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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大勇踢馆(二)『原创』
发信人: powerkom(意大利@面包)
整理人: purpledevil13(2002-05-12 23:36:40), 站内信件
  上章提出:海商郭先生在南海遇到风暴,其手下误闯望乡岛,被一种大勇觉得应该不属于那个年代的武器枪械击伤,而且在岛上发现一个奇怪的义庄。郭先生返回后马上邀请大勇和钟肥到省城共议。

     钟肥道:“是否遇到什么古怪事件了?”
     六叔摇了摇头,“老了,不更事了,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
    “说了听听吧,六叔。”钟肥道。

    六叔呆呆半饷,苦涩地笑了笑,“咸丰年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钟肥犹待追问下去,一人走入来道:“五贵似乎清醒多了。”

    郭先生“霍”地站起,道:“此事恐怕五贵比较清楚,他在船上一直迷迷糊糊,言语错乱,大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正好问个清楚。”
    六叔道:“五贵这孩子,今次实在太过于大胆了。”
    几人重上阁楼。

    只见五贵已被人扶起来,半躺在床上,眼眶深陷,一双眼眸掩不住惊惶心悸,正大口喘着气。
    大勇道:“他创伤初愈,需要多点休息。”
    郭先生道:“此事只有五贵才知道,一定要先问了。”走至床边,叫了一声“五贵”。
    五贵望着郭先生,叫了一声“二爷”,一副欲语难言的神情。
    郭先生沉声道:“五贵,我先不怪你冒失上岛此事,我们已经从胡师傅口里知道,岛上的一些情形,你把你受伤的经过说下吧。”
    
     五贵紧张的神情舒缓下来,代之是惊怖的神色,道:“那个傍晚,我和胡大哥他们上岛找木……”
     郭先生一摆手,道:“其它不用再说,我都知道了,你进去义庄了怎样了?说来听听。”
     五贵“哦”了一声,脸上惊怖的神情更甚,他喃喃道:“打死我也不敢了,早知道这样,就算不会受伤,我也不会进去。”
    
    “大家都叫我不要去,但我心里总是不服气,我从小就胆大,以前我爹在乡下是南无佬,我虽然年纪小,但也敢跟着他上山挖墓,义庄我也入过很多次,但以前的义庄都在山脚或者村尾的,很少在田基上,所以我就很奇怪,于是我就不顾大家阻止进去了。”

     “那义庄真的很大,其实门口看上去很黑,是因为那是一堵影壁吧,这种义庄的式样很奇怪,但我想以前那种义庄是没有这堵墙挡一下的,一进门就是棺材。”
     “谁知道我一拐过影壁,我吓得马上脚都软下来了……”

     五贵说到这里,拼命抓住被子,摇着头,额上的汗珠不断流下来。
    “是一个很大的厅,在厅的中央墙壁上,挂着一盏煤油灯,灯光很微弱,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照着它下面的东西而设的。那晚月光很好,而义庄的主厅两旁是两条廊,月光刚好从廊沿照下来,我看得很清楚,很清楚。”

     忽然一声异响,大家悚然回头,却见钟肥不好意思地笑道:“刚才踢到床角了。”

     钟肥心中却骂道:“这家伙可以改行讲鬼故事,说得这样恐怖。”
    “厅中全是棺材!全是棺材!有四五十副。”五贵惶声道。
     大勇蹙眉道:“义庄是放棺材的,不过数量就多了一些。“
   “不、不,棺材上面,棺材上面全是尸体,全是尸体……,五贵颤声道,“我尸体见过不少,可是这些尸体有些已经是干尸了,有些剩下骨头,而无论干尸还是骸骨,都是黑灰色的,它们有些用白布裹着,其实是黄布了,看上去已经好几十年了。月光照在这些尸体上,好像好像它们随时可以起来……”

    “它们乱摆着,有横着摆的,有竖着摆,有斜着摆的,感觉就是有十来副围在外边,中间又乱放了三十余副的样子。义庄的大厅虽然大,但都被这些躺在棺材上的尸体占满了。我忽然间看到这么多的尸体骸骨,几乎不会动了。”

    “不是乱摆的”。六叔嘶哑的声音又再响起。
     大家一齐将目光投向六叔。六叔问道:“你有没有留意众多尸体之中,有没有裹着其它颜色的?”
    五贵迷惘地看着六叔,良久才道:“有的,是红色的,大约两三副”。

     六叔叹了口气,道:“是两副,这义庄好大的怨气啊。”
     钟肥急道:“六叔,你整晚说些什么出来,又不解释!”
     六叔道:“没有死这么多人,没有这么大的家族,没有高人指点,是不会摆这个”八卦来生劫“的。”
    “八卦来生劫,什么玩意?”钟肥道。
     
      六叔道:“我也是年轻时听人说的,这是广东某地的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它冒着亲人暴尸、一定要怨气化解方可入棺入土。而组成这个摆放格局的,它必须死的人有血缘关系,才能体现这格局的凝聚力,据说这个格局可以一直让被诅咒者连续几代受报复。”

