,别给你毛手毛脚拉坏了。”
池早骂道:“当,当你的头!你今天不发誓,我就不松手。”
他又耍赖了!不过在这古代,不知为什么我并不吃这一套。我眼珠转转,道:“
嗳,对了,曹操给你个什么官?”
池早一楞,道:“我是正七品医官,人人敬重。品级没你高,实权比你大。”
我道:“那更好。”喊了一声:“来人啊!”
帐外立刻有人道:“是,都尉大人。”帐门一掀,进来两个彪形卫士。
池早忙不迭松开贵爪,端正坐好。他倒不是怕我让人修理他,但堂堂两位高级官
员,拉拉扯扯,传出去可不好听。
我道:“给池先生樽里加满。”
那两个卫士应了一声,把我和池早的酒樽里都加上水。
池早翻着眼看着,脸色渐渐复原本色。等那两个卫士都退了出去,才道:“看来
,你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了?”
这话充满威胁意味。我笑道:“那又怎么样?你总不能去曹操那儿去告我,说我
是未来世界的人,不可信任吧?”
池早一皱眉,大概果然有这个想法。不过一说开,就不灵了。因为我随时可以指
证,他和我来自同一世界。他恨恨站起来,道:“算你狠!我们走着瞧。”
生平头一次,我赖赢了池早!心中这个高兴,那别提了,道:“走好,不送。对
了,这是你的包袱,别忘了。你的宝贝,我可不敢要。”
池早含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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