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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古尸(海)
发信人: -_-guyuecaofang(早晨的幽灵)
整理人: kira_zms(2002-03-24 14:27:06), 站内信件
  五、海  
                   
  我们坐飞机去火努鲁鲁然后租用当地人的船转去古怪口中的那个小岛。  
  那是一个正在开发中的旅游小岛,乳白色的海滩、葱郁的棕榈、怡人的阳光、古老神秘的土著文化,虽然当地政府仍在开发中,却依然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享受着人类侵略前的天然感觉。  
  我和绿林走进了这岛上唯一的旅馆,我知道古怪一定住在这里。  
  我打算先去见古怪,一是想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二是想看看他在这一个多月中有什么收获。  
  我们把行李放到房间里,然后我独自去登记台询问古怪的房间。  
  接待的漂亮小姐有一双迷人的棕色眼眸,她很有礼貌地查询了电脑,然后很向我送来一个同样迷人的微笑:“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并没有您找的叫古怪的住客。”  
  我心里一怔:“也许他登记时用的是马丁。克鲁斯这个名字,麻烦你再查一查。”  
  顷刻,“对不起,还是没有。”她的脸上多了技巧性的歉意。  
  “这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他早该在一个月前到的,如果他被什么事缠住了,应该会打电话告诉我的。  
  “对不起先生,”她道具式的笑容让开始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我很仔细地查过住房登记,确实没有叫古怪或者马丁。克鲁斯的人入住,您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查阅住房登记簿。”说罢,她递上来一本登记簿。  
  我翻阅了上个月的住房登记,的确没有古怪的登记,难道这家伙真的没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我心底升起。  
  但是我在登记簿上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前面出现过,那是小克鲁斯的父亲,轮船航海业的巨头,世界三大首富之一——休易。克鲁斯。  
  登记簿上的记载他是昨天到,住在这里的总统套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但肯定是与小克鲁斯有关。况且他还是古怪的养父,也许他知道古怪的下落。处于道义和需要我也应该前往拜访一下。  
  这里的总统套间的豪华绝不逊色于其它地方。  
  侍者在得到老克鲁斯的同意后替我推开那扇两米高的雕花桃木门。室内的装潢十分奢华,地上铺着绣有整个伊甸园故事的驼马毛大地毯,以至于我都有些不忍往上踏。事实上,我是不知该如何迈步,整个房子里,至少是整个客厅内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的潜水仪器,甚至有A国军方的个人小型潜艇和高速鱼枪等先进的水中武器,这些东西足可供一个潜水小分队做一次海战了。  
  老克鲁斯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这些东西对小克鲁斯来说是必备的。老克鲁斯能把这些东西运来这儿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问题是他为什么把这些东西运来?  
  在客厅的中央背对着门有一个棕红色宽大的古式沙发,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但仍可看出他的身板相当的硬朗。  
  我知道那就是休易。克鲁斯,我清了清嗓子:“你好,克鲁斯先生。”  
  老克鲁斯闻声站了起来转过身,他见到我一定十分的高兴,满脸岁月的皱纹愉悦地向上扬着。  
  他热情的展开双臂笑道:“呵!年轻人,很高兴见到你,过来,到我这儿来。”  
  我耸了耸肩,笑了笑道:“可是……您看……”  
  老克鲁斯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指着我右边的那个尖端的潜水动力推进器:“年轻人,绕过那个铁罐头,到我这儿来。”  
  我按他的指示绕过那个一流的铁罐头,摸索着来到老克鲁斯身边。  
  他是个开朗的老人,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坐在了那张大沙发上。  
  老克鲁斯从茶几上拿起一瓶路易十四,倒了一杯酒递给我:“年轻人,我知道你,马丁经常提起你!”  
  我接过酒,微笑道:“克鲁斯先生,我与两位令郎都是好友,您就叫我小白吧。”  
  他喝了口酒:“那好吧,小白,你也别客气了,叫我伯父吧。”  
  这一下,我俩的关系拉近了不少,我想我能问主要问题了。  
  我望着四周这些铁家伙道:“伯父,您这是……”  
  “约翰是我唯一的亲生儿子,可他在这座岛上却神秘地死了,”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深深叹了口气,“我带来了这么多设备,希望能够找出真相。”  
  我已经知道这位老者想干什么了:“伯父,您该不会是……”  
  他点了点头:“我打算亲自下海去找出凶手。”  
  他边说边把玩着手中的那个空酒杯,心中的悲痛染红了眼圈,拿着酒杯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着,终于酒杯摔在了地上,碎了。  
  我对他的回答有些疑问,他说他打算到海里去找凶手。  
  我望着地上的碎玻璃:“伯父,您认为杀死小克鲁斯的凶手在水中?”  
