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upraboyqd(冬心·仙剑)
整理人: kira_zms(2002-05-24 18:03:2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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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恋蝶舞于 2002.04.29 17:43 发表在聊斋夜话
邬芫
一股香甜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贪婪地享受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血液。年轻的男人，新鲜的血液，让我沉醉。
这是第二十三个倒霉的男人了。祁殄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让我感到厌恶的孩子。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我擦净身上的血迹，这个男人现在是你的了。
祁殄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不要这种干尸。
那随便你，不要他，就拉出去扔了。但是你得记住，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捕获一个人，要想活下去，你现在只有靠这些干尸。
祁殄走近被我吸干了血的男人。埋下她那颗硕大的头，撕咬着那个男人的肉。
兴许那个男人应该感谢我，死在我手上至少好过被祁殄啃咬尽肌肤而死的好。自从上次我送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给祁殄，看着他在祁殄的手上痛苦而亡后，我就不再让祁殄拿活人当食物了。我想我还是有一点点善良的。
记住下次别把血吸干了，干尸的味道真的很差劲。祁殄已经将那具干尸啃成了一具白骨。
她摇晃着硕大的脑袋把那具白骨拉进森林里。那片森林的深处有一大片沼泽，那里是她的游乐场，有着许多像她一样丑陋的生物生活在那里。
我收拾好行李离开这个所谓的家。我并没有带上祁殄，她的外貌没有办法让她在人类中生活，她永远都只有呆在森林里。
我也不担心她会饿，这一顿足够她饱上半个月了，而半个月后，我会带来新的食物。
我混在人群中，隐藏着自己嗜血的本性，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祁殄
邬芫给我的食物又是一具干尸。我已经厌恶了吃干尸，他们的肉没有一点点的香味，嚼起来像是树皮一样。很怀念活人的血肉，香甜可口。
不过邬芫只带了一次活人给我，她说让活人死在我手里太残忍了。真是想不通这个吸人血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我喜欢这片沼泽，这里生活着的活蹦乱跳的生物发出奇怪的叫声。我喜欢它们滑腻腻的皮肤，它们是我的宠物。
邬芫又走了，每次都是这样，她一吃饱就会失踪一段时间，我早已经习惯了，反正她回来时会带上食物。
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来，我就只是在这片森林里活动，或许我也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我没有行李，只带上自己就够了。听那个吸血的家伙说，穿过森林就是人类的村落了。我带上几只宠物，让它们在我的旅途中增添几分乐趣。
走了三天了，我终于看见有炊烟升起。有人类在活动了，这就是所谓的村落吧。
几个孩子发现了我，他们一脸的恐慌。怪物，有怪物。有人大叫起来。村民们纷纷躲进家里。
我摇摇头，没有发现有什么怪物。突然有一块石头砸到了我的头，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血，是绿色的。
快，打死怪物，大家快打啊。一群村民跑出来，手里拿着棍棒，我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怪物就是我。
我躲进森林里。血仍然不停流着，我觉得很饥饿，很想要食物。我把怀里的宠物掏出来，一口就咽了下去，可是还是很饿，无法忍受的饿。
我重新出现在村落里，夜已深了。
我用身上的小刀撬开一家的房门。那些可口的食物就躺在我面前。我咽下口水，把刀刺进那些食物的喉咙，我的可爱的食物没有一丝声响地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新鲜的人肉，我贪婪地啃咬着，直至他们都成了一堆白骨。我摸摸头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愈合了。
我拉着那些白骨向沼泽走去……
邬芫
做为一名旅行者，我来到了这个村落，这里的人很好客。
听说前面有个村子出现了怪物，已经有几家人失踪了。你可别过去啊。
怪物？是什么样子的。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
听说长着大大的头，大大的嘴，尖尖的牙，走路一摇一晃的。
天啊，他们所说的怪物很可能是祁殄。那个该死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村落。我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到了那个据说是出了怪物的村子。
我在村子周围寻找着祁殄的踪迹，却在草丛中发现了生长在沼泽里的苔癣。没错，是祁殄，她的身上总是有沼泽地里的苔癣，真是没想到她会离开森林。
我停留下来，等天黑。
村民们早早地熄了灯进屋，月光照不进阴暗的森林。我听见祁殄的呼吸声慢慢向我靠近。
够了，你把那些村民弄到哪儿去了。
祁殄显然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是我。我把他们都带到我的游乐场去了，他们都在那里陪我玩呢。
