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inhap(暴风雨)
整理人: flysoft(2002-03-24 17:02:0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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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嘿@
(一)
母亲告诉她,在她出生的那天晚上,小山村遭受空前的灾难。
那个六月,她出生了。在那个山沟沟里。那个晚上, 下起暴雨,伴着五级大风,和鸡蛋大的冰雹。她得天独厚,得到上天的喜爱,送她这么大的礼物。
那个早,整个村庄哭声一片,本不结实的土房屋倒塌了,下面躺着少许的尸体。幸存的人们在哭泣,不幸的人们在安睡,他们有的失去的父母,有的失去了儿女,最惨的是那个来串亲戚的母女,那个母亲临死的时候还抱着那个婴儿,当人们试图把他们分开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孩子是被窒息而死的,因为母亲抱得太紧,也因为母亲怕失去自己的孩子。
暴风雨过后的山村,加上水晶色的冰雹,它已经快接近废墟,象考苦人所谓的遗址,人们赖以生存的果树拔地而起,生命在那一刻失去了呼吸,向那些土墙下面的尸体,只是他们有红色的液体,而这些树只会摆弄着发黄的树根,和那一片一片调零的树叶,象是在哭泣。
那天的河水淹没了河堤以外的麦田,河对岸的人跟看免费电影一样,在河的那边指指点点。河这边的人在这里哭泣,呻吟。后来几个勇敢的男人把树木绑在一起,用扁但做划,艰难的游到了对岸,医生却生活不敢过来,无奈的人为了对岸那哭泣的亲人,抢走了医院的药,给对岸的亲人带去。
人们听到婴儿咯咯的笑声,那个刚出声的婴儿,在她母亲的怀里安然无恙。
一个老人走过来,看看那个婴儿,说,
“掐死她,她是个克星,她的出生害了我们整村的人,你快掐死她。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个母亲紧紧的抱着那个婴儿,
“我十月怀胎,她在这声灾难中出生,我是一个老妈子,我不容易呀。你们失去了儿女,也要我也没有吗??”
哭泣声更大了,那些母亲们,为了自己的儿女在哭泣,守着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那个母亲跪在那个老人面前,苦苦的哀求。
“大爷,我求你了,我生她不容易呀,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我怎么可能掐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她是我的儿呀,你们放过她吧。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我替她死还不成吗??”
那个母亲说着向废墟里撞去,旁的男人抱住了她,哭叫到,
“凤,你要去了我们怎么办呀。”
他们的大女儿也哭叫到“妈~妈~不要呀,我怎么办呀,你不要我了吗??”一家人哭声淹没了一人山沟沟,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泣·为·这个新生的·婴儿。
因为这哭泣声,打动了村里所有的人,最后那个老者,做出了让步。但那个还在笑的婴儿不能留在这个山村里,必须送出去。越远越好。
那声灾难后的第九天,山沟沟开始一丝丝的平静下来。只是天空的乌云还没有散去,空气中的血和泪的味道还没有退去。那对夫妇送走了那个刻星,送到了一个更高更远的山里,那里的人那时还不吃米饭,他们用红薯煮粥,用玉米面做饼。
(二)
那个村子慢慢恢复了平静,人们不在提那个血和泪弥漫的日子,那片天,那些人。人们是乎淡忘了了那个婴儿,因为他们觉得那个婴儿已经死了,因为人们那个人的命短,死得早。
那个女孩子,在那个山里,只知道光着脚丫满山跑着追羊,放一头老黄牛,有些时候还有会有小黄牛,但他们很快就离去了, 再也不回来了,不知道去向了。那年她6岁,那时的她在六月是不会穿上衣的,因为那太麻烦了,也太热了。带他的女人很喜欢她,因为他们没有孩子,他给孩子取了名,很土气,(所以在他长大后最讨厌别人问起他叫什么名)但她总算是有名了。当山里的人再叫他丫头时,她便会恨恨的看着他们,然后说,我有名,我叫XXX,那些大们便会哈哈一笑,然后摸摸她的头说“黄毛丫头你的头发又不见了”(那个女人常会给他把头发剪得很短,便于梳理)她便会很气恼向他们扔石头。
后现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个男人伸手来摸她的头,她很灵活的闪开了,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要说“黄毛丫着你的头发又不见了”,天下的大人都是一样的。除了那个没有别的孩子的女人,因为是她把她的头发拿走了。
那对夫妇带着她走了,离开了那个藏她头发的女人。不知她的头发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
他们把她送到一对老妇人的家里,那里吃米饭,很好吃,甜甜的。那个老妇人不藏她的头发,而是把那些头束成一束,让它懒懒的搭在背上。
(三)
9年后的那个六月,那又夫妇把那她带回那个山村,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名,因为那对夫妇从未承认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对乡亲你们说,“一个从捡来的昵子,看她怪可怜的,也当是行善积德。”以后大家都叫她捡来的昵子。“捡昵子”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这个克星给他们带来灾难,他们错了,他们完完全全的错了,克星就是克星。 没有人可以改变一个克星的命运,别说一个名字。
在那个六月,他们那最爱最爱的大女儿离他们而去,那个老者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自己埋下的祸根,那个孩子活着一天你们就不会好过。
那个女人常一面流着泪一面看着照片,然后再看看她,那个女人会突然抓起她,撕喊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后来那个女人疯了,常常一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说话,女孩子常常会偷窥到那个男人在哭。而那个男人会恶恨恨的看着她,象要掐死她,她感到很害怕,就想梦中一样,有个人要结束她的生命,她使劲跑,真到从梦中醒来。
后来那去上学,她特意选了一个离家最远的地方,两个月才回来一次。那个女人的病在他离去的第一个月里就好了,她正常的吃东西,正常的说话,正常的干活。没有一点心正常,她想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疯,从头到尾都没有疯。
(四)
之后他们有了儿子, 还有了一个小女儿,都很漂亮,都甜甜的叫他们“爸爸”“妈妈”只有她没有这种权力,虽然她有时有叫那个男人为爸爸,但她从来就没有叫过那个女人。
这年,他们要为他们的小儿子盖一所房子,因为他们已经不年轻了,要趁现在还有能力,为儿子多做点。多留下吧。
这年,她16岁。
那个男人在修房子时不小心掉了下来,一米高不到的墙,他却摔得不轻。医生说他还有两年的生命,叫女人多照顾他,他虽然什么,想做什么尽量满足他。
那个女人再一次向她投来恨意的阳光。是的,他们应该恨她。
她收拾好东西,走出那个家门,那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不如那个山里,那个山里还没有人恨她。
她坐在车上,看看那条河,那连绵不继的山脉。
她对自己说,给他们两年清静的日子吧,早在十六年前就该死的她,应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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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孤独着寂寞着
但我依然流浪着
因为我天生的固执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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