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ay.ace(KAWAII·咸鱼)
整理人: kira_zms(2002-05-24 18:24:2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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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文清站在门前,只觉得脑袋也和这房间一样,刹那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才慢慢地恢复过来。这才把房门又紧紧关上,在黄小波不怀好意的淫笑声和曲胜的狂叫声中离开了二楼。
“……不多,现在只有五个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文清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梅姐的这句话。这是自己刚到诊所那天梅姐说的,当时她和梅姐到二楼去送饭。暴露狂黄小波向文清露出阳具,吓得她逃回了房间。后来再也没到二楼去送饭,文清也忘记了梅姐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但是刚才黄小波的话却提醒了文清,她记起梅姐曾经说过楼上有五个病人。但是现在却只有四个。第五个房间里虽然没有住人,但是那里面床褥却都很齐全,就象不久前还有人住一样。第六个房间的门是紧锁着的,不可能有人住。
“到底第五个病人哪里去了呢?”
文清躺在床上苦苦地思索着,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一个答案了,不过这个答案实在是太可怕了,只要一想起来,文清就觉得心跳得厉害。于是她安慰自己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要瞎想了。”但是,越不想猜测,自己的脑袋里就越乱。文清有些恐惧地看着天花板,只觉得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抓挠一样,片刻都不得安宁。
不知不觉天又快黑了,文清来到餐厅,见梅姐并没有来做饭,于是她开始动手煮饭烧菜。直到把饭菜都做好了,梅姐仍然没有出现。文清有些奇怪,于是她走到梅姐所住的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说:“梅姐,我是文清。我已经做好饭了,快来吃吧。”
屋里响起了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梅姐一脸憔悴地出现在文清的面前。她有些无精打采地说:“我有些不舒服,你自己吃吧。”
“怎么,是不是伤还没好?”
文清关切地问,梅姐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红潮,目光也有些呆滞。文清心里一动,她伸手到梅姐的额头上摸了一下,然后“哎呀”了一声,梅姐愣了一下,然后不解地问:“怎么了?”
“梅姐,你的额头好烫啊!快点,我给你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文清边说边拉着梅姐往教授的办公室走,梅姐好象也有些害怕了,很顺从地和她一起来到办公室。文清从一个药具箱里翻出一个体温计,然后给梅姐测了一下体温。
“天啊,梅姐,你发高烧了。看样子感冒了,我给你打一针吧。你知道教授的感冒针剂都放在哪里吗?”
看到文清的样子,梅姐也有些慌了。她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一个箱子说:“那里面有一些药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文清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吊瓶。其中有两瓶是治感冒发烧的。于是她拿出一瓶对梅姐说:“还是打个吊瓶吧,这样好的快些。”
两人回到梅姐的房间,文清让她躺到床上,然后将吊瓶挂到她的床头,帮她将针头插进手上的血管中。
“梅姐,你休息一下吧,我想打两个吊瓶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文清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无意间她发现梅姐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很漂亮的相框,里面镶着一个年轻的女孩照片。
“这是你女儿吧,长的真漂亮。”
文清看着那张照片,有些羡慕地说。梅姐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是、是,没什么好看的……文护士,谢谢你给我打针。”
“这有什么谢的,我是护士,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我先走了,等吊瓶打完了我会来给你换的。”
离开梅姐的房间后,文清想到教授的办公室里再去看看,经过教授的房间时,她又闻到那股怪味,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她心里一动,回头看了看梅姐的房间,然后悄悄走到教授门前,轻轻地嗅了两下。她可以断定,那种怪味就是从教授的房间里飘出来的。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她心里蹦了出来。文清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恐惧地向四周看了看。整个楼里都很安静,有些黯淡的灯光拉长她的影子,看起来有些孤单。文清不敢再在这里停留,又转身来到餐厅。她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于是盛了一些饭菜,径直到二楼给病人们送饭。经过上午的事,她已经不怎么害怕这些病人了。
中午下楼时,文清并没有将病人的房门锁上,只是将门虚掩上。柳历生接过文清递过去的饭菜后,仍然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着。曲胜则看都不看饭菜一眼,自顾自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大声说:“不可能,中央文革怎么会犯错误呢?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经过上午的事,刘美芳对文清明显有了好感。当文清把饭菜递给她时,她甚至很温柔地冲文清笑了一下。文清也笑了,轻声问她:“头还痛吗?”