  老克鲁斯搓着手:“我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在水中杀死我的儿子。”他特别强调了“人”字难道他认为小克鲁斯是被非人类杀死的?这使我想到了人鱼。  
  看来老人家因为儿子的死而有些失常了,把这么多的潜水设备堆在这里本就是一件失常的事。  
  “伯父,”我打算劝劝这可怜的老人,“也许是他一时疏忽,被人类敌人杀害了。”  
  我可以肯定这里的海中有一些秘密(谁知道这里的海中有没有会用某种高速武器杀人的鱼,如果是真的话,看来沙丁鱼罐头要滞销了,哈!),但我不愿意让这样的老人家涉险。  
  他疲倦地摇了摇头道:“约翰曾是优秀的军人,对他这样优秀的军人来说,疏忽是不存在的。”  
  看来老人是打算坚持到底了,有时候老人就像孩子般固执。  
  我知道我是劝不了他了,但让一个老者下海探凶仍不是一件好事。  
  “伯父,我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楚令郎的死因,因此我希望您能让我替你下海,我一定可以查出真凶,您自己下海这是万万不妥的。”  
  老克鲁斯一定是被我眼中的诚恳所感动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道:“小白,约翰和古怪能认识你真是他们的荣幸,但我们都不知道在那片深蓝下有着怎样的凶险,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冒险。”  
  我望着他毅然决然地道:“伯父,您应该相信我,我一定能抓到真凶。”  
  老人忧郁了片刻。  
  我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  
  老人望着我,终于老泪纵横:“年轻人,你是好样的,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这儿的一切你随便拿吧。”  
  我望着四周的这些铁家伙其实这些高级的东西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但我不忍拂逆老者的好意,况且我不知道我面临的将是什么,好的装备至少也能平添几分信心。于是我挑了两件带有恒温装置的潜水衣和两套附有鱼枪的氧气背包,我之所以都取两份是因为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愿意与我同行。  
  我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古怪:“伯父,在这里您可曾见到马丁?”  
  “他也来了吗?我没有见过他啊。”  
  仍旧没有古怪出现过的迹象,他究竟怎么了?  
  我的脑海中全都是古怪的名字,于是我告别休易。克鲁斯,携带着这些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把老克鲁斯和古怪的事向绿林说了,她表示也要同我下海,这在我意料之中,如果在平时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我知道绿林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在海中,世界上最优秀的潜水员都在这里丧命,我无法预知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不想让绿林去冒险。所以那多出来的一套潜水设备也只是为了稳住她而已。  
  我们打算花两天时间摸索这里的地形,并等待古怪的消息。  
  在这个小岛上看日落是一桩绝美的事。我和绿林踱在柔软的沙滩上,遥望着地平线处,那盏红日敛尽所有光辉,不情愿地坠入海中,将深不可测的大海抹上最后一丝辉煌。  
  我张开双臂,深深地将清新的海风送入我的肺中,陶醉在海鸥与涟漪间,一切都显得静怡而祥和。  
  绿林揽着我的臂弯,双眉微蹙若有所思地道:“谁知道它的心里究竟是什么?”  
