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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古尸(古怪的约会)
发信人: -_-guyuecaofang(早晨的幽灵)
整理人: kira_zms(2002-03-24 14:27:06), 站内信件
  一、古怪的约会  
                   
  尸体的意思就是人或动物死后的身体。这是词典上的解释。死的意思是生物失去生命,跟“生、活”相对。这也是词典上的解释。那么雅一点,是“生命的蜡烛已经燃尽,人生之路到了尽头。”俗一点,是“翘了辫子,见了阎王。”总而言之就是生命消失了。生命的消失却是个抽象的概念。什么叫消失了?消失后上哪去了?于是中国有了个阴间,西方有了个天堂。住在这种地方的东西通常被称作鬼魂或是灵魂,那么生命是否可以同鬼魂或是灵魂划上等号呢?  
  活人的意思就是还没死的人。这简直是句屁话。那活人同尸体有什么区别?如果将这个问题全外去问那些所谓的医学权威,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什么尸体不再呼吸了,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大脑没有思维,血液不再流动,没有种种的生理特征……表面看来这回答很好,如果您再追问一句为什么?也许这位权威就要额头冒汗了,或许他还会很优雅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告诉您一句同样优雅而又笼统的话:“因为他的生命到了尽头。”好!于是又回到了那个问题:生命是什么?顺着权威的话换一种方法想一下,权威的话是“尸体不再呼吸了,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大脑没有思维,血液不再流动,没有种种的生理特征。”那么生命也许是一种动力呢?这种动力可以使人进行吐纳,心脏有起伏,脉搏有跳动,血液徐徐流动,大脑也有了思维,于是一切生命迹象开始活动。这也讲得通。这不是我的观点,这观点来自一位朋友,他甚至将这一个观点付诸实验,这是另外一个有趣的故事。  
  在文学作品只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描述:“他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或是“他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通常人吐出最后一口气后活人就变成尸体了,那么这吐出或咽下的最后一口气是不是就是生命呢?生命也许就是一种类似于气体的物质呢?  
  再推测,尸体时间长了就会起变化,这种变化被称作为腐烂。那么活人怎么不会有这种变化呢?尸体同活人一样,器官一个也不缺,细胞一个也不少,身体构造上一点也不差,可是尸体就是尸体,活人就是活人。为什么呢?因为没了生命。由此推出的结果是:有生命的活人不会腐烂,没生命的尸体会腐烂。“那么生命又是什么?防腐剂?  
  还有一种推测,生命从出生时赋予,死亡时用尽,生命又焉知不是一种能量呢?这种能量被消耗殆尽在一生的吃喝拉撒睡以及工作学习上,这种推测又有谁能谓之不可呢?  
  有一位朋友甚至同我说过,一个人一出生就开始了腐烂的过程。婴儿生长,成熟,变老,这都是腐烂的过程,最终的结果就是皮肉烂光,只剩一堆白骨。有些人腐烂速度慢,于是一直活到老,寿终正寝。有些人腐烂速度快,于是一场大病一命呜呼。这位朋友更认为腐烂过速度是有变化的,他的原话是:“岂不闻有大病痊愈之事?”  
  像这样的种种推测要继续下去岂止千百,人本身多么奇妙,生命的谜题千千万万,当现在的人拼命将手伸向宇宙时却不想想如何将自身弄个明白,这不也正是人类好高鹜远的本质的表现吗?  
  以上皆是有感而发,有些不着边际,这个故事同上面一大段没有太大关系,只同整篇开头的两个字有关——尸体。套句武侠小说中常用的一句话“谁说死人不会说话……”这次的故事就是一具尸体引出来的。  
  写到这儿,我搁下笔,吁了一口气,准备将故事引入正题。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绿林的声音:“怎么?你还是熬不住决定把这件事记叙出来了?”说着把一杯茶放到了我的桌上。原来她在我背后已站了好久了,刚才一心写作,倒没注意。  
  我忽然发觉绿林说完话后一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我。  
  贤妻的意思我自然心领神会。我一挥手道:“你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我是答应过那个人不把整件事说出来,可是,正像你刚才说的,”我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笔“我是用笔写出来,这可并不违背我以前说过的话。”  
  绿林的反应是微笑着用她那纤纤玉指朝我虚点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简直不言而喻之至:好哇!没想到你这个一向自命不凡的丘白也会弄些狡狯。  
  我一扬眉道:“我弄些狡狯,也算是对那个人的小小惩戒,谁让他们偏偏惹到我丘白的头上,况且他们也早已搬家了,不知所踪。写故事的人也不会要所有的读者相信故事,毕竟是信者少数,也不见得会有人追问小红帽故事的真违性。再说了,就算他们回来找我理论,难道我丘白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绿林微笑着叹了口气道:“唉!谁要是碰上你这个魔头,只怕不倒霉也不行了喽!”  
  我哈哈一笑道:“那可不一定,小姐您可觉得倒霉否?”  
