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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ukey86(语儿) 整理人: becky_lang(2002-08-24 00:04:50), 站内信件 |
| 尘落双肩
(这是一个很早以前就被提及的题目，一直以来我钟情于写那些没有标点的小文字，始终感觉没有太深的感受来填满这四个字。但是当我今天低着头独自在厨房里踱步时，我想也许我可以写出来了。) 1) 总会有那么一个冬天 让我在这个清晨想起些什么 很多蓝色的东西 都没了 时间融化成水 而我 在它们的句子里揣摩 在今天的空气里 打喷嚏 2）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事过一年以后的今天她会突然的又跳回我的脑海。一幕一幕看见的都是自己当初的武断和不屑。我从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找一个好的借口辩解，我只是不想过多的想起，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如果说爱一个人，会让你失去现在的所有，也许我现在仍旧会犹豫，仍旧不能拎着自己的大包直奔飞机场。如果检验自己是不是爱一个人最好的时刻就是失去，那么我宁愿不再体验。 3） 那个夏天，我穿着脏脏的石磨蓝牛仔裤，每天朝九晚五的挤上四十多分钟的公车去中关村的那家网络公司上班。和老板因为薪水争的面红耳赤，和同事在放肆的笑声中开黄色玩笑，和朋友趴在酒吧里搜寻美女，和无数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姑娘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约会……其实我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很快乐，当然其中也搀杂着些许的颓废和不积极，有工作、有生活还有所谓的感情……我的肩膀上没有任何的负担。 那个夏天我二十五岁。 4) 这个二十五岁的夏天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无限的矛盾和憧憬。有的时候我甚至认为这个时候的我是颓废病态和不健康的，可是我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截止到这个夏天我和红已经结婚三年了，三年前的圣诞节，也就是我生日的第二天我们结束了三年的恋爱，领了那一纸结婚证。现在回忆起来当时手握结婚证的我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换句换说就是什么感觉也没有，平平淡淡，甚至在去年的时候我都没有记得这个日子的存在。 事实上从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就感觉到了无限的悲哀，悲哀的是我发现我和红并不合适，并且感情没有了激情，一点也没有，而且我发现眼中的红变的陌生，并且在无可阻拦的变的更加陌生。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知道在结婚以前我是从心里爱她的。 也许我是喜新厌旧。 5) 我不可能在结婚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提出离婚，错与对可以先暂且不提，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这个现实。 每天睡觉前我都努力用被子裹紧自己，努力不让红钻进我的被卧里和我亲近，没有接吻没有性交。我开始不怎么和她说话，并且经常的因为一点小事情发火。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我知道我并不是有心理疾病，我知道一切的原因就是我不在爱她。 没有任何原因。 于是我逃避。 那个夏天的八月我来到北京，加入“北漂”的行列。朋友为我摆酒接风。 从此，我的生活中充满了工作，朋友和颓废，没有红的一点影子。我觉得好象自己仍旧和几年前一样是一个人，我觉得很开心，没有负担。 我努力维持这样的生活状态。 我不会主动的给红电话。 李风和蒋都知道此时我的状态，他们总是对我说：“不管怎样，我们都支持你！” 6） 相遇有的时候是悴不及防的，既然擦肩而过时有彼此的目光相注目，那就别让她成为手中滑落的细沙，落入人海，茫茫不可见。 周一，晚上十一点，两个女孩在朝阳门的大街上无聊的游荡。于是李风便接到了她们相约的电话。李风很想去，可是一来很晚了再来实在是囊肿羞涩。于是下一个接到电话的就是我。 我钻在被窝里半睁着眼听李风不知疲倦的讲述了其中一个女孩的年龄，身高，体型以及头发的长短以后，终于决定陪李风走一趟。事实上，当我关上出租车门的时候还在告戒自己明天要上班，要见客户，要在半夜一点以前回来睡觉。 出租车里李风继续在给我做着思想工作，努力的让我相信这是一次物有所值的约会。还给了我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 四个人坐在麦乐迪大厅里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困，对面的那个女孩象猪头一样又蠢又笨，还竟然凑近我说什么有和我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瞪大了眼睛努力的微笑。