  随着绿林话音,一切都被破坏了,那片辉煌不复存在,大海开始躁动起来立时化身成有着土黄色面孔的妖怪,狰狞地扭动着它那张可怖的脸。  
  海天交接处掠出数个黑点疾驰而来,激起的浪花像是脸上无法抹去的伤疤。黑点瞬间到了近处,却是八艘快艇嚣然而至。  
  快艇几乎冲上岸来,每艘快艇上都跃下十个人来围住了我们,个个如凶神恶煞般,定然是来者不善了。  
  被人围住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更何况是八十个彪形大汉。  
  我和绿林迅速地对视了一眼,立刻背对而立,打算随时先发制人。  
  有个下巴上嵌着一颗长毛大黑痣,长得虎背熊腰的家伙得意洋洋地走到我的面前,很不客气地道:“姓丘的,咱们的旧帐也该算算了吧!”说着撩起了袖管露出那类人猿似的手臂。  
  他那长满黑毛的肘上纹着一只海怪,那是希腊神话中的六面怪,它的上半身是美丽的少女,下半身却是五中可怕的怪物:黄蜂、毒蛇、巨熊、野狼和鹰,传说中这种海怪专以动听的歌喉来吸引船只上的水手并将他们吃掉。  
  我了解这个纹身就如同了解那个有着长毛大黑痣的猩猩。  
  这个纹身代表着臭名昭著的海盗团伙——刻耳柏洛斯(冥府的看门狗,地狱三头犬)。这头猩猩则是这个团伙中的三号人物,有着“巨狮”之称的尼密阿。  
  刻耳柏洛斯是一个由一些海员、水手、海盗和退役海军组成的海盗组织,他们的存在得到了一些西亚国家的支持和庇佑,甚至和当地的军方有着或明或暗的联系,因此也拥有数不清的爪牙与船只和极其精良的武器配备。刻耳柏洛斯的规模之庞大,组织之严密近百年来也无出其右者。  
  我和克鲁斯曾经合作协助警方在一个国际性的贸易大港粉碎了刻耳柏洛斯一起用活牛贩毒的大案,当时尼密阿是这次事件的炮制者和负责人,也是那次唯一逃脱的人。就此,我和他们结下了仇。  
  我既然已经知道他们的底细,自然也就不必怕他。  
  我上下打量着尼密阿,扬眉笑道:“哦!原来是债主啊,好说好说,不知道你满嘴的牙能否抵债呢?”  
  不等他翻脸我已一拳狠狠捣在他的小腹上,尼密阿哀叫一声像煮熟的虾般弯下腰来。我立刻挥拳击在他的下巴上,耳边顿时清晰的传来“咯——”的一声。他的脑袋顺势扬起,我又揪住他油腻的长发向自己的膝盖上叩来,我的膝头毫不客气地捣在他的面门与牙关上。  
  随着一阵清脆却又浑浊的碎裂声,唾液、血液混着些许蜡黄色玉米状颗粒从他的口中逃脱出来挂在胸前流淌在地上。  
  他没有机会去数清他失落的牙齿了,因为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我的脚送到了两丈开外,狼狈地匍匐着,胸口肋骨断裂的疼痛搅和着他口中寸寸粉碎的奇妙感觉模糊着他的神经,麻痹着他所有的感觉——除了痛。  
  我招待尼密阿巨狮的同时,好客的绿林纵身扑向人群,在那个头发长在胡子上的家伙的脸上抹了一下,捎带脚在那个将爪子探入怀中的家伙胸口碰了一下,顺便在那个进化失败的灵长类的额头轻轻一弹,转身时随手在那个鬓角比头发长的家伙的手腕处柔柔得挥了一下,点、拨、抹、掠、挥、拍。一下又一下,身姿曼妙,动作轻盈。几下兔起鹘落,肿脸的、脱臼的、转筋的、骨折的、迸发液体的、飞溅固体的,眨眼间至少有十几个人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  
  但对方有八十个人,困兽犹自恶斗,垂死亦要挣扎。更何况他们在人数上站尽优势,谁是困兽犹未可知。  
  待尼密阿恢复说话的功能,八十个人已经倒下四分之一了。剩下的人也被我们这两个英勇威猛的炎黄子孙震住了,傻傻地站在那儿。  
  尼密阿一双小巧玲珑的鼠眼艰难在臃肿的乌青之间挣扎出来,已无牙可咬,无齿可切的嘴巴可爱地翻覆着两片厚唇将话语释放出来顺便问候一下他的母亲:“妈的……你……你们……给我上!”  
