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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xuehansunny(冷凝) 整理人: dknyruthlove(2002-03-28 18:42: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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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嚏在控制不住的情況下一個個的從口中彈出, 我似乎有些明白過來,我應該是感冒了。
 白白的衛生紙賴在手中遲遲不肯離去,天,是個晴天。
 
 
 出門時,空氣的味道是含著夏天的味道,
 風爽爽的把頭髮吹高,癢癢的。
 英國很難得的一個晴天,有些興奮得雀躍了。
 
 
 車站有個男人,標準的阿叉,
 捲曲的黑髮抹了層濕乎乎的東西緊貼在腦袋上方,油光可鍳,
 眸子裏面有股厭世的情緒,手中的易拉罐子被捏得吱嘎吱嘎的響,
 然後很瀟灑的,發洩一般的把它丟出去,
 又是一陣討人厭的聲音,
 我似乎對這種聲音有先天性的過敏症狀,於是轉過頭不去看他。
 
 
 不過他那種眼神卻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一抹記憶,
 就好像同我有著一樣想譴責什麽的想法卻沒有勇氣的那種悲哀。
 然後,他上了車,我也上了車,不同的兩輛車,行駛著。
 
 
 車裏面的空氣很沉重,
 把我和朋友除去車上人們的平均年齡在五十歲以上,
 一種莫名的壓抑沉澱在周圍,
 老人們艱難的移動著每一步,很小心的讓自己呼吸著,
 他們的臉上,寫滿的都是歲月。
 
 
 刺耳的鳴笛聲由遠至近的傳輸過來,是那上面閃著藍燈紅燈的車在鬼叫。
 可能有人遇難,可能有人生病,也可能,有人死亡。
 
 
 大哥上網了,仿佛帶著哭腔在打字,
 他說在夢中夢見了我,卻沒有看見我,以爲,我就這麽死掉了。
 很是不放心,就來網上找我。我笑了,卻含著點淚光的笑了。
 傻瓜大哥,我又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死掉?
 大哥說你沒事,我就走了,只是擔心你。
 我說走吧,我沒事,真的。
 
 
 人,生輿死,就在一線之間,跨越這條線,
 是個必然,卻也可能是個意外。
 我從來沒有像這樣一刻懼怕死亡,那種黑色的恐怖想塊厚重的布把我蒙住,
 然後我就像窒息一樣不能呼吸。
 我透過了布看著為我傷心哭泣的人,心痛的失去最初的跳動頻率。
 
 
 車站里那雙厭世的眼睛,車裏面孤寡的老人,大哥的擔心。
 似乎都拼湊成了我對死亡恐懼的原因,
 陽光,深夜,橙汁,網絡,火鍋,電視,學校,家。
 活著,其實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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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縷燥日映暖牆,哀怨冷凝獨思量。
 一盞清茶寧心神,低眉惆悵倒他鄉。
 今朝伴侶在異處,床邊假似獨眠香。
 莫說冷凝空自戀,手捧信笺言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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