     “这个义庄,可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义庄。”钟肥道。
     “不然,且听六叔继续说。”大勇道。
      六叔道:“我也是如此听说,但从来没有实际遇到有人摆这种格局去诅咒仇家的,一来这种格局知的人已经不多,二来摆这种局的人本身肯定受到极大的不幸。“

       郭先生道:“五贵,你还看到什么?”
      “我再不敢看这些,刚想跑回去的时候,我就被那煤油灯照着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时一个瓦筒盖,上面还有图案,由于灯光正对着,我看得比较清楚,那时白虎模样的猛兽,颜色是朱红色的,它就好像被人供奉在那里的。然后它的上面、周围到处是暗红色,几乎变黑了,但我估计到,那是血。”

      “我实在怕极了,这义庄跟我平时去的义庄根本不同,除了尸体、棺材、瓦筒盖、煤油灯外,根本没有别的如神子牌,阳烛、祭品这些东西,于是我实在不敢再进去了,就跨步讲走出来,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咳嗽声,义庄很空,回音很大,咳嗽声好似就在耳边响起。”

      “我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人是鬼,就在我刚跑到门口时,我的后背一阵剧痛,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算你走运,郭先生知道枪伤的处理,而且不是中了要害”。胡师傅道。
     “那个瓦筒盖有些蹊跷。”大勇道。
     “你也这样认为?”郭先生道。

     “那是信物,被诅咒者的象征”。六叔道。
     “你说的不是真的吧!六叔!”郭先生猛然转过身来,他平静的脸上竟然渗出汗珠。

       六叔道:“是的,这东西也许就是这个劫的劫主,我是这样听说的。”
       郭先生象呻吟一样低叫了一声。却呆呆地望着屋梁,没有说话,神情极其古怪。

      大勇叫了他一声:“郭先生?”
      郭先生扬了扬衣襟,叹息道:“原来真有联系。”
      大家望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那不叫瓦筒盖,那时汉朝非常流行的瓦当,那图案是郛,一种上古的神兽,好像白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摆到五贵面前,道:“是这样子的吗?”
      那是一块圆圆的光瓦质地的物事,是阴文瓦当,上面果然刻着一只类似白虎的怪兽,犬牙利爪,刀法粗放豪迈,干净利索,古意甚浓,大勇平日跟着师父看不少藏品,知道是罕有的古物,不由“咦”了一声。
      
      五贵已经在拼命点头,“是啊,就是这块东西!一摸一样!”
      六叔望着郭先生,很讶异道:“这是……,你为何也有这东西?”
      郭先生道:“五贵在船上昏迷醒来时,虽然胡言乱语,但总提出瓦筒盖和白虎的事,我就怀疑这件事,到查了一些资料时,就觉得很奇怪,如果听六叔你刚才说这是三水式样的义庄,但我的家族从来没有与那边有何关系啊?但这个瓦当,这个瓦当,和我们家族的兴旺又很大关系,我真的不愿意这是真的,我们家的信物会与一个义庄有关!”

      钟肥恍然道:“我就是奇怪,郭先生为了一个下人的负伤,居然会让我们星夜赶来。”
      大勇瞪了他一眼,道:“这件事本来就不寻常,他身上中的子弹是当今世上从未出现过的,肯定是某个国家最新制造出来的枪械,我觉得这个义庄并不简单,甚至可能是异国欲踏足南方的老窝。”

     “不会吧,师兄,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吧,外国人摆八卦来生劫?还在这个时常有些龙卷风的怪岛种菜耕田?那个国家的人这么有空”钟肥道。

       郭先生道:“所以我本来想请你们师父来一趟,不料你师父忙于北上,不过我相信以两位能力,处理此事还是……”
     “放心,郭先生,我们帮你查这件事,你放心好了。”钟肥道。

      郭先生道:“两位如此,我先多谢,但恐怕要查出些东西,再去一次这个海岛是难免的。”
     他说罢,眼光扫了扫众人。

     胡师傅、五贵均神色骇然,六叔蹙眉不语,钟肥象浑身不自在,四处张望,大勇却神情镇定,脸色如常。

     大勇道:“贸然上岛,未必是好事,要上先要尽量了解多些关于这种义庄和那个八卦来生劫的东西,然后……,义庄内应该有人持有极先进的武器,我个人的感觉,这种武器,不应该在我们这个年代出现!我们上去前,一定要准备妥当。”
      钟肥不断点头称是,心想这个岛古里古怪,还是找个机会溜人好过。
郭先生道:“六叔,我想多了解一些八卦来生劫的东西。”

      六叔道:“这个……,我也是年轻时听人提起过,但实在没有太多的了解,刚才所说已经是我所知的全部。”他顿了一顿,道:“其实可以找一个人。”
      郭先生沉吟道:“是他吗?”
      六叔道:“当今省城,除了他,恐怕没有人可以知道得更多。”
      郭先生道:“你刚才不是说,这种格局很少人摆的,他可能也不会知道吧。”
       六叔道:“他应该知道的,他和这个劫局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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