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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彩蝶纷飞的幻觉
发信人: 7664002(源儿)
整理人: yaozhongwang(2002-04-13 16:48:55), 站内信件
    爱情像光的速度袭击了虚拟的网络,在键盘上敲出来的文字,做着一场场风花雪月的梦……哪是虚拟的哪是真实的,很重要吗?重要的也许是那一种彩蝶纷飞般的虚幻的感觉。  
 
  本文纯属虚构,但可以对号入座。至于对号产生的幻觉的后果,本人概不负责。嘿嘿!!  
 
  嘿嘿完了,我开始对着斜对面的那镜子轻笑。镜子里的女人显然是刚刚睡醒,甚至没有换下那袭浅色的棉质睡裙。  
 
-----幻觉(一)  
 
  青青在一个叫“二见钟情”的BBS上读到一个贴子,题为《网络城市的标识》,发贴人叫棋子。  
 
  “假如你被关在一所封闭的房间里,仅仅依靠视线所及的建筑物和街道,你根本无法辨别自己的所在之处。似曾相识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轿车,穿‘佐丹奴’、戴‘西铁城’、持‘摩托罗拉’……你会发现,这一座城市和另一座城市,它们彼此之间竟然是如此相像。就像一个个熟识的网站聊天室的室名,‘风花雪月’、‘阳光城市’……你迷失在被无数次复制过的网络城市里,你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很快棋子就看到了青青的回复。“你一定要记着,我家门前有一棵树,两人合抱粗的树干呈现深黑色,树底下落着小果子,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淡淡地袭来……”  
 
  棋子知道了青青是在江南,是与他所在的有风沙的北方截然不同的一个城市。  
 
  认识一个月后,他们互相交换了照片,青青看到了“玩世不恭”的周星驰的微笑,棋子见到了温婉痴情的任我行的千金。他们俩同时给对方打过去一个聊天表情//hehe:青青对着棋子嘿嘿地傻笑……棋子对着青青嘿嘿地傻笑。。  
 
  他们从不约时间,可是总是在想见的时候就在老地方见到对方。他们聊得很投缘,聊音乐聊旧时器时代聊足球也聊王子郅。青青很喜欢古典音乐,棋子还知道她是一名音乐幼师。最古的曲子当然是《高山》和《流水》了。高山有乔木,流水无知音时,伯牙一砸琴,那无数的红叶就零落成泥了。棋子有时候很想对青青说,他不当棋子想改行当子期了,可是棋子忍着,他没有对青青说。  
 
  后来,青青对棋子说她要出嫁了,嫁给一个相恋了五六年的男人,是她高中时的同学。棋子愣了一下,马上打过去“祝福”两个字,可是棋子那晚上下了线以后就失眠了。  
 
  青青有几天没上网了。青青的婚期近了,可是青青忍不住又找到那聊天室,聊天室人不多,棋子挂在那里看。他们没有谈到与青青婚事有关的话题,他们像往常一样聊天说笑。后来,棋子说他想到最南方的一个城市去,他想换一种生存环境。他还说,他不知道命运的手会把他这颗棋子放在哪儿。青青突然认真地说我可以和你打个电话吗?她马上又说她只是想听听棋子的声音。棋子嘿嘿了几声:“你想听听周星驰的声音?”  
 
  昨晚十一点了,青青说要下线了。棋子说,十二点整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在梦中你可要记住哦。这是青青迷迷糊糊地关上电脑前看到的最后一行文字。青青不知道自己是想睡了还是想哭。  
 
  后来,棋子飞到了南方的一座大城市。青青没有在梦中记住那一串数字,所以青青也从没有听到棋子玩世不恭的真实的笑声。

-----幻觉(二)  
 
  “我仿佛记起了去年春天的风,从树下掠过……”楠在手机里这样说的时候,沈在电话那头嘿嘿地笑了,楠说你笑什么?你很快就笑不起来了,我马上换一下那词,我让那去年春天的风,从火车旁掠过……楠是站在火车轨道边用手机给沈打的。  
 
  楠说她一大早起来想起去年的一个网上诺言,她想在今天把它实现了。楠坐上了开往沈所在的那座城市的火车。  
 
  到沈所在的城市,已经是华灯初上。沈为楠定好了酒店,开着他的白色丰田在车站附近等着楠。楠开始启动搜索程序,扫描每一辆白色的车子。最后,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她看见她前面一辆车子里的青年男子取出了手机。她看了一下他的神态,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车门。  
 
  沈笑着说你知道一定不会坐错车子吗?  
 