她叫华。 在我右边的这个女孩一直没有抬头，但是我看见了她绣挺的鼻梁、闪亮的眼睛、服顺的长发……她的名字叫雪。在三元桥一家韩国公司工作。截止目前为止，她是我认识的最漂亮的女孩。 我承认我是个注重女孩子外表的男孩，我承认漂亮的外表对我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 那个晚上在麦乐迪的包间里我们唱歌、喝酒，转眼间就是深夜三点。 我站起来结帐，掏空了身上的一千多元钱。 虽然我的手机里已经有了雪的电话号码，可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联系我还是在临别的时候假装要了她的电话。并且把我的名字在手机上打给她看。她说她会记得我是谁。 李风在背后给了我一个有力的大拇指。 我的笑容是丝毫没有困倦的。 7） 隔间里，我一直在看着我电脑旁边的那只狗熊，我用笔在纸上胡乱的画着。 同事从我身边匆忙的走过…… 李风在电话里不住的冲我叫唤：“怎么样，我说是美女吧，你要请我啊！” 我说，帮忙，用你和华的关系帮我把雪约出来。 两天后，李风告诉我－－“没戏，你自己努力吧！” 8) 我喝了两杯水，抽了三根烟，清了五分钟的嗓子又发了半个小时的呆，然后我拨通了雪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继续开始心跳加快，开始口干舌燥。 “喂？谁呀？” “我是李辉，还记得我吗？……”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是干裂的，自己的后背是潮湿的。 …… 家里。 我和李风在沙发上打做一团。 “我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猪，怎么我一约就约出来了？你个没用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死去！” “滚！我他妈怎么知道，没准人家就等着你约呢，又拿我当枪使，让我去探路当替死鬼！以后这种丢人的事少找我！”李风用枕头死死的按住我的脑袋，可是他捂不住我兴奋的叫声。 蒋举着我扔飞的枕头大喊“我支持你！” “你支持谁？”我和李风一起抬头看他。 …… 9) 我的处境很难受。 我不可能不想起还有一个爱着我的红。就在刚才我接了她的电话，不用我说李风也知道来电话的是红，因为我的口气突然变的没有感情，强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事实上我应该能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在接电话之前我也在告戒自己努力的放缓语气，至少可以先安慰她，让她有个安然的睡眠。 我在抽烟。 我想对红提出离婚，可是我下不了决心，不是不想离，而是我看不了她难受的样子。 我觉得我这样想是虚伪的。就象故事里鳄鱼的眼泪。 就算没有别人出现，终有一天我还是要和红分开的。 无情就无情吧，给我个机会，让我告诉她，不再伤害她。 10) 周六，19:00 我在朝阳门Fullline的门口来回的跺步，手里的Zippo被我无数次的打着熄灭。我把李风专门为我干洗的西服扔在了沙发上，穿出来的依旧是我石磨蓝的牛仔和深灰的T-shirt。我在想她会从哪个方向过来，看见她我应该说些什么才合适，这会不会是一次值得纪念的约会？ 手机上的时钟显示19:20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无声息的停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我看见雪打开车门和开车的男人道别后向我走来。 “真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去吃饭？”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脸色和心情在她下车的那一刹那激起的一丝变化。 …… 事实上第一次的约会就是这样的简单，有焦虑的心情但是没有鲜花的浪漫。 事实上当我看见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有一种莫名其妙想逃走的感觉，用蒋的话说那叫自卑感，因为自己的平常因为自己的不富有因为那辆帕萨特而自卑的感觉。 事实上我同意把当时的那种感觉叫做自卑感。可是当这感觉从我心头掠过的时候转瞬就被另外一种想法所替代了，那就是：开帕萨特怎么了，有钱怎么了？你不是照样老老实实的把人送到我身边来，不是照样的看着她和我走在一起！ 李风一直在告诉我：“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但是你尽量不要伤害任何人！” 11) 我一直以为一个好的开端是很难得的，而且是困难的。可是当你经过以后就又会觉得太过平常，惟恐没有给对方以好的印象、深的感觉。 “最平常的就是最美丽的。”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风和蒋的脑袋都是在做点头动作的。 ---- 
我要你过的比我好，才不枉费我狼狈的退出！ 不要用抱歉来回报爱情， 不管我愿不愿意，在不在乎， 只要你过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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