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c1985(逃逸的ET)
整理人: tulipjojo(2002-06-10 11:46: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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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夜晚打电话给他,电脑上反复放着莫文蔚的《他不爱我》。陈述或者是疑问,都隐约显得分外残忍。因为总要悲痛知道,还不如快乐的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没有伤痛没有后悔,多好。
他的微笑和屏息。仅有的牵挂让彼此相互安慰,从哪天开始我们以为不愿意失去对方的消息而联系。我在写给他的信里面说,我想我爱你。我不知道他看到的时候心里会不会微微的颤抖,这就是我仅仅希望的。我们学会了掩饰和挣扎,即使在生疏的环境里,彼此始终心心相印。这是我的想象后来成了幻觉。我会用整颗心去怀念曾经属于我的记忆,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值得用生命呵护的碎片。
除去想象,发现对他的了解是很少的。我知道他是比我大九岁的男人,他每天要骑自行车去工作,缓慢而悠闲,他告诉我沿途的光景。我知道他家的CD和我一样有几百张多,他问起我喜欢的乐队和歌手,我收到他寄过来的CD。要是他在我的面前,我会告诉他我会唱卡百利的歌而且学得很像,我愿意在此刻唱给他听。
电脑上有他的照片。打开来看的时候音响里的音乐是激烈的。我看到他穿白色的衬衫,远远的看他的手指。我无法确定曾经有过多少的温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告诉他自己在文中写过的话,七年和七个小时的感情是一样的。太多的背叛和改变让我从小就无法相信一纸的承诺,它可能承受的之轻之重在现实中显得苍白而无力。我安静的看屏幕里的北方男人,我在想,要是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们会说什么。
那个电话打了8分零1秒,我看着电话上的灯渐渐暗下去。我清醒的挂掉了,我的意志总被自己的一直原谅和宽容吞噬。事实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掩饰内心的伤疤。无法确定自己的时候就一直放纵,直到得到每个人都失望。可惜我已经没有足够多的勇气和精力再去接受或者选择。
也许,或者,是。
我把手指压在嘴唇上尽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我不愿意让他听到我的哭泣更不愿意让他想象我的眼泪。我烧水给自己泡面吃。在空闲时间我还是换上了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我喜欢琴弦拨动的撕裂和电脑发出的电气声,它们是近乎完美的组合。
我们呢。在倒水的时候我想,他对我的了解到底有多少。是不是如同我对他的了解一样少得让人敬畏和同情。距离以外的爱情和幻觉是沉重而奢侈的。我从没有告诉过他帕格尼尼我也爱听。我想他并不知道我喝什么牌子的牛奶更不会知道我现在喜欢柠檬和苏打。有那么多事情我想让他知道,我要让他知道。
一直觉得自己是懒惰的女子。我不会做饭也不会洗碗,家里很多的食物是矿泉水和泡面,还有很多的苏打,我把它们堆在角落里的电视机上。要是进卧室的话一定要踮着脚尖,地上到处是书和CD。很多的软盘因为磨损和长期的潮湿已经无法使用,有的里面有很重要的文字。电脑桌上摆了零食和光碟,顺手拿过来就没有再收到它们来的地方。
在我的床头有一张纸,上面是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么绮丽美好的句子,像一截缎子,就那样绚丽夺目。我把它写在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上,我希望他能读到我所遇见的美好诗句有同样的心痛。我应该欣慰,至少他用同样的距离回应了童话般的未来和现在。如果是童话,自己就不应该好奇到底会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早知道,放手的时候会不会比较轻松。
我告诉他,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珍惜。虽然这个词现在显得有点矫情和脆弱,可是我还是愿意告诉他。
曾经不止一次的认为自己的生活是阴暗潮湿没有光亮的,像卡夫卡长年居住在他的小屋里不曾见过太阳。和他说话的时候内心一片明亮,他的爽朗和直率让我隐隐疼痛。这样的男子应该有个人好好去爱和疼爱将就,我不应该也没有道理对其纠缠到死不放松。因为就算他是太阳,他也无法照亮我的深处。彼此都有伤口,所以会相象。
很深的夜里我把他送来的CD放进唱机里开大音响听,我喜欢任何声音用异常的音量在我耳边暴戾,那一刻我会有难以名状又无法喷薄的快感。突然想起,当他想说想念我的时候,他便会用一种婉转凌厉的语言来告诉我。他说,你是知道的。我当然明白,可是我更想听到他说。
什么时候,慢慢长大。平淡如水的日子就快湮没掉自己所有的激情,我想在有天我会发现平淡如水如水平淡的日子和记忆才是最值得珍藏和怀念的。
也许,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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