  楠说你只要开口说话我就能知道自己有没有搞错。  
 
  沈说,刚才在那边,我看到一个女子也拿着手机站在车旁,心里着实吃了一惊……沈嘿嘿地笑了。“还记得我们以前设想过种种在网下相遇的情景,你说如果彼此见了不喜欢对方怎么办?我说如果不喜欢,我马上开着车子离你而去……”楠笑了,说:“我说过我站在马路边当一回马路天使,我们还在地图上用尺子丈量我们彼此相距的距离,再作一个两等分,那个相等距离之间的点就是我们见面的地点。”  
 
  车子驶进酒店,天开始下雨了,是那种毛毛细雨,天气转凉了。沈脱下他的工作服,披在楠身上。沈说,我没打算回家换套西服,楠说我明白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们一边喝着啤酒和果汁,一边聊天。沈说我知道你最喜欢吃海鲜,桌上的大龙虾张牙舞爪着。楠说有一次你说你要开着车子到我的城市看我,沈马上接着说可是第二天准备出发的时候你突然说不想见我了,还找了一个很可爱的理由……”楠脸红了,谁让第二天我脸上突然长出两粒痘痘!沈哈哈笑了“那理由还不够可爱吗?”  
 
  沈陪着楠走进豪华的酒店。沈问你怎么沉默了怎么不说了?其实楠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以前和沈通电话也只是听的多说的少,楠说可是我在网上就不一样,沈说那当然,因为那是一种最最直接的心灵之间的对话,没有生活空气的重压,而且是通过键盘由文字体现出来的一种语言。楠想说面对真实的你我有一种陌生感,但是沈的声音让她减少了不少那种陌生的感觉。然后他们提到了以前在聊天室聊天时说过的一些话题。  
 
  很晚了我要回家,沈说。楠看着沈拿起包又放下,沈笑着轻轻地抱住楠,亲了亲楠的耳朵,然后拉开门离去。门掩上的那瞬间,楠想起沈在聊天室常常做着的这个表情//hug。沈说过见到她一定会轻轻地抱一下她。呵呵  
 
  楠在房间窗口往下望,灯火辉煌的城市下面,她看不见沈怎样发动车子离去。她打开手机,沈还呆在车子里,车子里放着他以前给她听过的一支曲子,如倾如诉……楠开着灯睡着了。  
 
  再次在聊天室见到沈,他没改名,只是用一串数字开始一些话题,聊着聊着,沈说我又一次把你逼到墙角了,楠突然大叫“你是沈!”沈笑了,沈我不想像人家那样爱得乱七八糟爱得一踏糊涂,我说过我一定会把你训练成网上一名很有定力的女特工,因为你不属于这个网络。  
 
  楠明白沈至始至终想要给她的是一种很朴素的情怀。而这种情怀会带她走过虚拟的幻觉,而她所能拥有的和沈在一起快乐聊天的一切将凝固成为生命的印记,挥也挥不去……  

-----幻觉(三)  
 
  风雪余息里的夕阳,像不经意溅出杯外的一滴红酒。  
 
  她和另一个她的沿着湖岸走来走去。  
 
  她说“你们不能在一起。因为经度不同,相遇只是因为夕阳斜视,很偶然。”  
 
  另一个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是偶然,那美丽的夕阳却搅动了我生命中最初也可能是最后的激情……”。  
 
  她说,你很明白他玩的不过是一种心情的游戏,他装着不希望,仅仅是因为害怕你们彼此都失望。而你同时也知道有些希望是不该也不会成为现实的……其实你一直也在和你自己说,如果终究你会得不到那么你不如告诉你自己你不曾希望。你甚至不愿意过于明了你和他每一次相逢于网路上的时候,心里那种软软的温温的感觉。就是快乐那个词!但你能够拒绝那种感觉吗? 我知道你会说,你愿意说,那种快乐象水一般地漫过你的四肢,你仿佛一直浮着,悬浮在一种想去爱、想去放任自己的固执和任性的疯狂里。她开始肆无忌惮地说。  
 
  另一个她显然有些恼怒了,用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着她。毫无疑问那话一字一句击中了她。很多时候,她的思想总是不安于现状地游离于她的身体,飘进一个自由的秘密的空间,就像在一个空旷杳无人迹的原野上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地奔跑、大声地叫,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曾经跟几位网上的人讨论过物质第一性的问题,她认为物质决定精神,不管思想游离于哪个方向哪个地方,它始终是作为物质的身体所包裹着的。可是作为第二性的人的思想的尽头会是什么?她有时想象那是一瓣落花,一场细雨;有时她渴望那是一种爆炸的声音,犹如烟花突破物质身体的包围,冲向黑暗的天空,发出那种美丽眩目的光,短暂却可以留住刹那间的辉煌。而每天到来的日子是相同的日子,呈现出平庸的面孔,直到她与他的“狭路相逢”。  
 
  她笑了,她说可是你却很伪善地几乎想背对着你自己。 你总是在快要被一种爱所聚焦,你总是在那种几乎要疯狂的边缘,忽然地就冷漠下你的生动的脸。那不是真的你!!  
 
