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rsi()
整理人: (2000-07-06 13:20:4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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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实在不忍心将这一个绰号加于程灵素的身上，她实在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但她有确实是脸色带青（“脸有菜色”），所以你不妨将“兽”字往可爱的小
动物上去想——譬如，钟灵的闪电貂（和她一样的毒性惊人），又或者，像广东
人一样用粤语读“兽”字，那便是“秀”了。
金庸向来对笔下的女主角极度的眷顾，都给她们一付姣好的容貌，同时又不
会千篇一律，总是各具特色，令人暇想联翩。但他对程灵素却是极度的吝惜，只
给她一双“明亮之极”的眼睛而已，其余“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
，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
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
女。”也难怪咱们的胡大哥看他不上眼。但书中描写胡斐有几次对她是有感觉的
，不过胡斐为了防止自己陷进情网，提出天下最老套的招数：结为兄妹（据说《
雪山飞狐》是和《神雕侠侣》金庸同时创作的，所以胡斐用杨过和程、陆二人结
拜的方法也不足为奇了）。
但胡斐不爱程灵素，非是为了程灵素的样貌，真正原因有二：
其一，胡斐认识袁紫衣在先，而且袁紫衣的胡搞本领和他不相上下，小胡斐
自然大有知己之感，金庸有云：世间少年男子，大都有过如此胡里胡涂的一段初
恋，当时为了一个姑娘废寝忘食，生死以之，日后头脑清醒，对自己旧日的沉迷
，往往不禁为之哑然失笑。胡斐便属此类。想想那袁紫衣有什么可爱？须知她母
亲因凤天南诸般恶行而死的，而那个凤天南不过是强奸了她母亲才有了她，凭这
么一点便要救他性命三次？这一逻辑就是打破了我脑袋也想不通，真不知道圆性
师傅是怎么想的。
其二，最致命的一点。金庸为了对程灵素平凡的样子作补偿，把她写得智计
百出，处处料敌先机，谈笑用兵，占尽上风。连胡斐也对他钦佩不已，数次自认
才智不及她的半分，但他如果再往下想，日后若娶了她作老婆，怎么相对一生？
记得《侠客行》最后一章，石清回答梅芳姑的话吗：“你样样比我闵师妹强，不
但比她强，比我也强。我和你在一起，自惭形秽，配不上你。”天下的臭男人似
乎都有这么一个大男人主义的毛病，所以，聪明如黄蓉的女人，也只有“蠢笨如
猪”的郭靖才受得了。可惜胡斐并不笨。
既然程灵素得不到胡斐的爱，金庸干脆一狠心，把她整死算了（悲剧永远是
最令人感动，难以忘怀的）。她虽然悲苦了一生，但她临死时应该是最快乐的，
因为她一定想到，她一定会令胡斐一生难忘，这样死了一定比活着饱受相思煎熬
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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