她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又有谁想得到，她身上有着杀戮的本性。
我才一个礼拜没有看见她，她已经变了很多了。还是那么矮小的身体，细瘦的胳膊，硕大无比的脑袋，宽大的嘴，尖尖的牙。不过她的眼里多了一点东西，那就是——杀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发了她体内杀戮的本性。
为什么要杀他们，你吃不了那么多的食物。我望着那双充满贪婪的眼睛。
呵呵，我是吃不了那么多的食物，可是杀他们的感觉很棒，当刀子刺入人体时，那种柔软的触感，那些猎物绝望的眼神，真是让我沉醉啊。祁殄一脸沉醉的样子。
我真是不知道当初捡回祁殄，是不是一个错误。
祁殄，你别忘了，太张扬只会断了你的生路，停止你的杀戮，不然，你会无法生存的。
我向森林走去，祁殄跟在我身后。我实在是看不出来，祁殄其实还是个一岁的孩子。
捡祁殄回来的那天，我在森林里听见孩子的哭声，我看见一个丑陋的婴儿趴在一个快断气的女人身上。
求你，救我的女儿。那个女人说完就死了。原本我是准备吸干那个孩子的血。男人和孩子的血都是我最爱的。可是我看见那个孩子停止了哭泣，张开嘴向她母亲的身体咬去，原来孩子的母亲身上的伤口全是这个孩子造成的。
我收养了这个孩子，或许是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地方。我们的母亲都是被我们杀死的。我一生下来就吸干了我母亲的血，而祁殄则是吃掉了她母亲的肉。这些可怜的女人，都成了我们的食物。
只是祁殄生长的很快，才一岁就已经长到了人类孩子七岁的样子，只是她的样子实在是太丑陋，太不像人类了。这是她和我不同的地方，我必须像普通人一样的慢慢长大，而不是生长迅速，我的外表也和普通人一样。祁殄看起来比我更像怪物。
祁殄
邬芫似乎后悔当初捡我回去，我在她的脸上看见了那种懊恼的表情。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人类原本就是我们的食物。邬芫当了那么久的异类，她似乎还没有体会到这点，她太像人类了。
我已经把那些尸体拉进了沼泽，我喜欢看着那些尸体腐烂，喜欢看见我的宠物们在尸体上蹦跳，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个沼泽填满，有人的躯体将它填满。
邬芫问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真是好笑的问题，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我愿意，我喜欢看他们在我的刀下倒下，我喜欢听到他们痛苦的呻吟，喜欢看见他们眼里的恐惧。只是喜欢而已。邬芫说我没有能力捕获一个活人，不过，我现在可以杀人，不是一个，不是两个，是很多很多，我可以杀很多的人，在我的刀下，那些人显得那么地软弱。
邬芫，你到底在气什么。只是杀几个人而已，你在气什么。
祁殄，不要再杀人了，除非你需要食物了，不要做无谓的杀戮。
邬芫，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你越来越像个人了，你比我还像个孩子。
孩子？你不是个孩子。邬芫冷笑着。你是怪物，知道吗，是个怪物。
是吗？我是个怪物，但是别忘了，你也是怪物，我是吃人肉，你是吸人血，我们都是怪物。我抬头看她的眼。她的眼里流露出愤怒。
该死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让你在森林里饿死。邬芫气愤地嚷道。
她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和普通人生活久了，脑子也变笨了，也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了，这样下去的话，或许……
邬芫
我不想和祁殄在一起了，她是个彻底的怪物，没有心的怪物。
去哪里呢，对了，听说在那里有个很神秘的人，据说他能让死人复活，或许他可以……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人会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我觉得好口渴，好饿，好累。我已经有5天没有进食了。我不住地在心里咒骂那个人。
终于看见了房屋，看来我是找到了，那个据说是天神降世的人就住在这里，或许，他能让我变成一个普通人。
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个眉目清秀的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想让你把我变成普通人。我对面前这个男人说。
你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这个男人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吸人血。我看见这个男人脸上露出恐惧的样子。顿时我就失望了，这个男人不过是个骗子，他什么也不会。
后来，他成了我的食物，看来我永远也只能是个怪物，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祁殄说的没有错，我们两个都是怪物。我和她没有什么不同的，都是怪物。
祁殄
我不知道邬芫去了哪里，回来以后，她像是恢复了正常。她不再阻止我杀人，我们就生活在森林里，晚上我去村落杀死那些愚笨的人，带回来的，一部分作为食物，一部分用来填那片大大的沼泽。
就我们两个，在森林深处生活着，不记时间的生活着。
只是，岁月虽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却在邬芫身上表现的那么明显，她像普通人类一样老去，最终死亡。毕竟，她比我更像人类。
最终只留下去我生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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