  另一个她悻悻地对她说“我有时候会极端地憎恶你!我憎恶你!!”。  
 
  另一个她说,其实她也很清楚很明白后来为什么开始害怕与他独处,在无所不在的幻觉里,他无声无息地把他的意志加入到她的没头没脑之中。她在夜色里飘来的声音,带有颤抖和飘忽。他曾经说过网络就像生活在别处,那是另外一种生活,他精心编织了一个美丽的陷井,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跳进去。他没有给她安排后路。可是爱情会有后路吗?与他相逢,这仿佛是她出生以前心中就已明白了的,只是在她心中不时会浮起一种说不清楚的忧伤。那忧伤又仿佛是镜中的雾,无法捕捉,无法驱逐。她听他向自己倾诉心中的苦闷和他的抱负。他要和那么多的人和事斗,要和自己抗争。他时而激昂,时而又恬静若水。她看见过他兴奋快乐地绽放出孩子似的笑脸,又感受过他无法靠近岸的溺水者的孤独……她愿意承载他成功的快乐,也分担他失意的痛苦。可是她只能成为他生命中最隐密的一部分。她在虚幻中透不过气来。  
 
  她说,你回去睡吧,会有人象我一般地祝福你和你们!为你、为他而感动着……你们所能做的很有限,但是他牵着你的手!你们快乐着,确是爱着你们的人其实愿意看到的……  
 
  夜色渐渐深浓,另一个她独自离开了湖畔,走向灯火通明的地方。她留在了那个湖畔,她不过是刚才离去的她的影子。

-----幻觉(四)  
 
  遥远的地方传来若有若无的琴声。仲琴迷迷糊糊地看到一把古琴。  
  仲琴感觉自己披着楚国的斗篷,在项王的营地里走着。  
 
  夜雾中,小小的营帐缀满了山坡,帐子里漏出一点一点的火光。战马呜呜悲啸的声音卷着风远远地传过来,守夜人一下一下敲着更,绕着营盘走着。  
 
  而山下,那一点一点密集的火光,就是汉王与他所招集的四方诸候的十万雄兵的大营。  
 
  远远地,在山下汉军的营盘里一个哨兵低低地吹起了号角。这时,从山脚下的敌营里传出低低的小调,先是一个声音在唱,后来,四面的营盘里都合唱起来了,唱的是楚国乡村中流行的民歌。  
 
  项王睡得很熟,身体微微蜷着,他是那种永远年轻的男人,他熟睡的脸坚毅而又像一个婴儿般的坦白和固执。  
 
  山下合唱的士兵更多了,那悲哀单调的节拍从四面传来。  
  这时,迷迷糊糊的仲琴又看到了那把古琴。有琴音随风而至。  
 
  琴声渐紧,秋风骤起,乌江在寒光里奔腾。乌江拍岸的水声里,那群曾经纵横驰骋的汉子无处可退。四面楚歌之后刀光剑影发出炫目的光,连如水的月色都在瞬间凝成了冰霜。  
 
  “风萧萧兮易水寒”。长剑举起时,那剑就不再是指向一种胜利,也不再是指向一种辉煌,但寒光闪闪的剑气不带半点萧杀,剑气深处,有人肆意张扬着春雷般的气度和豪迈,分明感到那人将剑气美丽地环着了自己的脖子,剑气像一道温柔的月光或白练,像一道飞虹或暮春的云。“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刹那间,血光飞溅。 一段历史无声地断裂。  
 
  在嘣的一声轻响里,乌江、楚歌、飞舟、巨釜、憧憧的人影、杀声里的岁月,一切灰飞烟灭。  
 
  仲琴感到一种无从把握的空旷和悲怆,如水一般地淙淙着,漫过仲琴的四肢。  
 
  这时,仲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  
 
  为什么不弹《高山流水》,不弹《汉宫秋月》,而弹的是《十面埋伏》呢?聊天室进来一串数字,指着“十面埋伏”聊天室的这个名字问屋主。那一串数字就是乔。  
 
  乔是独子,父母在外地工作,乔住在外祖父家里。  
 
  我是在一张办公室的玻璃台板上见到乔的。照片上的乔是一个秀气的男孩,有些苍白的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乔来不及收拾东西就离开了单位。我接替了他的工作。  
 
  乔经常要上网下载一些资料。乔也是一名网虫,他总是喜欢在各个聊天室之间窜来窜去,从不曾为哪个聊天室停留过。直到他走进了“十面埋伏”,遇到了那个叫“一剑中情”的屋主,他便留在了那个聊天室。  
 
  仲琴在离乔几百公里外的一座城市开了一家网吧,生意相当好。有一日,几个青年在网吧和仲琴的朋友发生了争执,有备而来的对方拿出了暗藏的刀子,在打斗中,乔随手拿起工具箱中的钳子一挥,一个青年的头顿时血流如注。那一瞬间仲琴的思维空白、停滞了,那鲜红的血吓住了仲琴。乔进了派出所。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乔就离开了报社,他到仲琴所在的那一座城市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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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拈一把桃红的妩媚,轻轻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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