“不不,不痛了。”
刘美芳一边大口吃着饭菜一边回答,文清拿起托盘走到黄小波的门前,刚把外面的门打开,黄小波就冲到铁栅栏门前,将两只枯瘦的手伸了出来。文清吓得后退了几步,黄小波尖声说:“快点,到我这里来!”
“好好吃你的饭,别胡思乱想。”
文清把装着饭菜的碗筷放到黄小波的门口,然后逃一样地离开了。走到楼梯口时,她仍然可以听到黄小波发出的类似于狼一样的嚎叫。
文清回到教授的办公室,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教授办公桌的几个抽斗,里面除了一些药品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她有些失望,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无意中看了一下表,好象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箱子里又拿出一个吊瓶,急匆匆地来到梅姐的房间。
“梅姐,该换吊瓶了。
文清帮梅姐换了吊瓶,她边帮梅姐掖好被子边偷偷地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桌子上那个相框已经不见了。于是她起身说:“梅姐,等两个小时后我再来给你换一个吊瓶,你就放心休息吧。”
离开梅姐的房间后,文清快步走进教授的办公室。将门锁上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那是刚才趁梅姐不注意从她口袋里偷出来的。文清数了一下,上面共有21把钥匙。
“哪个会是教授房间的钥匙呢?”
文清看着钥匙有些为难,她想到教授的房间里去查一件事,但又怕挨个儿试钥匙会惊动梅姐。正犹豫间,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房间的钥匙,用它和钥匙串上的钥匙挨个儿对比。终于,她找到了一把和自己的相同的钥匙。
“看样子每个房间都有两把钥匙,教授应该是按顺序来排放钥匙的……”
文清想到这里,按顺序数到了第三把钥匙。然后悄悄离开办公室,走到教授房间门前。她慢慢地将钥匙插进锁眼里,轻轻扭动了两下。“嗒”的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
“谢天谢地。”
文清松了一口气,她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她慢慢地拉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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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团漆黑,恶臭中人欲呕。文清用手捂住口鼻,轻轻地将门关上。她的心里害怕极了,又不敢出声,只觉得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冷冷地盯着自己。她想转身逃走,却又移不动脚步。过了好几分钟,文清才从最初的恐惧中稍微解脱了一些。她猜想这屋子的构造应该与自己所住的那个房间差不多,因此在门边摸索了一阵,果然,开关就在门后,她轻轻地一按,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眼前的情景差点把文清吓晕过去,她只觉得身子一软,然后就瘫坐到地上,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屋里躺着两个人,只不过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那个歪倒在床上的人赫然就是请文清到诊所工作的教授,另外一个趴在地上,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从背影上看是一个女人。
文清用力揉了揉眼睛,强忍着内心的惊惧站了起来。她轻轻地走近那具女尸,只觉得臭味更浓了。她明白这是尸体腐烂所发出的气味,心里虽然害怕,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从教授床边拿过一个小凳子,将女尸翻了过来。那尸体虽然开始腐烂,但是仍然可以看清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护士服,只是下体裸露,小腹上血肉模糊。虽然鲜血早就凝结了,但看上去更加恐怖。文清吓得呆了,看着尸体一动都不敢动。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又向教授的尸体旁走去。
教授仰躺在床上,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上凝固着恐惧的表情。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下体裸露,也被人用利器剁得惨不忍睹。文清不敢再看下去,转身想走,但是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打开教授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大摞笔记本,文清拿起最上面一本,轻轻地翻开。只见第一面上写着两个大字:日记。
文清翻看了几页,上面记着的都是教授日常的一些活动。她不敢在这屋里停留太久,于是直接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她看了几行字,只觉得心里怦怦乱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昨天晚上又和欣欣疯狂了一个晚上,我为她的肉体着迷。她呻吟的样子真令人疯狂……我在等待文清的到来,她是一个更迷人的姑娘。在她来之前,我只能用欣欣充饥了……王梅的病情这两天有反复,她越来越狂躁了,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忍受不住。自从欣欣来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和她做爱,王梅这两天看我的眼神很可怕,她是臆想型精神病患者,我不能过分刺激她。不行的话,就把她关到黄小波的房间里去……”
“天啊!”
文清在心里惊呼了一声,她想不到教授居然是这种人。在学校读书时,曾经有人说过教授的私生活不太检点,但是文清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想不到他居然干出了这种事。更令文清想不到的是,梅姐居然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而且和教授还有肉体关系。
“这个叫欣欣的女人是谁呢?”
