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ivilin(eye)
整理人: flying_rose000(2003-05-26 22:38:3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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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我时常提醒自己保持一种简单的心态来对待和看待那些被认为比较复杂的事物,比如爱情。我们生长的这个年代蔑视一切,轻视所有,所以我可以比较简单的保持这样的简单。然而总有人在我耳边不断暗示爱情是如何恶心的一种做作,或者是多么充满玄妙的一门艺术,所谓爱情很多让我莫名其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我只好阴暗的在一边保持我的暧昧沉默。
一 理由?需要?也许。
那天的晚上我的拐在电话那边很平静地说:“有点事情找你克顷下子。”
我在这边傻傻地一时间没有想到拒绝的理由,沉默便成为了同意,一个小时以后,我才晓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巨大的败笔之一。
“我们分手吧。”
“做什么卵啦?”
“我讲:我们分手好了。”
“什么?”
“你好卵没有搞的,和你再玩下去没有意思了。”
“是没是啦?”
“就是。”
我开始意识到她不是和我在开玩笑,至少也是在和我严肃的交涉,为了避免更大冲突的最好办法是岔开话题,我晓得。三分钟的沉默太长,我开始撩盆。
“晚上还有什么节目咩?”
“有个吊。”
“这个没有气氛的地方是你发现的啊?”
“随便找的。”
“随便找哪凯没好找这凯。”
“亘卵多废话。”
“这凯的东西算卵贵了!”
“讲点别的,你克抢卵宙了。”
……
“阿曼的蛇崽听讲克法国克了啵?”
“你问我我克问哪个克。”
……
“耶,你看那边那个帅哥长得可以啵。”
“鸟毛。”
她掉杠完这一句之后同时喝光了玻璃杯中的最后一点奶茶,
“莫讲这么多,我今天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虽然我早就晓得这个女人典型的莫名其妙。
“给我个理由先好咩?”
我知道,躲避不开只有硬顶着先。
“少和我痞多!”
“就因为那天我多看了一眼阿曼?”
“你和她那一脚是人都晓得。”
“难道你在柳州找见了比我还帅还幽默的男人?”
“五角星晚上那个卖板栗那个阿叔就比你靓,你以为你有几卵帅几卵酷啊?”
“那你总没可能莫名其妙的讲分就分啊,你不是喊我出来顷下子咯?嗫,我现在就在这凯,有什么没爽我的你就开讲了啵。”
女人是种很两面的动物,下起决心的时候比哪个都狠心,但是真要做起来的时候总还是有她犹豫和慌张的一面。可惜得卵跌,我面前的这位是祖宗十八代以前就在这里的正宗柳州妹崽,难怪柳州有个什么鸟两面针牙膏,再出个两面刀都不奇怪。
她直接卵跌跟我讲:“老实讲,我有新男朋友了。”
“我掉,没会真的是那个板栗佬吧?”
我清楚卵跌我当时故做的幽默,想起来其实好比个废人一样。
“是哪个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今天你买单,算我最后爬赖你一次。”
“我还有没有机会爬你?”
我仍然很故意的勉强自己。
“也许。”
我在心里面操了一百遍不知道是谁的娘,亘卵电影效果的回答那个癫婆也想得出来。我突然发现杯子里面冰块没是一般的多,绿茶原来的颜色已经完全消失,透明的冰块仍然一大砣一大砣,他妈的。当时的心情完全转移到了手中杯子上面,以至于忘却了她的离开,象个逼似的我一直握着那秋天里面的一大杯冰,二十分钟或者更长,直到全部化成了凉凉的水,蛮乱废的,我发现我自己其实是个很会摆魄士的人。
此时窗外,华侨大厦旁边的美女开始如云,每天的这个时候,柳州的女人,特别是十六到二十八的对自己比较有信心的靓女都要比赛似的来这里展现她们自己,这已经是柳州的一个公开的事实,也好,女人乐意男人更加高兴还不用花什么钱。
川行在美女一条街上,发现街上有着更多的丑男人和臭男人,我算一个么?应该吧,突然觉得刚才那个女人说得很有道理,我的确是好卵没有搞的。
有搞!
