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inji923(秋夜凉风)
整理人: clarafire(2002-07-21 20:53: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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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关掉了？不聊了吗？”他问了一句我很觉得是废话的话，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啦。自己剥去脸皮的样子被人看到了，难道还会乐颠颠地、生怕别人看不够似的把这副样子在对方面前晃吗，我还没有这种暴露癖。我不回答他，打开别的网页，心不在焉地看着，心里实际上在预计着他可能会有的举动。其实这也是无所谓的，严格上来说他没有抓住我的什么小辫子，只是看到了另外一面的我罢了。是我自己太在意现在的这副面孔，所以才会耽心于他的下一步行动。
他专注地用他的眼睛盯着我，我专注地用我的心眼盯着他。我们谁也不先说话，机房里十分安静，只有同学们打字的声音。我想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他耗下去。别的耐心我不敢说，可是在这方面，我想我算是高杆，我可以用发呆打发时间，一直这么沉默着。终于还是他先沉不住气了，在等待我许久得不到我的回答之后，起身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在学校上聊天室。
这事之后，大概过了一两个星期，我没再见到他。但我没有忘掉这回事，在现实中，他可说是第一个看到我另一面的人。听说第一次通常比较难忘，这话似乎是真的。并且，我不觉得他会就此当什么也没看到地放过我。虽然我们只见过两次，只说过几句话，可我就是不知哪来的笃定他不会。
终于这个下午的放学后，印证了我的想法。他在那个小吃店前的林荫道上截住了我。当时夕阳透过枝桠和树叶，斑驳地散落在地上和我们的脸上。他就那么走过来，用他那比我高一个头的身躯挡住映向我脸上的光线，表情凝重地问我：“到底哪一个是真的。”我不语，却也没逃避他的目光。“到底是哪个。”他重复了一遍。我还是不说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要怎么说？而且我不觉得有向他交代的义务。
他好像有点急了，连平常的笑脸也消失不见。我沉默的态度也许惹怒了他，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我却是完全不觉得和他有什么不幸的关系，当然，更加不必承受他加诸在我身上的任何威吓和伤害。比如他现在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请放开我好吗。”我刻意忽略手臂上的痛，沉声说着，这是要求，而不是询问。他好像没听到我的话，继续那千篇一律的逼问：“到底哪个是真的。”
他大概不知道，我这种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这么逼问，反而更加激起我的反抗心理，即使本来想解释的话，也统统先让它们靠边站了，和对方拼到底再说。我挣脱他的手，直视他双眼：“请问老师，我以什么面目示人，与你有何相干？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只要不给别人带来伤害。我想知道，老师您究竟凭什么向我索要答案？请不要以关心作为借口，这太蹩脚，我也听腻了。如果您想要解释，请您使用比较新鲜的说辞。”说完，也不顾他愕然的表情，绕过他，快步走出林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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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归晚洞云犹湿
鹿过春山草木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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