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twantfly(非想非)
整理人: sweetarain(2004-12-18 10:37:4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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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又如何
蜗居在12平方米的空间里,徘徊在150米的距离间,似乎生就一把皮尺,白天丈量旅程,
晚上测度将来,竟在伸缩间遗失了数据。
你从出生就徘徊,徘徊在徘徊间。
你走了又走,一直向前。你停了又停,以为一直向前。你看清楚没有?你昨日的开始是
今夜的终止?你不知疲倦,你并不心虚,但是你却不明白是什么道理。
气候越来越温暖,候鸟已经不再南飞,夏天的雨季里许多燕子在低飞,给雨滴湿漉漉地
拍打翅膀。你说当初寄托在那只北归的白鹭双翼上的思念,如今早死亡在路途上。你在电话
那旁呢喃:我明天就以左脚起步,走我的右边那条路,我知道幸福在不远处等待。
最后你却说你不知道你要的是不是幸福。
窗前的文竹又绽了新芽,我说无论是不是幸福,都是你要的。
我想起那个梦:每走一步都发现是刚走过的,每个发现都是刚熟悉的。
你走了又走,向每一个认识的人说再见,你挥了又挥手,发现已经习惯。最后你说原来
一直剩下的只有不停地走,身边的人已经不再重要。
那个他被你遗弃在什么地方?他越过的那个你又如何地一个人呆呆望着前方?原来幸福
不是某个人给予的,而是自己给予的,你说得如何自信。
自信得话语象天生就钉刻在墙上。
墙上是一副月球的环型山照片。
同事的父亲查出癌症晚期,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吃着他给我摘的新鲜荔枝。同事语气平淡,
似乎面对的不是死别,而是一个迟早要来临的离开。我更能体会出的是他一个位置的消失,
或许,他将不会再做儿子的角色。他上火车的时候给我电话:我会小心的,谢谢。
我很难过,发觉我承受不起离别。
你说等待是一种幸福,夜深时刻想念远方的某人,等待某种希望。我看见你站在无边际
的麦田中遥望,夕阳落寞,沉甸甸的麦穗已经成熟了。
路过的火车竟没有唤醒你的失眠?
那是一声巨大的叹息。
昨夜,如何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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