我暗自对自己说。
二 自慰年代,很饿。
其实我发现我如此的欣赏这个女人,昨天晚上她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和两百个字节就把我甩了,就这一点我就可以倾倒在她裙下。事实上我最多承认自己是被她从裙子底下踢开了一个角度,我还有机会的,讲难听点我是在为我的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更加的贱,加倍的贱。
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这样一个适合欺骗自己的上午,我居然发现躺在裙子下的人不只我一个,可怕的是,他比我帅,最可怕的是,他比我更贱。
“你好,我是乌梅的男朋友,我叫王帅。”
“什么?”
“我是乌梅的男朋友,我叫王帅。”
“不解。”
“你是不是叫扬陵?”
“对啊,有死马事情?”
“我是乌梅的男朋友,我叫王帅。”
“哥子,你讲第三遍了。”
听名字就是个傻逼,我决定要他不知道怎么说话。
“听讲你和乌梅以前是朋友。”
“没有听讲乌梅认识过你啊?贵姓?”
“我叫王帅。”
我不怕人蠢就怕人罗嗦,特别怕男人罗嗦,拜托。
“乌梅让我找你。”
“她想恁子?”
“她没有讲想恁子。”
“那你要恁子?”
“只是想说清楚这个事情。”
“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免。”
“乌梅讲你好卵冲的,看来真的是。”
从这句有点冲的话开始,我开始认真对待面前这个蠢卵:
他比我高十公分,长得也比我帅。其实我很讳言某人比我帅什么的,但是事实太明显我有卵办法。从另外角度看,男人长得帅是没有用的,这个自慰的年代。不可否认,长得高是一大优势,根据调查,小鸟依人是很多自称女孩子的女人从小的梦想。
我很肤浅,看人只看表面,只所以讲他蠢我现在承认是我当时主观强加。
“你和他什么时候好的?”
“关你卵事情。”
我本来想这样回答,想想资历也是个优势,于是夸张了些,很深沉的说:
“有,一年多了吧……”
“真的?”
“你咧?”
我比较得意。
“初中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我靠!那个废女人,我努力冷静,并且感性的自慰说这个野崽明显在那凯牛逼,但是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和自然,我骗不了的人是那个活在理性中的自己。
“还有死马事情咩?”
“乌梅她只是让我来看看你,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
“我有死马好看的?”
“我恁子晓得她。”
“你蛮卵听话的。”
“你就是太掉了。”
我开始意识到我无意识间流露出的明显妒忌和气急败坏,更加可怕的是还让对面这个人察觉到了。
死乌梅,一百遍一百遍,傍晚的我跑到长长的柳堤上小小声的在心里骂,企图用麻木来遮掩我的失败。
“克死你的克!”
爆发出的这一声很是勉强,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做作,回头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太伤心的,这些痛苦都是失恋后必做给自己看的功课,本不难过,但是如果不难过又觉得对不起自己似的,于是强要难过,象我现在一样跑没有人的地方故做痛苦啊,在家里面摔摔便宜的东西啊,对着墙哭天嚎地啊,上吊自杀要死要活啊,或者干脆喝农药什么的,这是个形式和过程的问题,与感情的深浅没有必然的联系,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没了恋爱又不是没有饭吃。琼瑶的小说之所以垃圾就是因为里面从来只有爱情没有生活,书中人物除了恋爱就是恋爱,一到晚上或者没有人的地方就是大段的发骚似的回忆和感想,出门就有艳遇,仿佛人不用吃饭上厕所,除了才子佳人以外的那些人是不会恋爱结婚的一样,我靠。
天马行空后肚子会饿,饥饿暂时冲淡了我的烦恼,文惠桥下的乞丐们讨厌而可怜,很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乌梅眼中的自己。
三 老虎油,丧家狗。
我觉得眼前突然冒出了剧终,还没领悟前,一下子灯就全部亮了,我才发现自己是在看电影,那个时候乌梅已不在我的身旁。
我早就讲过,乌梅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女人,无缘无故她会掉杠你,同样无缘无故的她也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爱你,直到森林里的老虎都化成了黄油。”
想想当时我真他妈的蠢,现在我有找堵墙来捶的冲动,现在日子已经是全新的了,才发现那天的她早就说出了全部。
还是菲姐的歌有道理,“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婚变情变的王菲果然是深喑此道,讲的唱的都他妈的亘卵有道理。
这次失恋的失败之处就在于是我被人甩,并且还被人家派人先来探视了一组,出手还没是一般快,有种。我承认我仍然惦记着这个被我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以上的女人,这是我的第二个失败,第三就是没有准备好安全备份,柳州亘卵多靓女克,即使不踩两边也应该先想好万一沉了冷子办。我就奇怪为什么不能同时喜欢很多人呢?有这么多的女孩,也有这么多不同爱人的方式,如果明明喜欢,却要勉强自己不去喜欢她,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可惜到现在的我喜欢的也只有乌梅一个。
掉,掉,掉!我算卵蠢算卵废了,我哭得好象一只丧了家狗,他妈的。
四 外卖记忆。
“北京开人民代表大会,天上飘着朵朵的白云,阳光明媚得卵了跌……”
“掉你姐夫,亘卵多废话。”
“……有个贵州佬看见柳州市的代表开了架五菱崽来北京开会,看看就跑过来撩盆:
‘耶,你们的车子算卵坚了!’
