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bjing(流浪~草)
整理人: ybjing(2002-07-13 11:28:4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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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来。听见森轻轻的呼吸声。转身，帖近他。黑暗中，森的眉目模糊成一片惨白。陌生而混淆。无声的绝望丝丝缕缕从头发，皮肤，指尖流泻出来，快要将我吞噬。我无声的呼唤...森...森依旧在自己的梦中游荡。起身，电视还在播放《大内密探00发》，一点都不好笑。森。寄居在流沙一样的感情世界里，一面是没顶地沉浸，一面是透骨的清醒。森。你就象幻影失去了都无所求证。窗外，天空渐渐透着隐约的蓝。我把头埋进膝盖，浑身冰凉。森急躁的脚步声出现在面前，鞋只穿了一只。良久，森蹲下来，平视我。泉。你要我怎么样呢？泉。
我面无表情，不说话。半响，缓缓站起来，双手围在他的腰上，冰冷的脸紧紧的靠着他的胸膛。
森把头埋进我的头发。温暖而湿润。森天性里有着脆弱而温情的成分。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累了，就这样昏昏睡去。
我一直在做同样的一个梦。
梦中，我还是4岁的模样。有一栋破楼，残旧不堪，墙上有阴湿的绿苔。楼前有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荒地。荒地里长满了比我还高的芦苇和不知名的蓝色小花。孩子们在草地里捉迷藏。每换一个地方，总能找到不同的朋友。找到后，我高兴得咯咯的直笑。天一点点黑了下去，孩子陆续被接了回去。慢慢地，能找到的朋友越来越少，找到过的朋友也都消失不见了。我开始恐慌。我无声的请求，朋友的妈妈也带我回家...可是没有。我在草地上不停的奔跑，眼泪无法掩饰流泻出来...世界一片漆黑，如同荒原。
是谁的手，那么温暖，将我凌乱的头发理顺。我满足地哼了哼。不愿醒来。直到硬硬的胡须触到我的肌肤。森？
森的下巴在我手臂上轻轻滑动。森。森。我低喃着，手指在他脸上轻舞，我摸得出他嘴角的笑意，那种戏谑的笑意，总是嘲笑我笨手笨脚，像个小孩子似的笑意，在他面前，我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个让他怜爱让他操心的孩子。
手指沿着他脸舞动着，轻盈的，行踏在棱角之间。森。不要离开我。不要走。别走...喃喃声中，我见到那个光着脚在草地中奔跑的孩子，那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黑暗中，人影憧憧，人影憧憧，她蹒跚的穿过无数的身体，冷漠的、厌倦的身体，哭着...喑哑的声音激荡不起任何回声...她无助的目光如一根刺扎进身体的什么地方，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泉。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声低吟，是那首《如果你是爱上我的沧桑》。他不停的在我耳边唱着，低沉的声音穿过我曲折的耳线，流趟在我的身体里。他的手在我最痛的地方轻轻揉着，缓慢的，温暖的。一下，两下，三下...平稳而镇定，我随着他的手数着，朦胧的睁开眼，看见他焦虑的眼神，满脸的汗水涔涔而下。
泉，又痛了吗？
不痛了。我做了恶梦。
没事没事，有我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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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宜动，心宜静
心开始流浪的时候
人呢？
人到哪里去了？
黔山漫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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