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onnieluo(Connie)
整理人: huangheran1982(2002-04-10 10:22:1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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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一个人离去的时候，希望写点什么，不过要看写的出写不出。可今天不同，因为我觉得今天必须要写，写给现实中我最爱的人。他走了，他说他不会再出现于此了。我落泪了。
对不起，我还是爱你(1)
我高一了，庆幸着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也许这么说并不公平，只是害怕面对那里的一些人和事。一个自己爱的人爱上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可怕吗。不知道，只是很难承受。幻想着自己的高中生活，发誓不再轻易投入自己最深的感情。
有时候希望自己可以变的冰冷。可以不懂得感情。可是却又一次次的投入，一次次的被伤害。
来到宿舍了，才发现太早了。也许是因为解脱的心境使我欢跃吧。妈妈走了。屋子里只我一人。直到现在还是奇怪为什么以前那么希望住宿。可能象每个人总挂在嘴边而却无法改变的那样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站在窗前。看着那塑胶的跑道，一些什么淡淡地飘入回忆。
初三。体育模拟会考。“一次就完了，这也模拟。”暗暗咒骂着老师、学校以及定这些规矩的人。我是个意志极其不坚定的人，跑800米对我太难，我宁可游1000米。很奇怪。200米的跑道为什么看着那么小，跑起来那么长。3圈了，我受不了了，真的。我的脸现在一定比任何红的东西还红。喘不过气，难受。想放弃了。我已不在乎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了。从我失去他开始就不在乎了。步伐慢了。我在思索着，停，亦或是不停……
“快跑，坚持下来”我听到很多男生对我喊。可对于我并没有意义。“只要你跑完”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我跑了。不是对他的鼓励抱有任何关于我的感情的幻想。只是我早已习惯了为他做任何他所说出的事情。即使做不到我也会努力。何况跑完对我来说还并不是最难的。
该死。沙子进眼睛了。为什么那么放不下，我嘲笑自己。我要来这里不是为了解脱么。难道非要把自己关进那个监狱每日不停的想才罢休。
出去，逛逛吧。对自己说着，那起外衣。
一个人不是挺好，自由。有人为了自由抛弃了一切不是吗，我拥有这么珍贵的东西还奢求什么。可是我这是骗鬼呢？也许说出“一切皆可抛”的人也是在自欺吧。我不懂我自己，为什么一面希望自己爱的人可以放弃他所爱的，接受爱他的人，而另一方面却拒绝着爱自己的人。自私。这两个字对于我最合适不过。也许贪婪更好一些。
记得一个人跟我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很对。不过我做不到。我有时很厌恶我自己。为了我所做过的一切，也为我的思想。其实也许我得到了他的爱，我也并不会珍惜很久。至少不会象我说的那样的长。因为这已经在我其他的感情中得到了印证。在我把我的故事讲给一个我自己认为很不专一的女孩之后，被她称我为‘花心大萝卜’。可笑吧。因为我最痛恨的是这类人。不过很不幸我自己就是的。
又一次对着镜子告诉自己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逃逸。可是又找出了另一个理由为自己辩解。现在的我只活在对过去一切的凭吊里。没有新鲜的东西可以去追寻，可以让我快乐，甚至让我笑。让我笑太容易了，我开始喜欢他似乎就是因为他总能让我笑。而在适当的时候又能让我哭。再说一次不要想他了。
回到宿舍。到上杯白开水。没有味道。象我现在的样子吗？我问自己。我回答，不象。因为我现在是无奈，而不是没有感觉。感觉是痛，虽然已不是痛彻心扉了。我期待有一天自己的无奈堆积成麻木。这样至少可以让我避免再被伤害。
坐在自己的床上。不再思考。告诉过很多人，人类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思想。可很滑稽的是我一直用这把坚韧的匕首一次次从我的心上插进、拔出。明天会怎么样，不愿再去想。只有被动的接受。
对不起，我还是爱你(2)
发书。交钱。所有的一切都乱糟糟的，象我的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的决定从新开始。对自己说要把东西收拾收拾好，不要什么都象感情一样没有条理。爸爸说生活上的无序会转移的，我想这点还是对的。
自我介绍。在黑板上写下我的名字，解释。淙淙是流水的声音。爸爸希望我做淑女，安静而乖巧。可惜我似乎跟他所期望的相反。没有喜欢的歌手，不过有歌。享受孤独，但害怕寂寞。最喜欢樱木花道，我俩都喜欢的。初二。你喜欢给我讲樱木的傻事，喜欢看我听时傻傻的笑。不过都过去了。又一次警告自己不许再想了。走下讲台，有些听不进别人的介绍了。