  那些被吓愣的同伙这才回过神来,如同绿头苍蝇般一拥而上。  
  绿林双臂平展,渊停岳恃,缓缓舒摆,谋定而动,动则迅雷不及掩耳。竟仅凭双臂空手使出花家枪,时而如同七尺银枪大开大阖,虎虎生风;时而又如哨棒灵动诡异,折棒不折力;时而如一双九曲拐格架横挡,功守兼备;时而又如一对判官笔稳准快狠,招不空回。  
  (绿林的花家枪嫡传自她的师祖——江南漕帮护法毒凤娘花随尘的父亲——“花痴”花病知。花家枪本就无枪,乃是一套似枪非枪的拳掌功夫。花家枪的得名只因为这套拳掌功夫的要义法门源自枪法。讲究似是而非、或实或虚、招无形而意无定。双臂变化大可分为两种:双臂连轴是为“壹”,此时单掌就是长刀,双掌即是日月禅杖,握拳则为金瓜,鹤嘴可做长枪,皆是刚猛无匹劈山裂石的路数;双臂分使是为“贰”,此时单掌即是刀剑,双掌既是双刀双剑又可使做双斧,握拳是为锤,鹤嘴为笔刺,双手分使千变万化,左刀右剑亦可、左锤右斧亦可、左笔右钩亦可,运用自如随心所欲。此“壹”、“贰”路辅以肘弯腕曲、关节曲动、五指变化,可化刀枪剑戟棍棒、槊镗斧钺铲钯、鞭锏锤叉戈矛十八般兵器无所不能。——摘自绿林《花家枪》)  
  绿林天资聪颖,尽得花病知真传。使出来也是轻盈飘逸,很是好看。那些蛮夷番兵哪里见过如此高明的武术,只顾欣赏全无招架之力。  
  而我的功夫则截然相反,比不得绿林的武舞相通既克敌又养眼。而是绝对的简练实用,完全取自武术的技击一脉,只求将对方击倒,因此一拳就是一拳,踹就是踹踢就是踢,干净利落绝无二话。完全就是人在特定情况下的第一本能反应,讲究一招制敌,因此对劲道力度的把握有很高的要求。  
  现在的景况很像古装片里常有的情节:男女主角被某邪教追杀,惹得主角无明火起,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杀个痛快。  
  但如今毕竟是“文明”时代,我们既不能也不愿随便杀生,因此我们只能让敌人暂时或者永久地丧失战斗力。  
  绿林穿梭在人群中如同一只翩翩蝴蝶,晚霞下好似一曲霓裳羽衣。她的手上功夫劲力吐放也是恰倒好处,手到之处伤筋就不会动骨,脱臼就绝不骨折。这分拿捏也是我自叹弗如的。这似乎是客观规律,武侠小说里风姿卓越的奇女子通常比武功盖世的男侠吃香得多。  
  三下五除二,这群人中依旧能站在那里的的不过二十五六,其余或抱头鼠窜或哀叫呻吟或不省人事。那些仗着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长毛子怎能敌得过泱泱五千年的中华武术?  
  那边厢好不容易平复心悸的尼密阿又险些气得厥过去:“猪!一群猪!操家伙,干掉他们!干掉他们!”  
  于是众人顿悟,站着的、趴着的、跪着的、坐着的,只要还能动的都从怀里掏出枪来,只是转瞬间我和绿林的眼前就多了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张张交织着痛苦得意的脸。  
  很可惜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义和拳那套东西年久失传了,那食指的轻微动作就绝对比任何高深莫测的绝学更要命,那“嗒—”的一声也比任何追魂魔音、少林狮吼来得可怕。这毕竟不是武侠小说,这是现实,现实是一枚指甲大小的子弹就能送你去见阎王。所以面对现代化的杀人武器,千分之一秒一条命的速度,身负中华绝学的我和绿林也只能罢手伫立,摆个倨傲不屈的姿势表示不怕死。  
  就在这生死交关之际,一道黑影闪进了这个圈子,动作之快简直匪夷所思以至于我只能见到黑影。  
  伴着黑影的是一连串的“啪啪”声,比起枪声来要可爱得多,像是训兽员在教训不听话的野兽。有趣的是还真能听到类似野兽的哀号,那是痛彻心肺如假包换的哀号。  
  在看那些家伙一个个都跪倒在地上,每个人的手腕上都多了一道皮开肉绽的伤痕,手中的武器也跌落在沙滩上。  
  待那黑影停歇下来时,竟是个绝美的女子。  
  众匪眼见最尖端的杀人武器就跌落在自己面前,刚想伸手捡过,于是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  
  这次是枪声,一串的枪声,细密而轻。每一枪都射在群匪面前激起半人高的沙柱来。  
  想来开枪之人的枪法也是绝高,众匪与自己的杀人武器间不过半掌的就距离,要能准确射中这段空隙也不是易事。  
  知难而退可不是个好现象,可对这群垃圾来说却是大大的有用。  
  刻耳柏洛斯风一般的撤退了,比来时跟快,转眼间眼前又干净了。  
  直到这时,我才送了口气携着绿林打量着我们的救命恩人。  
