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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人: yerk(2000-05-12 02:17: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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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肆“批评”的背后
原载：《环球》２０００年第9期
作者：上官小美
舞文弄墨的江湖上如今颇有几个“笔尖牙利”的人物，台湾那边以“孤岛怪
杰”李敖为代表，内地这里就得首推“好梦”碎了以后就只剩一张嘴的侃儿爷王
朔。姑且不去论他们文字上的高下，仅以嘴论，都是有望获后人立“嘴家”瞻仰
之的一代名嘴。
王朔先谑评金庸，在“金大侠”的读者那儿捅了马蜂窝。接着，王朔又朝鲁
迅、老舍等几个他“看得上眼”又不会还口的已故作家开了棺，后又将火力对准
影视图，改张艺谋、赵忠样之流挨唾沫星儿了。
凭心而论，有些看法王朔说的不无道理，金庸小说确实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哪个作家及其作品也不会十全十美，这年头也没人再相信什么“高大全”之类的
样板人物，就连被尊为“至圣”的孔丘和“亚圣”的孟轲，其实也有不少短处，
不去研究，也就不会知道。但王朔以那样近乎刻薄的口气搞“文学点评”，也是
有他的问题。“一石击起千层浪”，王朔把人们冷却久了的脑子和争鸣劲儿激活
了。现在，不管谁骂谁，这意义巳经在“骂”之外了。
眼下“王金之战”风已刮过，让我们回顾认识一下“参战”各方，就先拣“
朔方”的袁博导出来“过一遍”吧，此夫子年逾六旬，操了多年“文学体裁分上
下品”之说，自称“只看了一半的金庸作品”，竟跑出来伙同只看了七册本《天
龙八部》的王朔一起白豁，说武侠小说从体裁上看就是“不入流、不上档次”，
因而就“不好”，说武侠小说之所以能在港台复兴，大抵是那边儿没像咱这里当
年那样禁绝此种早该淘汰的“旧文学”，云云。这话为谙熟中外文学史之人所讪
笑。
中国古代，当局历来以“侠以武乱法，儒以文犯禁”这样的棍子打杀包括武
侠和文人在内的民间东西，但并没有把武侠小说给禁绝住。因而可见武侠小说的
生命力长在民间；而且，“千古文人侠客梦”，也许你什么都可以禁住，但却无
法阻止别人作梦。
另一个是上海的何君，也像数年前广东某周末版编辑那样想要螳臂挡车地呼
吁人们去“拒绝这、拒绝那”。当时，也是“博导”的北大教授严家炎在谈论有
人想“拒绝金庸”时，就笑喟：“你还可以拒绝吃饭嘛!”
基本上王朔“看”金庸，出发点是以偏概全。替这哥们儿喊冤的一干人，有
的是压根儿就没认真读过金庸的东西，在那儿瞎叫唤，还有的人干脆连王朔那篇
东西也末见过，就急不可待地蹦出来发言。其实，有些人站出来批评王朔，并不
一定是为了“捍卫金庸”或不喜欢王朔的东西，而是觉得他这样的“刀法”未免
有点刁钻恶毒，路数不正。你可以表达你的意见，但说话别太损了，弄得连赞同
你的人也受不了。
近年人们的“主体意识”好像陡然提高了起来，但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那
怕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也爱借着“因特网”这个便宜的蒙脸闹腾渠道嚷着“我
来发言”。“发言”之中，多数未经深思熟虑，写的话儿也没啥雕琢，难以自圆
其说。网络可以是群言堂，却不能沦为垃圾场和流言恶骂的集散地。
老导演谢晋日前表达他对王朔批金的看法，称“我在大学演讲，有同学递条
问我的看法，我不想说。他搞他的武侠你搞你的调侃嘛，有那么多的人喜欢金庸
，不是谁想打倒就能打倒的……现在有些文艺批评表面上像是百家争鸣，实际上
是把舆论搞乱应该说，流行的东西不见得都是好的，但一样东西能够流行半个世
纪以上，覆盖面之广，且深入不同时代背景、不同政治体制、不同生活环境以及
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人的心，那就理所当然值得认真面对，而不是用王朔般戏谑
的态度或想当然的心态去看待它了。
以“批评”起家的另一张“名嘴”李敖，自年轻时发出《老年人和棒子》一
文惹了事和出了名，从蒋介石到柏杨，从金庸到琼瑶，从女星胡茵梦到他丈母娘
，几十年来没剩下几人不挨他的骂，当然他也因此受到了“人身追究”——给关
起来约10年之久。
像如今的王朔一样，当年也有人认为李敖这种“鄙视一切权威”和“反传统
”的开骂真能开一时风气之先，其社会意义“己超过了个人痛快嘴”的目的。李
敖当时的四处开骂使他成为了青年人心目中敢于为天下先的反权威的偶像型人物
，就像现在网上有人说的要追随王朔“干革命”一样听来激动人心。
但当这种大肆“批评”的游戏终于出轨，曾经追随李敖“干革命”的诸多人
等最后抛弃了他闹“分家”。据李敖自称他痛恨并且追悔莫及，因为正是他第一
个打开了那个“潘多拉魔盒”。如今他虽在那儿挥戈独舞，却已于事无补，反而
被看作舞台边儿上玩杂耍的。
如空扫校于２０００年５月２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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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古喻今，借武侠论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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