一个瘦弱的女孩走上讲台。一番话使我所惊异。这就是四中的学生？如此的有才气。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只是想急于跟她成为朋友。她说她喜欢阿哲。
下课，跑去告诉她，我也喜欢阿哲。
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却还未从那阴影中走出。想给他打电话，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心情极其烦闷，写了一篇小说《女孩和金盏花》，现在已下落不明。
打篮球。和一群女生在球场上乱跑。男生说女生打篮球是橄榄球的动作，足球的比分。也许以前我们班不是，不过现在我到承认了。初三时和禹一起打篮球，他说他喜欢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那时我发现我对篮球还是有那么一点天才的。
该死。脚崴了。被三个男生架着去了北大医院，其中一个是我从前很讨厌的。不过还是得感谢他。回家上校友录，想看看有什么新鲜东西。‘希望你的脚早些好’一个男生写到。对不上是个什么样子的男生。
看男生打乒乓球。奇怪为什么大家几乎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却玩的这么高兴。也许体育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又想起看他打乒乓球了。
“打的很不错啊！”对身边的一位男生说。
“还好。你会打？”
“也还好，学过一阵。”是因为看完禹打，所以疯狂的去学，发誓要打的和他一样好。
“为什么不打？”
“脚崴了啊。”
“还没好？”
“恩，你是在校友录上给我写脚早些好的那个人？”
“恩，是啊。”
“谢谢。”
那次的谈话使我知道了他和我与禹一样喜欢樱木花道。他问我觉得任贤齐怎样，我说开始不喜欢，后来看完《星愿》以后改变了。他说你是不是喜欢蓝色，我说你怎么知道。因为你的衣服似乎都是蓝色的。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谈话，他也就是我上文中所提到的那个现实中最爱的人。他的话，他的喜欢樱木，以及他的似乎忧郁的眼睛在那时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没有多余的原因，只是发现他好象禹，只是比禹的人更好些。回家后，看着桌上禹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樱木花道的玩具，我哭了。他是禹给我的吗？我知道不是。但是我却没有理由的为他的话、他的一切所难过，也许不为他，也许是为了自己的傻。
去听小齐的歌，没有原因的买了他所有的卡带，没有原因的为他的歌而哭泣。
我承认他并没有过多纯熟的演唱技巧，但是谁说唱歌是非要那些东西的呢。在我看来，能够打动人的歌就是好的。一个星期之后，我告诉黎我喜欢小齐的那首《烛光》。后来那个瘦弱的有才气的女孩总是问我你喜欢任贤齐是不是因为黎喜欢。我说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至少我听小齐的歌是因为他的话。虽然他并没有说他喜欢。
对不起，我还是爱你(3)
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旋涡中，更不想再走进另一个危险地带。我宁可成为心囚。
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让我逃离这些无聊的东西。最后做了一件更无聊的事，组织了一个姐妹会。另一半的原因是男生们兄弟会的启发。于是一个个的和女孩们说话，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溶入她们而忘掉一些事。姐妹会里有10几个人，什么性格的都有，开始很和谐，至少我这么认为。
我是姐妹会里的老二，快过生日了，想请些人去M庆祝。自己知道是个幌子，最希望邀请的是黎。不想让他觉得我有什么别的意思，因为怕了，只是想让他坐在那就够了。想了很久决定邀请另一个男生，而附带条件是让他帮我请黎。晚上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给那个男生打电话问他结果。听见他无奈的笑就猜到了黎的回答。只是不甘心，于是问他为什么。他说本来说好了的，一起去买礼物然后到那天去。可……他说时间太长……于是我听不见他的话了。于是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于是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不懂到底为什么他会不去，因为他从不是吝惜时间的人，尤其对朋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根本不把我当朋友，即使这样我都不会去害怕，可第二种可能却另我不寒而栗——他已猜到我喜欢他。
去洗脸，不希望自己的舍友回来之后有所猜疑。脚又疼了起来。
那个瘦弱的女孩光去找他，让他去。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确切的说是害怕知道或是不愿知道。总之最后是我们姐妹会的10几个人一起去的。
