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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c1985(逃逸的ET) 整理人: tulipjojo(2002-07-24 16:48:03), 站内信件 |
| 空气中浮动着炎热的气息，环绕在身边的是往常熟悉的声音。它们随着接触面的增大开始侵蚀掉寂寞，你又开始听。
彼岸花。 我知道，她的眼神暗示她的心绪，你们曾经在这里牵手拥抱。你的心里她的样子还清楚，只是她的脸庞变得遥远，你无法用温柔的双手抚摸。你还记得她披肩长发，明亮的眼眸，回头深深望你，她干净的眼泪。你无法将记忆清除。你听她轻轻唱，抱在怀里，你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从背后用力地拥抱。 那天，你听了39遍这首歌。我想你无法哼出来，你的嗓子因为香烟已经嘶哑。电压不足，灯光忽明忽暗。你站起身，碰翻桌上的水。从杯子里流出的水渐渐蔓延，浸湿了你们在春天里的合照。你无奈地摇头，似乎打算把它拿起来，但你知道已是多余。她的笑颜你的坚毅，过去是美好的。你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烟。你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张照片，你的心是要破碎了。你闭上眼睛，专注地抽烟。我看到你眼睛里晶莹闪烁的光，那是什么。 白天你很少出门。你去楼下的小超市买啤酒，牛奶。你在替她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吗。她总说你不吃水果，她笑你爱喝啤酒，她让你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喝牛奶。不是吗。你在超市里面戴着耳塞，你还是在听。你白色的衬衫上有阳光的味道。她喜欢把被子晾晒在阳光底下，说晚上睡觉就闻得到阳光。你床上的被单还没有换，是她喜欢的向日葵图案。它们是在阳光下怒放的花朵，在太阳消失之前用几乎绝望的姿势绽开。她说，开到荼蘼。你想起她在深夜靠在你肩膀上数羊，你对着她爱喝的牛奶自然地笑了。你以为她还停留在身边。 她问你，你能不能对我好点。你说请她继续为你等待，你是爱她的。你记得她清瘦的身段，她亲手烧给你的银耳汤。她坐在你对面喂你吃饭，你在满是油烟的厨房抱着穿围裙的她。你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她坐到你腿上在你的右耳边轻声哼唱。你们在电脑前面打游戏上网，向全世界宣布你们是甜蜜的。时间好无情。 还没有来得及约定，还没有来得及温习。你们一同睡在沙发里开电视听音乐会，一同坐在家里角落里喝白开水光着脚看报纸。你们是你们的影子。你探出身子，看外面的天有没有下雨。玻璃瓶里插着雏菊和情人草，它们都是顽强的植物。前者她说是生命的象征，后者她说是你们之间的爱情。不会枯萎，能够一直保存。你把它们从瓶子里拿起来，闻到糜烂的根由于长期浸泡而散发出来的恶臭。你试着不苦笑。 打扫房间时在墙角捡起她的长发，缠绕着。你想起她剪短头发的晚上，她站在人群后面张望。你伸手过去再也没有感觉到细心地梳理而是干脆的短发。她好奇地看你的眼神，你问她，为什么你连我唯一用来寻觅你的线索都剪断。她只是剪短了头发而已。你蹲在墙角把头发拉直，想，曾经它们能够到她的肩膀，散乱在她的背上。我知道，过去你的指纹你的嘴唇在上面停留过，所以你没有感到陌生。 只是一切都是过去。杯子里的水浸染了春天里的合照。你听她爱听的歌。 她唱，我不害怕。我很爱他。 你还没有站在海角天涯。我知道，她又在唱着给你的歌。那么远地唱着。你有没有看到，为你绽放的花朵。 2002/7/1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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