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ll.liu()
整理人: sweetarain(2002-05-13 21:09: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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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断一：汽水？!
记得是轮到读四年级的时候才转进了城里的小学。城里的同学新玩意就是多：铅笔要放在文具盒里、课本用的是塑料的书壳、原子笔写了很久也不用加墨水、连红领巾都是“的确良”的。最有意思的是会有很多种类的课外活动，其中好玩的就是“巧手烹调”--同学们自己动手做出一道菜展加评比，评完后放在一起大吃一顿，对于我来说，感兴趣的当然的评比后的活动。
为了这评比我还是费了些心的，偷着用高压气枪在院子外的榕树附近打了两只麻雀，去毛除脏后放在锅里用油煎了煎(后来发现油放得挺多，不自觉地心痛)，再放些盐加屋顶种的小葱，做了份“油煎小鸳鸯”。
到学校评比时，发现同学们的菜很多是在饭店里做的，最夸张的是还有人拿来份“孔雀拼盘”得了一等奖，当是这种菜要值20多元钱，天，够我花一个月了。由于我做的菜真的是野味，也得了个二等奖，所以我在聚餐时吃得很香。有个什么长的儿子和我挺铁，从书包里拿出两个装着好看颜色的水的瓶子，说要和我干杯。他说这叫“汽酒”，我想，大概和汽水差不多吧，就干了。味道有点冲，但比白开水好喝得多，还微微带甜，便越喝越高兴，心里想，这小子以后打架我得帮他。
吃喝完毕，拿着脏盘子回家，路上就发觉自己有点飘飘然的感觉，到家门口差点没找到钥匙孔。我想，这是不是就叫做喝醉了？
后来父亲说，那天一开门，就见我趴在长橙上，脏锅脏盘子扔在一边，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忙把我摇醒了来问，而我迷糊着说了两个字：汽水。
片断二：XO
毕业出来，就穿上了税务的制服当了名见习税官。
其实自己是一直想穿军服的，可是觉得税务的蓝色制服样式还是不错，穿起来还是有几分风采。在税局里我干的是检查，领导很开明，放手让年轻人干，不久我还混了个检查小组组长，带着两个实习生。
一次检查的是一家酒类企业，查着查着，大问题出来了，我们几个年轻人都很兴奋，有一种“为民除害”的感觉。
可我们越高兴那企业老板便越着急。
晚上，某董来寝室找到我，先说了一大堆关于我这个“刘组”年轻有为之类的恭维话，再求我把材料放一放高抬贵手，最后留下一个精美的XO套装，说，现在年轻人大都好这个。
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我是喜欢红酒的，但XO可不是以我的工资喝得起的，当时没有动心，那是假话。
第二天，我把酒连着整理出来的资料送到了局长办公室。局长打开酒盒就笑了：“你小子怎么不注意看呀，这盒子里还有一叠钱呢。”我说， 我这是第一次，以后会注意的。
不久，我因为局里工作需要从检查部门调到了信息管理部门，再没有一起案子从我手里过了。
我问父亲，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你父亲以默认回答我。
牢骚是不能在他面前发的，但我觉得冤，就只有到奶奶面前去絮叨着。奶奶是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可这人生第一课的总结切是她给我的：为官一任保一方平安。实在不准确的用词，其含义是如此的清晰，在我后来的工作中，“尽忠职守”便成为我的准绳。
当然，当时我的嘴里是不服的：奶奶，可我算官吗？
片断三：对酒当哭
祭火未灭时，众人已渐渐散去，莎莎如同一个精灵般地让我无所寻迹。伊的亲人哭得很伤心，连天都被伤得阴郁。
从莎莎安葬的公墓到城里有十几公里，我决定走着回去，邓琳一直跟着我。路很泥泞，深秋已冷，往来的车很急，垂暮的雨似冰，而我却没有感觉，只觉得上天太不公平，太残酷。
邓琳赶上来拉着我，说：“你两天没吃东西但不能不喝吧，我们去喝点什么吧。”
近处有一家已记不得名的水吧。
门口的大堂笑着迎过来：“两位吧？这里空着情侣座。”我盯着他，眼睛快要喷出火，邓琳忙说：“不用，普通的就行。”
在水吧喝的却是酒，我坚持要了三个杯子。我认为，莎莎并没有走。
“第一杯干吧，为了莎莎。”我说，”莎莎的酒我帮她喝。“
“好，干杯。”
“第二杯也干了，为了我爱而没来得及说出的人。”
“好，也为了我爱而一直没说的人。”
“再干一杯，为了你陪我们喝酒。”
“好，为了莎莎高兴。”
... ...
“还有一杯，为了心死。”
“好，为了死心... ...”
那个雨天，也记不得喝了多少酒，也记不得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红酒落肚，泛起却是心哭的声音。
有我，有莎莎，有邓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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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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