  开枪的是个高大俊美的男子,整个身型像黄金分割点般完美。健硕的肌肉、卷曲的金发让人联想到那个世界闻名的,抗着铁饼掷不出去的家伙。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就如同游客一般。可手中却握着一柄有着骨质光泽的手枪,很小的那种,像是女子用的防身武器或是打火机。奇怪的是我竟然看不出那是什么型号的,在我的概念中这样大小的手枪应该只能单发,而且对于这样的小型枪支,厂家也没有让它连发的必要。可刚才我明明听到的是连发的声响,像是乌兹的声音但轻了许多。他有一支特别的武器,但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他的肤色,白,非常的之白,但不同于白化病,他肤色之白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  
  然后是那道黑影,刚才说过了,那是个绝美的女子,这里有必要强调一下,的确是绝美。一身黑色的比基尼加上高挑的身材、赋予激情的曲线,且不说相貌如何之美,单是这身材就足以使不少小明星呕血而死。  
  那是一种成熟的美,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倒好处,每一个弧度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金色的长发配上拥有蓝宝石色泽的双眸,任何一个都会被这样的一个女子点燃,区别在于一部分是人是自觉自愿的助燃,一部分人则是被动的被火燎着,我坚信自己属于后者,可还是迎来了绿林摄人的目光。  
  她的手上握着一条黑色的长鞭,乍看之下却分不清是什么材料的。刚才自然是这位鞭女郎用长鞭击中众匪的手腕,迫使他们弃枪。  
  这条黑色的长鞭更使得这美女有种超然物外的野性的美,这和绿林的美有着决然不同的意境。另外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她的肤色,奇白,真有如羊脂白玉的味道。  
  我走到那男子跟前,伸出手道:“谢谢你们出手相助。”  
  他握着我的手,笑了笑:“丘白先生,你好,其实这没什么。”  
  我向他说的是英文,而他回答我时用的竟是纯正的中文。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然而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皱了皱眉,直言道:“对不起,我们好象没有面缘。”  
  他微微一笑:“丘先生早已名声在外,我焉有不知之理?”  
  他半文不文的说了一句,但也让我有些飘飘然。  
  我只得“哈哈”一笑,拿出中国人特有的谦虚来客套了几句。  
  随后那男子自报了家门,我这才知道这男的叫比特罗斯,女的叫海伦(这个名字的确不错,用美女形容美女再恰当不过了。),是一对小夫妻。  
  海伦很大方的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丘先生。”  
  “海伦小姐好身手,”我笑着和她握了握手,“不知是哪一种神技?”  
  “谢谢,”海伦嫣然一笑,“这是希腊的古武术流派,源于驯兽,比不得中华武术的神乎奇技。”  
  我笑了笑介绍了绿林,绿林也一一和他们握手。  
  可我还是能看出来绿林对他们并不怎么热情,特别是对海伦,很是不以为然。  
  我搭着比特罗斯的背道:“好了,我们是朋友了,到我哪儿坐坐吧!”  
  一行四人回到酒店来到我们的房间,我招呼他们坐下,倒了一杯酒给他们。  
  我喝了口酒,道:“比特,不必寒暄了,我想知道当时你们怎么会在沙滩,因为当时大多数的游客应该在用餐。”  
  当时沙滩上的确是空无一人。  
  “丘先生,”比特将酒杯放在茶几上,“其实我和海伦来这个岛的目的和你们一样。”  
  这句话好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他说与我有着同样的目的这倒使我略微吃了一惊。  
  比特继续道:“丘先生,也许您还不知道,我是约翰。克鲁斯的好友,我们曾同在海军陆站队服役,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查清楚他的死因。”  
  我“哦”了一声,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能有他们两个帮忙不说如虎添翼吧也不至于是坏事。  
  “那你认为克鲁斯在水中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我在这里用了“东西”这个词,因为我认为克鲁斯的死不是人所能办到的。  
  “天!丘先生,”比特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竟然认为克鲁斯死在水里?难道你认为有人能杀死克鲁斯?而且在水里?”  