那个开五菱的柳州崽几卵奇怪的想,掉,没见过五菱啊?
贵州人讲: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说你们的车牌号好安逸哦:
桂逼!
是啵,是蛮卵牛逼的啵,柳州人想。贵州佬又讲:
“你看嘛,我们的牌子简直莫法:‘穷逼’!”
柳州崽听了以后笑得鬼了跌,搞得几卵大声的,一群正在开会的代表都跑过来看有死马卵事情,听贵州人讲完以后有几个人愤怒卵跌,其中一个是黑龙江的,他说:
“啥哦,我们那尬才是呢!你们瞧瞧,‘黑逼’。”
另外个野崽还要冲,直接跑克拆了自己车牌丢地上踩到讲:
“他奶奶的,我们云南的最受气了,车上挂个‘癜逼’的牌牌全世界跑!”
……
“完了啊?”
“不好笑啊,我掉。”
日子在飞快,时间似乎不能如逻辑般冲淡痛苦,反而催化剂一样将心里最不愿意触及那一小块无限的放大,循环地在思想空白时段不断放演。我发现我自己对所有开始麻木和钝化,这是很可怕的事情,我知道怎么解释,也知道怎么解决,但是不知道怎么去开始。
有空的时候,我仍然经常去青云逛逛,我喜欢那里的乌烟瘴气,喜欢那里油腻而肮脏的路面,吃东西的地方需要这么干净咩啦?五角星后面现在是干净卵跌了,人也少了。气氛,要的是气氛,柳州的气氛就应该是脏乱差,但是一定要有搞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好比公共厕所一样有鸟意思。
也没晓得是哪个人发明了螺蛳粉,亘卵经典的东西也想得出来,爱因斯坦发明了个杀人工具原子弹我觉得还不如克发明碗螺蛳粉对人类贡献大。他妈的大家都是地球人打打杀杀有死马意思咯,大家坐下来倾下子,来两碗螺蛳粉加两个鸭脚,有死马还不好讲话咯?
卖螺蛳粉那个阿妹估计是四川跑过来的,算卵废了,喊到喊到没要花生还给老子多加了一瓢,我掉杠她她还没服,讲:
“你没吃它不就得了?”
有种,小样,来柳州混就他妈的学乖了,会拿柳州话掉杠人了,可以卵跌。
回家路上路过熟悉茶房,想起以前的这里,她总是要上一杯外卖的珍珠奶茶,而我一直是热爱着加冰块的柠檬绿茶。我记得我说:
“多喝点高热量啊,你没怕人家拿你克称斤杀了卖克的?”
“茶叶是减肥的你嫌你还没够苗条啊?”
“是真的咩啦?”
“废人,连这个都不晓得,你没读书卵做了。”
从此每次喝茶的时候,我总要想起乌梅的话,原来瘦人在吃东西的时候也是有禁忌的。
“鸟毛!”
