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uccio-078(粼粼碧波)
整理人: zyw711(2002-03-21 00:01: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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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2/3/guccio/home/
呻吟
额头在发烧。
母亲用手触摸着我的前额……
屋里的灯一直是亮着的。
已经点了两个白天一个黑夜……或是点了两个黑夜一个白天……已经记不清了。
昨天到今天我已经昏睡了不知道几个小时。感冒了。可能是药力的作用。从来都不肯承认我是真的病了。事实鼻子不通气，事实嗓子沙哑。从小在药罐里数日子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难受了。
头晕晕的。终于还是在母亲心疼的眼里没有在电脑前坚持下去。顽固会让母亲心很痛。除去了肩头并不暖和的棉袄乖乖地钻进了母亲为我褥好的棉被，心里是不甘心的。
电话开始响个不停。开始有各种各样的朋友的声音出现。有关心我回不回家乡过春节的，有无聊地寒碜的，有原本亲昵却几年未见的……
声音却是没变，不过说话越来越空气了，客套的语气也越来越多了……
社会终究是让聪明绝顶与傻气憨厚的人同样地变成了虚伪。可这份虚伪对于一个常年在外的人却是及时的慰藉。欣然地接受了这些虚伪并不想去加以讨论它们的真实与否，这并不重要。因为它们让我明白了我还幸福地活在家人的关怀里，躺在舒适的被窝里……
母亲熬了姜汤。依如从前的你。
我一口气地喝完了它，很烫。我的身体也在发烫。
躺下。母亲又用手触摸了我的前额，随便把我的棉被整理了一下。细微的动作。我想着我要快点好起来，只是至亲。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头很疼。
朋友的电话把我吵醒，屏幕上显示着010--66……是敏。
按下了接听键我告诉她我病了，她的关心对我一直都很重要。
我们海阔天空地侃，对知心的朋友我从不计算通话的时间。
她与我放肆地笑，大声地发牢骚……不停地用纸巾擦拭着我的鼻涕，在电话里让她听见我的呻吟……~~唉哟~~~我病了！~~~
母亲看着我。
我像做贼似地把脑袋藏进了被窝用最轻的呼吸在传送我的声音……
我在被窝里出汗了。
头还在疼。
……
“敏，今天老妈买了海霸王……晚上准备打边炉，就老妈和我。你来不来啊？~~~”
“唉~~~等我！立马就来！~~~”
“快点哦，~~~过后可不等哦~~~~~~~”
“准备椅子吧~~~就来~~~”
“等你！~~在千里之外~~~~~”
……
电池终于没电了。
身上还是滚烫滚烫的。口干舌燥。
我呻吟着：
“~妈~~~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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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黑夜，又是一个白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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