三妹手里拿着一个蓝色包装的东西。本以为是她要送给她以前男同学的药，所以这一路上加枪带棒的一起损她。她说别忘恩负义了。心很疼。为我自己的傻。傻到从一个牢笼里逃出，又钻进另一个。但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有她们陪我，我不能露出悲伤。强颜欢笑似乎是我从初中起就最擅长的东西。
来到M，大家拿出给我的礼物。我感谢大家，很感动，想哭。不知道为什么。10几个人加起来的友情却无法和天平那边的他来想比。三妹玮拿出那包装成蓝色的盒子给我。我说不是给人家的药吗？她说是黎给我的，要现在才给。眼泪差点流出来。很奇怪的我，不是吗？高兴也会流眼泪呢。可爱善良的姐妹们在我拆黎的礼物时照了很多张相片，说是为这伟大的一刻留念。我笑。在这一刻我满心充满感激。他知道的，知道我最喜欢蓝色……
打开包装，是个金色小猪的存钱罐。姐妹们打趣地说他是要我理财。我不会怨她们，似乎在这时全世界的东西我都不该怨。我跑下楼给她们去买吃的。然后一群人闹着笑着吃着。我不再为他的不到而痛苦和悲伤了。
突然大家都不说话了。我转头。看见了他。紧张。我让他坐下，他说你跟我出去一下。我的预感告诉我他的话会伤我，所以我说不。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出去了。
在那个窗下，他跟我说祝你生日快乐。我说谢谢。他说我们是好朋友。我想哭。可是我忍住了，不想在被他拒绝之后流下眼泪。我说我去给你买吃的。他说不了他还要赶回家。我说那再见。
这就是我的16岁生日。不知道是谁说16岁是花季，只是不懂为什么这花季一开始就阴雨绵绵。在一个小时里，体会了天堂和地狱。幸运不是吗？我并没有奢望什么，只是为什么他要来，为什么老天非要收回我那份单纯的快乐。嫉妒我吗？这么‘好’的一个生日，我第一次过。
然后是一周的以泪洗面。在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我靠在姐妹的肩上哭。我说我想转学，她们说我傻气，不值得。可是我将如何度过这三年呢。我不知道。上午的强颜欢笑，却在中午就坚持不住了。奇怪自己连最拿手的都不行了。笨。我这样说自己。姐妹们说你还有我们啊。于是又想起了那架天平。
对不起，我还是爱你(完结篇)
目光的碰触中，一次次的逃避。怕。怕他那对眼睛。没有任何原因。他以为我恨他，以为我那逃开的目光是怨恨。我违心的说，我们还是朋友。不再哭了。不是因为不再爱他。只是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亦或许是心上的那一片贮存眼泪的湖已经干涸。
QQ上总是看到他，平静的跟他聊。告诉他自己欣赏不了外国的歌曲，他说他也是；告诉他我讨厌王菲，他说他觉得还好。于是跑去买了一盘她的卡带，强迫自己去听。习惯了尝试他所喜欢的，也习惯了一味的接受。别人看来很累。也许是，但自己从未感觉到。介绍他到网易，教他如何申请。他说好奇怪yeeleewu居然有人注册了，骗他说是我刚帮他申请的。告诉他密码。他问我他怎么会是中级站友，胡乱的搪塞他说自己可以设置他的属性。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发现自己撒了一个好不圆满的谎。也许他知道，只是没有戳穿我罢了。他在网络上时而表现出我所认识的真正的他，时而暴躁且粗鲁。他总是说他自己什么都不会，总是把真实的他掩埋起来。希望我对他死心。可是我想告诉他，这样都是白费力气。但我也没有戳穿他。如果他看到了这个也许又会说我自作聪明了，可是我就是我。我只相信自己的心。
他残忍的剥夺着我的快乐。他说樱木花道傻，说他根本不喜欢任贤齐。他否认一切他所告诉我的。一切我觉得他做的好的。一切我们共同的喜好。他在现实中说一切伤害我的字眼。虽然我确信自己对他的感觉，确信自己所认识的真正的他，却还是会被他故意说出的这些话，故意做出的一些行为所伤害。所打倒。
17岁的生日了，他送我一张小齐的CD《飞鸟》。不许别人碰，害怕它破损，连那蓝色的包装纸都还在，他始终知道我所要的，却吝啬与给我我所真正期待的。一个和他很好的哥们告诉我他专门跑到普罗艺术去买的。很感动。但我知道那什么都不代表。
黎和一个叫林的女孩很好。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解他的人都说他们是哥们叫我不必太担心。我说我没有。即使那是真的也没什么，只要他快乐，他喜欢。这是假的。我知道。不可能对这种话无动于衷的。所以才会在同学们把他俩的名字放在一起时流出不争气的眼泪。很多人不知道我的感受，他们总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的失败。Depend。一个很好的词来形容我。假装着自己的快乐，假装自己不再爱他。
于是到了开始所说的他要离开网络了。没有挽留他什么。因为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不知道谁可以，那该是个幸福的女孩。他说本不想和我道别的，但看了我的一篇文章改变了主意。他在网易似乎没干什么别的，只是看我写的东西。一篇一篇无聊的东西。也许从今以后我失去了唯一一个读者。因为现实中的我们似乎永远走不到一起了，永远被一些阴影所累。也许网络是我与他交流的唯一途径了。而如今，这仅有的唯一已经消失了。虽然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永恒。虽然知道没有人会永远陪伴我，但却无法割舍，就如我无法让自己不爱他一样。
