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oldking()
整理人: fslts2(2003-11-09 12:51:1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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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缘》的作者是谁?
张烯海
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清人李汝珍将费时十数载写就的《镜花缘)
稿交由苏州一刻坊刊行。以后几十年,七次刊行。1955年,人民文学出版
社张友鹤又据苏州原刻本校注,将《镜花缘》重新印行。但是,在前后一个
多世纪时间里,关于《镜花缘》作者问题却争论不休。成了一大疑案。
《镜花缘)苏州版初刻未就,就先有人据《镜花缘)二稿传抄本于江宁
桃红镇私刻售行。接着,在一般市民和知识阶层中便陆续出现了关于《镜花
缘)作者的种种口头传说。到本世纪20年代,知识界正式展开了争论。 先
以江苏海州的吴鲁星,继而有江苏板浦的许绍蓬,力主《镜花缘》作者并非
李汝珍,实为板浦“二许”(许乔林、许桂林兄弟。他们是李汝珍的子舅)。
提出了“许作”说(《镜花缘)为“二许”所作》,及“许凑’说《镜花缘》
不是李汝珍一人作,而是李与二许一起凑趣而成)。与此相反,孙佳讯先生
等,连续著文,据实一一驳述,力主《镜花缘)确为李汝珍一人所作。其
间,鲁迅先生、胡适、郑振铎等人,亦分别就《镜花缘)的文学价值,著者
及版本问题发表了很有见地的意见。
《镜花缘》脱稿后,李汝珍曾附信将稿送许氏“斧正”,实意是要许氏
为之写序。当时许氏兄弟在海州地区声望较高,几乎妇孺皆知。许乔林遂为
之作序一篇,篇未署“海州许乔林石华撰”。囿于当时文禁尚严,《镜花缘》
书并未署李汝珍的姓名,直至道光元年(1821年)本。,书未才增刻《松石
歌)(“松石”即李汝珍)。阅读者未见著者姓名,只见书序撰者,率说《镜
花缘)著者是许乔林是完全可能的。这就是民间传说的主要起源。
其后,吴明星等人又据许乔林所作序文内容指出两个疑点:序文中有
“相传北平李氏以十数年之力成之”的字句,“许和李同时之人,又姻而兼
友,岂有李作一百回的大著,他不知道,用‘相传’二字轻轻他说过去呢?”
“况且又未指李氏为何人?”这是疑点之一;另外,序文中又用“昔人称”,
“同时之人所作的书。‘昔人’如何得而批评呢?”这是其二。据此、吴认
为:《镜花缘》实在是许氏托名李氏以传其书。
对于序文所引起的疑点,孙佳讯认为,许乔林写此序时,鉴于文禁尚
严,思想上不无顾虑,这和李汝珍既亲自出马到苏州监刻《镜花缘),却又
不署姓名同出一种“文禁尚严,动笔墨岂有不小心”的心理。用“相传”可
给人留下序文作者与书著者昧平生的印象,又用“昔人”以给人隔世之感,
这是为万一“劈版禁书”追查责任留有回旋余地。
“许作”说主要证据是说“许氏事迹与此书内容有类似的暗射”,譬如
《镜花缘》中“妙算谈天”好似许氏所著(算牖)内容。其实,李汝珍算学
虽不如许氏,但李有通算学的老师凌廷堪指导。即使书中吸收许氏算学方面
的谈资,作小说也并非是犯忌的。
另外.《镜花缘》道光元年本附“题词”十四家,这些题词人都和作者
同时,从评语、眉批看起来和作者关系还甚为密切。不少“题词”都或明或
暗地点出了《镜花缘》的作者,总括起来,可以结论:该书作者姓李,字松
石,籍贯北平。譬如从《镜花缘》第七十三回“看围棋姚妹谈弈谱”为例,
该处眉批有“作者本系高手。谈棋自得精微”。而许氏却不知棋道。许乔林
曾自言:“余不知弈”这种从同时期人所作眉批中说明作者是李汝珍的证据
不乏其例。更明显的是,作者李汝珍假书中人物之口,数次提及一百回《镜
花缘》故事系“士人李某”、“老子后裔”所编。
至于“许凑”说,仅据李汝珍小说与许氏著作内容有某些相似之处,就
推论《镜花缘》为李、许所凑,无论怎样自圆其说,也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例如小说中用到的关于“打灯谜”,似与许氏所著有关。这些知识性的资料,
并非自成一家之言。李、许关系密切,相与为引是完全可能、也是完全允许
的。很难说谁凑谁。况且,这些内容李汝珍并非门外,他“枕经菔史,子秀
集华,兼冠九流,旁涉百戏,聪明绝世,异境天开”,也是许氏对李汝珍的
评价。 (张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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