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nrec(inrec)
整理人: spiceqi(2002-04-21 22:14:1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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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的拒绝没有一点回转余地。
两天后他们终于无功而返。看着一行几个人消失在村口，我靠在舜的肩头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走了几步转过头，空无人影的山脚象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种失落在安分后面的东西随着暮春的风回荡在山间，看着屋前玩耍的商均，我紧紧地挽住了男人胳臂。
他们走了快一个月了，我渐渐地回复了昔日的平静。那天雨很大，舜留在家里修整一些工具。一阵急促的脚步奔进前院，直冲进来。湿漉漉的几个人，打头的赫然是梁和枵，身后跟着几个宫里的大臣，一进大门便齐齐叩拜在地。
“大舜，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您不肯回宫我们只好来这儿见您了。宫里的很多事务需得要请您拿主意。”梁也不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整张面孔被雨冲刷得没有一点表情，“这几位都是有事要同您商量的。”
“是啊大舜，我们只是走得最急的，陆陆续续还会有宫里的大臣到来的。”枵整了下衣领，“大家得知你在这里都想来呢。”
我看到舜纠集着的眉间隐隐有一丝不安。
我们平静的生活就此结束了。外屋俨然成了议政的地方，大臣们鱼贯而入，一个个带着谦逊的神情低低地诉说着什么，然后认真地听着舜的建议。每每这个时候我会带着商均回避出去。心里浮燥得很，坐在树底下看儿子追着邻家的大孩子，那种巴巴地想要和他们一起的样子让胸口突然一酸，姐姐，你还好么？
仲夏的风到了夜里变得凉爽起来。儿子在舜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嘴里还吮着自己胖胖的拇指。
“女英，长久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舜看着儿子，“这段时间苦了你，前前后后的招呼着，累了吧？”
“我倒是不怕累的。只是这样的确不是个办法。”我把商均接过来放在床上，“也不知道宫里头现在怎么样了。特别是丹朱，他的日子只怕最不好过。还有娥皇，你说，她会想我们回去吗？”
舜沉默了足有几分钟，抬头看我，“我们回去吧。”
“啊，回去吗？”我的声音心虚极了，几近慌乱的，我抓住了他的手。
“你已经有决定了。”他的瞳孔又大又深，“你厌倦了，你爱热闹，或者说是你想家了。不是吗？”
“哦，我不知道。我没有细想过。”迟钝的我的自知在心里鄙薄着舜看见的那个我。我只知道在他面前任何灵魂唯有裸裎才能得到宽容，才能获救。
“其实我看着宫里这些大臣这样奔波我也于心不忍的。”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大尧煞费苦心地培养我那么些年，为的就是要我好好地治理天下。唉，丹朱，他终于没能做得到。”
大家得知我们要走，都是十分地不舍，家里一时挤满了来道别的村里村外的人。商均的兴奋完全掩盖了我的。舜微微笑着，一个一个的说些话，谁家的屋顶还没来得及帮忙修好，谁家要娶新妇的准备事项还没做完，谁家走失了一只羊还没找回来，事无巨细地一一交待。我静静地任由妇人们拉着手说些珍重的话。我知道除了惜别我还有很多想要表达的，我知道他们应该得到的热爱比我对他们的不舍多得多。眼泪一点点的沁出来，恣意地让每个人取去各人想要的情感吧。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明明知道回去了要面对娥皇的记恨，要面对丹朱的无奈，可是这所有一切竟然全都敌不过那归去的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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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大节过后再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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