我恨恨的想,
“两杯大杯的柠檬绿茶,加冰块,外卖。”
五 子襟,我心。
柳江河北岸边的柳州高中是个非常的学校,整个柳州甚至整个广西的初中生们削尖了脑袋拚了命要往里面挤,大家都清楚的很,进了柳高的门口离大学也就不远了,由于最近几年大学的扩招,这句话已经慢慢的演变成了“进了柳高就等于进了重点大学的保险柜”。
柳高就是柳州的清华,就是广西的北大,一点也不夸张,整个广西除了柳高以外的高中生估计都听自己的老师在课堂念叨过“你看别人柳高……”之类的话。
在人们的讨论中,真实的柳高总是被神化夸大,
比如经常有人这样说:
“人家柳高学生一天连吃饭都要拿本书的啵……”
话是没有错,柳高门口的漫画摊生意一向的好,隔壁龙城中学的兄弟都晓得的。
“你看人家柳高学生下了课还在教室自习……”
妈的,如果我跑得快我早跑了,饭堂现在的队没晓得有几卵长。
……
等等如此。
恋爱的事情似乎是应该远离柳高,但是柳高从来不缺乏浪漫,无数悲剧在这里上演,上吊自杀的一筐,生离死别的见多了,山盟海誓的烦卵跌,至于那种一般化的所谓爱情想起都嫌困。
第一次对乌梅有所印象记得是在饭堂,那天排队打饭,我不认识的乌梅只打了二两米,后面那个平时吃一斤的饭桶也不自然的跟着打了二两,结果下午的体育课老子饿得改想死克。
饭堂里面的乌梅有着另类的秀气,我很是欣赏她吃饭时那份特有矜持,她总是习惯般要上二两米饭和一份素菜加一个煎鸡蛋,远远地找到人最少的角落,细细的,慢慢的,很享受般地一口一口将米饭拌上菜后送入嘴里,脸上微微的洋溢着一种真实的幸福。有的下午,碰上合适时候,阳光会斜斜的打在白色桌上,反射在她的脸上,看在眼中,我的心里总会飞扬出徐志摩那些最最肉麻的诗句。
六 暗战。
此后的事情发展得和一般的爱情没有什么特殊的区别,无外乎我故意碰洒了她端的那碗汤,她没有如我愿的掉杠我;于是换天我又在楼梯转角处想逅她的口,可惜卵跌她远远的就跑了……直到那天的早上,我在跟踪时她突然掉头向我走来,拉起我的左手就问:
“请问现在几点?”
……
后来我和她就暗恋的弊益在饭堂里面讨论了差不多一个月:
“柏拉图最后来是不是做了光棍?”
“没是吧,亘有搞头的一个男人冷子可能没有女人咧?”
“男人的本事和吸引力只在一定范围内有正比关系,太有本事反而是种排斥。”
“有点道理,亘子讲女人的这个范围要小点是没是?”
“没见得,应该是个极小值和极大值都大致等量减少的区间下移。”
“就是讲女人要比男人蠢点了?”
“我觉得是亘子。”
“是咩啦?”
……
“暗恋者想让被暗恋者犯错误就应该给对方一个腐 败的机会……”
“比如?”
“稍微表示一下……”
“具体?”
……
“暗恋的人具有上世纪爱情活化石的特质。”
“你是讲要捉几个放博物馆里面?”
“如果可能的话应该晒干以后做成标本。”
“保护的成本肯定不菲,现在社会环境恶化啊,搞暗恋的人肯定要受到风气的影响,看到看到旁边的资源越来越少自己时间越来越少的时候,很容易就从暗恋转基因为明恋。”
“你觉得有什么办法阻止这种转基因现象的扩散咧?”
“舆论上做工作,在墙上刷几个大大的字宣传暗恋的浪漫,搞几本暗恋杂志或者搞个把暗恋论坛死马的也可以。”
“没要钱啊?”
……
“你讲,有没有可能有点暗恋者会持稀有物种的优越态度?”
“肯定有,越爱越没讲。”
“是不是贱了点?”
“里面的一部分完全有可能煎熬过度而丧失稀有动物的优越感,于是开始持破罐破摔的悲观态度,把自己更加地幽闭起来,搞没好连暗恋的恋也放弃,直到不恋,成为更加稀有的动物。”
“和尚?”
“也可能是尼姑。”
……
那个偏僻的角落窄窄的桌子让我们看起来像是在麦当劳吃早餐的情侣,至今还记得她身上淡淡幽香混合着她细腻的声音夹杂着向我飞来。
“暗恋不是爱。”
她慢慢的说,耳机里王菲的歌的声音越飘越远,细细的话语却如雷贯耳,打击着我本已剧烈窜动的心。
“我知道。”
“是么?”