  我苦笑着:“有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我也是,所以我用了‘东西’这个词。”  
  比特扬了扬眉:“这算什么?该不会是鱼杀了他吧!为什么要肯定克鲁斯死在水中?”  
  “有个著名的尸体学家确定克鲁斯死在水中,可以从他身上的干湿和结盐的程度来证明。”我望着他,“而且你可以绝对相信这个专家的专业知识。”  
  比特点着头:“我知道那个尸体学家,他叫古怪对吧?克鲁斯经常提起他。但我对克鲁斯的死因有另外的解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古怪的判断有异议,如果被他听到,照他的脾气恐怕早就动手了。可是古怪在哪儿呢?  
  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请说。”  
  比特欠了欠身道:“我认为这次意外可以假设成这样——假设他在那一天晚上,到他发现有异样的海边,打算下海查看,于是他穿着单衣潜入水中——”  
  “等等,”我不得不打断一下,“据我对克鲁斯的了解,他绝不会在没带任何潜水装置的情况下在深夜潜水。”  
  比特点了点头:“所以我说那是次意外,事后我到他的房中查过,并没有丢失任何潜水设备,因此我认为那次是个该死的意外。”  
  我刚想反驳,绿林用肘推了推我:“你先听他说下去。”  
  比特又道:“他在水中也许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爬上岸。你知道西岸有很多的岩礁要爬上来并非易事,他刚站稳,就被暗枪击中,倒在海里。”  
  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摇着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的假设建立在一个意外上,破绽太多,破绽太多。”  
  绿林白了一眼,怪我太失礼,我视而不见,继续道:“就算我相信克鲁斯没有带潜水设备就下水,但据他自己说有红光从海中亮出,如何解释红光?又有谁会去杀死克鲁斯?东条英机?”  
  比特并不理会我的揶揄,只是比着手势:“那些红光也许是某种珊瑚或者是某种海洋生物,例如提灯鱼安鱼康或某种水母。”  
  “哈!你在考我的生物知识吗?莫非你认为鱼安鱼康鱼是浅水鱼?”  
  他的脸微微一红,“又或者红光只不过是诱饵,也许克鲁斯的敌人不多,但您丘白先生的敌人却不见得少,就像今天的刻耳柏洛斯。”  
  我的心中一紧,不错,今天刻耳柏洛斯就是寻仇而来,当日之事克鲁斯在牵涉其中,若他们同我结了仇,那么一定也视克鲁斯为眼中钉。那些亡命之徒很可能把仇报在我朋友身上,或者借此引我出来也不奇怪。  
  “还有一个问题,”绿林道,“别忘了克鲁斯的死因,他是被某种射线或波束致死的。”  
  海伦笑了笑答道:“可现在激光武器不见得只有科幻电影里才有。”  
  比特和海伦的假设似乎是天衣无缝,但我仍有疑问,如果刻耳柏洛斯要杀克鲁斯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周折设下这个圈套?是为了迷惑我吗?但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而且他们这么做还要担很大的风险。还有比特说的那个意外,是否真实可信?如果是假的,那么他的所有推论都不成立。问题还有很多,可是我不打算和比特商量了,那样只有让我的思绪更乱。不管怎样我都会下水,不论是为了老克鲁斯还是古怪。想到古怪我的心中又是一阵烦乱。  
  我告诉比特我仍旧会下水,他听后道:“你可知道你这行为很可能是徒劳无功的,甚至是危险的!”  
  我挥了挥手表示心意已决,比特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想到了古怪:“对了,比特,你来这儿多久了?”  
  “一个月左右。”  
  “可见古怪来过?”  
  “没有,我虽然不曾见过他,但我见过他与克鲁斯的合影,我敢肯定他没有来过。”他想了想又道,“至少,他没在这儿住过。”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可以肯定,因为酒店的住房登记上没有古怪的名字。  
  此时已是深夜,比特和海伦起身告辞而去。望着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绿林忽然忧心忡忡地道:“白,我总觉得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我笑着搂住了绿林的双肩道:“别多心了,别忘了若非他们救了我们,我现在恐怕已经在某条八爪鱼的肚子里了。”  
  绿林侧着头,悠悠地道:“也许是我多心了。”  
  “别去想它了,”我扶她坐到床上,“明天我打算去当地警局查查出入境登记,如果古怪来过,就一定会有记录。”  
  绿林微微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但仍能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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