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愿意听我。听我这无聊的倾诉，无聊的故事。只是我想写它，把它写完，因为它是属于我的。也许也只有它是属于我的。也许我永远不会把它这称不上是什么的东西拿给他看。可是我还是想说，只是想说：
这么多努力，这么多挣扎，我始终不能逃出这个深埋自己的旋涡。也许是因为不想再钻入另一个。也许是因为别的。似乎已经成为心囚。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去忘掉你，还是失败了。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们的诺言。我无法把你只当作朋友。正如你也不能把我仅仅当成你身边的那些朋友一样。
对不起，我还是爱你。也许这份爱并不会长久。也许进入大学的我会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也许在爱你的同时我也喜欢其他的人。但是喜欢可以有很多种，喜欢的程度也可以有高低。你可以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象喜马拉雅山那样地高。也可以喜欢到宇宙超级霹雳无敌地高。但爱只有一个，也没有高低。我爱你。 对不起，我还是爱你……
后记：
在网易里发完它，每一篇都被加了M，奖励了经验值。但知道自己的目的并非如此。也知道它完全打破了自己最初的想法。本希望这是一部小说，可惜似乎完全真实的取材与自己。只是把自己的事说出来，因为似乎现实中没有人愿意听我讲这无聊的东西，也可能是自己的缘故。
雪说她对着电脑很难写出东西。而我不是。用手写总是想去涂改，而打只是一气呵成。我很懒，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亦或许是因为雪是属于心灵派的，唯美的。我很现实。
也许知道我故事的人看完它不会称之为小说。原因有二：完全真实；水平太低。不在乎这些。因为写它不是想得到多么高的评价，不是想赚到别人的同情。在这故事发生之前，心中仅剩10%的爱情；而发生之后，这些亦已然被夺走。心囚。形容现在的我最合适不过。写下它，祭奠我最后的感情。尘封我失败的过往。
有人说我执着，其实我不是。在知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已经放弃。再不奢求能够得到他的爱，对我那太遥不可及。知道自身的微小与无力。只是把这感情埋起来，但它终究存在。可也总有那么一些人提醒着我的失败。像凯。像乐。也许他们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所做出的事，只是他们一直无时不刻的刺杀着我最脆弱的部分。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不配拥有他的爱。我不怪他们，他们都是好人。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傻。自己的失败。
这世上有两种人是幸福的。白痴和对感情毫无感觉的人。也许这概括的不对。因为突然发现后者似乎包含着前者。即使是现在正热恋的人，正享受爱情的人也是不幸的。也许爱情过后的他们会比我这个痛苦的人还要痛苦。如果他们真的在乎的话。
有时候希望自己是那后者。只是对感情没有感觉就够。因为这几年中被伤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感情。太顾及别人的感情，别人的想法。永远小心谨慎的避免刺伤他人。只要别人因我的话和行为感到不快，就感到害怕。其实凯和乐很幸福。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他人。可以不被道义所累。
突然觉得活着好累。已经疲倦于面对这些人和事。每日的痛苦似乎都基于自己。闭上眼睛，有些微微的晕眩。独自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灼热的阳光直射下来，沙粒在呼啸的大风中飞舞……看着自己的心被尘埃所覆盖的样子。不知道我的去向。就如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停止去爱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常会没有因由地流下眼泪。眼泪不带有悲欢的情绪，只是温暖的液体，涌出眼眶，然后滑落于脸上。我的眼泪是廉价的。所以到现在再没有人去珍惜，包括我自己。
也许自己正如乔一般，所要的是彼岸的花朵。盛开在不可触及的别处。
全文完
二零零二、三、十五、黄昏初稿完稿
二零零二、三、十六、凌晨再稿完稿
二零零二、三、十七、深夜三度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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