那一时刻的万物,微,不足道。
七 幸福酸雨。
乌梅的教室离我很远,就在厕所的旁边。每次路过都会看到坐在窗边旁若无人般学习的她,这个时候我总会有努力学习的冲动,方便以后所有宏大理想又会一忽的烟消云散。
“准备考什么学校?”
“北大或者清华。”
“很好啊。”
每每我用夸大作为我对问题的逃避时,乌梅总会用她故意的肤浅让我处于一种尴尬境地。
“你呢?”
“可能是暨大罢。”
“在哪里?”
在她面前我倒是从来不忌讳我真实的肤浅。讨论未来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特别是在柳高这样的地方,总很容易自觉不自觉的挫伤我脆弱自尊。和乌梅的接触,很长一段时间只局限于那张小小桌子和下午那段短短时间,和她默契保持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我知道她的顾忌,这样的关系已经很好,天知地知且不拖泥带水,所以我一直也保持着我不主动的虚伪骄傲,谈天说地中我不知道要这样当多久的朋友?
“除了学习你还有别的爱好咩?”
“吃饭。”
“看得出来。”
“你咧?”
“先讲好,学习没是我的爱好。”
“那你还讲考死马北大清华。”
“人勤是逼出来的,不是讲喜欢就可以喜欢的。”
“什么都是这样么?”
“的确,不喜欢某样东西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讲的是喜欢某样东西。”
……
这个时候的乌梅总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特有矜持,总会先停下本已细细的咀嚼,然后才用那种包含距离感觉的冷静语气发言,我承认,我为此而深深吸引。
外面有着很大的雨,是那种典型的柳州的酸雨,打在头发上头发会结块,淋在单车上单车要生锈,酸碱度随随便便就可以在五以下。我很高兴,平时的乌梅吃饭并不快,但是似乎不因为我的存在而有着丝毫的减慢,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
“你还不走吗?”
“我没有雨伞。”
“需要吗?”
“我倒是无所谓,你……”
“走啦。”
那天的乌梅是一身的白色长裙,我无论如何不能想象她和我是如何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那大大的雨中,我记得我是很享受的幸福奔跑在无人广场。
湿漉漉的一路,教室里我发现自己已彻底坍塌,一溃千里,义无返顾。
八 夜文惠,未名花。
我很忌讳自己比乌梅更加主动,我知道这样不对,还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然而我终归是一个在感情方面讷言的人,是一种曾经被人讨论过的暗恋态度:越是喜欢,就越是不说。
那天以后的黑夜除了给我黑色眼睛以外还给了我烦躁,钢筋水泥丛林锁不住我失眠的灵魂。状如困兽,我开始不安份地从这个房间窜到那个房间,我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恍惚的想起某人,这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和大多数柳高女生一样,下课的铃声对乌梅而言等于放屁,所以我从来不去厕所旁边那个她们班的教室打望。每天晚餐的二十分钟,我有着和乌梅的小小默契。
“爱情像吃饭,谁都不能光说不做。”
乌梅仍然每天语出惊人,让我想入非非又分明感觉到她我间的距离。
“不是吗?”
电影中纯洁爱情居然被她不客气地抛进这样一个污浊比喻中。
“那排泄又是什么?”
“结婚。”
“这样说同居就是拉肚子了。”
“你好恶心。”
“好多美好东西本来就是亘子,被人粉饰得和婊子一样,我只是把真话讲出来而已。”
“是这样的吗?”
“不是这样吗?”
……
“晚上下课以后有没有空?”
“死马况?”
“下了晚修我在教室等你。”
乌梅喜欢把我暧昧的反问理解为直接的接受,我也是巴不得这样。
晚修的时候,三年级主任东哥眼睛发出绿色的光四处巡逻,蓝色月亮下,我含情的眼神瞬间融化了东哥,有人如同一只受了伤的狐狸迅速消失在黑色走廊的那头,洒下点点血迹,我知道,顺着野兽的血的那头,有等待着我的那个人。
那个晚上,乌梅和我没有一句语言的这样走,一直走在长长开满粉红未名花的文惠路上,没有内容,然后在广场的时候,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轻轻地对我说了声再见。
“再见。”
我也静静的说,不带丝毫情绪。
仍然记得,夜色中一辆白色LEXUS如何从我身边无声开过,扬起了怎样的风,还有多少的灰尘。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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