文清心里有些不解,她又向前面翻了几页,无意中看到了这么一段。
“……应聘的护士终于来了,和我想象的一样,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我就要拿她做我的第一个实验品了,她可爱极了。我想我还不老,对她还有魅力,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看到这里,文清不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女尸。她猜想这女人大概就是那个应聘来的护士欣欣。看着尸体可怕的模样,文清不敢再看下去了,于是又翻到了有字的最后一页。那一天是文清到诊所之前的第十三天。
“教授已经被杀十三天了,难道杀人的是梅姐?”
想到这里,梅姐那副狰狞的表情又出现在文清的眼前。她有些害怕地向门口看了看,那里空无一人。文清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看样子教授开这所诊所,一方面固然想进行精神病学方面的研究,另一方面是为了满足他的欲望。梅姐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教授和她发生了性关系。后来护士欣欣来了,教授自然不再理梅姐了。于是梅姐逃了出来,杀了教授和护士……”
想到这里,文清不由得又看了看两具尸体,她开始明白两人的下体为什么会被人剁得惨不忍睹了。梅姐是一个臆想型的精神病人,她不能容忍教授和护士的关系,杀人时自然对性器格外憎恶。
“可是梅姐怎么能逃出来呢?”
文清苦思不得其解,后来她想:梅姐这个女人虽然是个疯子,但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要是想出来,自然有办法逃出病房。那份病历上只有四个人,梅姐的那一份自然是被她给毁掉了。
“如果梅姐是凶手的话,我留在这里……”
文清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将教授的日记本放进口袋里,转身想离开这间充满恐怖的屋子。就在这时,门轻轻地开了,梅姐慢慢走了进来。她的右手上仍然挂着吊瓶的输液管,脸上似笑非笑,看上去分外诡异。
“文护士,你应该给我换吊瓶了。我等了你老半天,你不来,我只好来找你了。”
梅姐阴森森地说,文清吓得魂差点都飞了。她后退了几步,“怦”的一声,正撞到教授的书桌上。
“是你杀了教授……”
文清声音颤抖着问,梅姐得意地说:“当然是我杀的。他说要当我的丈夫,可是好几天都不来看我,还跟这个骚货在我面前乱搞。我怎么会咽下这口气?他以为把我关在房间里就完事大吉了,却想不到我趁这个骚货给我送饭时偷了房间的钥匙,然后趁着他们在这里乱搞时杀了他们。哈哈哈,这小婊子还求我别杀她,老娘才不管这一套呢。她不是想舒服吗?我给她塞进去一根蜡烛,哈哈,她立刻就断了气。哈哈哈……”
梅姐边说边嘶声狂笑起来,这人虽然疯了,但说话又十分有条理,让文清不寒而栗。她想找一件武器防身,但屋里除了书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梅姐又向前走了几步,冷笑着说:“你是自己到这里来找死的,这可怪不了我了。小波想要你,我可不答应。等我杀了你,再杀了楼上那个狐狸精,我就和小波做夫妻。哈哈,小波的家伙大得很……”
梅姐正说的得意时,文清突然拔出教授尸体上的水果刀,猛然向梅姐刺了过去。梅姐没有防备她居然会动手来袭击自己,虽然略微向一边躲了一下,这一刀还是扎在她右臂上。梅姐惨叫一声,左手一挥,正打在文清脸上。这一下子力气好大,文清只觉得脸上挨了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冒,右手的水果刀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此时她不敢再停留,趁着梅姐受伤之际,她直冲出教授的房间,飞跑向楼门口。但是,楼门已被梅姐用一把大锁锁上了。文清用力推了几下门,那门发出吱吱的几声怪响,根本打不开。文清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百忙中不及多想,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立刻将门反锁上,这才倚在门上呼呼地喘粗气。
突然,她听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她的门外响起了梅姐的声音。“文护士,你逃不了的,还是出来吧。”
文清吓坏了,她牢牢地倚着房门,连大气都不敢喘。梅姐又叫了几声,见文清不回答,她也不做声了。文清初时以为梅姐离开了,突然听到锁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心里一动。这时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到门上,她还来不及反应,门已经被梅姐推开了。她得意地站在门口,手里转动着一串钥匙,嘴里说:“我有你这间屋子的钥匙,这下子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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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过来……”
文清一边往后退一边惊恐地说。梅姐狞笑着慢慢地逼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她的右臂被文清用水果刀扎了一下,但是伤得并不重。
“你跑不了的。我要一刀一刀地把你切碎,这样小波就再也不会想你啦。哈哈哈……”
眼见着梅姐那张扭曲变形的狰狞面孔越来越近,文清又惊又怒,她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紧紧贴在墙上,已经无路可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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