  “写你的故事吧!”说罢竟伸手在我脑门上一敲,出门去了。  
  这一敲当真是受用之至,灵感不禁有如泉涌,还是赶快说故事吧。  
  那一天,我和绿林都在家中,(真是难得)忽然接到小瑶的电话。小瑶同绿林的关系非比寻常,简单来说,小瑶是绿林最要好的朋友,二人更是以姐妹相称。  
  前前前不久,小瑶来电话,说是结识了一个极棒的男友,要介绍给我和绿林认识,可是绿林刚好去了安道尔,我也懒得到处跑,所以没去。  
  前前不久,小瑶又来电话,说是要与男友订婚了,邀我们参加,可是我去了加德满都,绿林也忙得实在走不开,所以也没去。  
  前不久,小瑶再次来电话,说是要与未婚夫正式结婚,邀我们参加,可是我和绿林都远在赞比亚,更是不能参加。  
  说这么多,只是想说明这次小瑶来电邀我们去参加她丈夫的一个学术性聚会,尽管我有一千个不愿意,我们还是非去不可的。  
  黄昏时分,小瑶亲自架车来接我们。才一见面,小瑶竟似知道我脑中的想法,直奔我的面前道:“姐夫,我知道你最讨厌这种性质的聚会了。”  
  我皱了皱眉道:“那你还……”  
  “我也没法子啊!”她调皮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是他说无论如何得把你请去。”  
  小瑶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她的那位丈夫。听她的语气,那个“他”仿佛是我认识的。所以我直接把疑问说了出来,小瑶只是笑嘻嘻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小瑶兴奋地介绍她的丈夫,我才知道他的丈夫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类考古学家,是个和古代尸体打交道的人。说道这里,小瑶苦着脸道:“他爱尸体甚过爱我。”她虽然苦笑着,但语气中却洋溢着欢欣。我揶揄道:“那很好啊,你们真是志趣相投啊!”小瑶是个极其竟业的法医,足可名列全世界最优秀的法医之一,她对工作的热爱到了近于疯狂的地步。  
  小瑶还向我们介绍,他是全球最顶尖的尸体学家,曾是某国国家科学院首席院士。对我来说尸体学家这个名词就陌生得很,我在脑中搜索着我所认识的这方面的专家,却没什么头绪。倒是绿林一路上同小瑶有说有笑,却把我冷落在一边。  
  车子在郊外的一座教堂前拣了个车位停了下来。之所以要拣车位,那是因为此时教堂前的空地上已经大大小小停满了各种车辆,看来来参加这次聚会的人还不在少数。  
  这是一幢哥特式的大教堂。高高的尖顶直刺漆黑的穹幕,阴森森的,让人想起德酷拉的城堡,不知道同尸体打交道的人是不是脑子同人已经不一样了,改天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正想着,我们已经被小瑶引入了“吸血古堡”。  
  这个大厅还算不错,柔和的灯光营造出典雅的氛围。整个大厅里几乎看不见一件家具,除了满地的天鹅绒坐垫,就是零零星星的酒柜。  
  似乎聚会已经开始了,厅的中央围着一群人,有人站在人群里高谈着什么古尸与年代考证。声音浑厚而洪亮。人群时不时附和着,还暴出些掌声。可惜我实在毫无兴趣,小瑶示意我随便,便带着绿林向人群挤去。我乐得自在,我在酒柜里找觅到一瓶1984年的白兰地,找了个角落舒服地半躺着,自饮自酌。  
  一杯酒刚下肚,那浑厚而洪亮的声音分贝竟然陡增:“什么?丘白到了?丘白绿林留下,其他人三分钟之内离开!”  
  忽然间整个大厅仿佛引起了一场骚动,气氛顿时喧闹了起来,告辞声、客套声、开关门声,甚至汽车的发动声,这吵闹的噪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打算起身离开,管他谁要见我。  
  正当我起身放下手中的酒瓶,绿林朝我走来,给了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打赌你会很高兴见见小瑶的先生的。”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不一会儿,厅中的人就撤了个干净,大厅又安静了下来,灯光下,我看见有个人一脸的兴奋,大大咧咧大踏步地向我走来,还未等我腾出手来,遍被他抱了个正着,顿时一阵胸闷。  
  他用力的拍着我的后背,大声的笑着,虽然我很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但我想我还表现的很绅士。  
  我很客气地请他后退,微笑着看着他,然后礼貌地伸出右手。  
  他先是古怪地看着我,然后用力的打开我的手,笑道:“得了吧,你也跟我来这套。”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那人身畔的小瑶,她却尴尬地对我笑笑。我又看看身侧的绿林,她竟然一脸坐山观虎的表情。  
  好吧,既然如此,大家自顾自吧。  
  我掏出手帕揩了揩右手,然后向他慢慢道:“先生,如果你不懂礼貌,我可以教你。”  
  那人一脸的古怪,古怪的眼神,古怪的表情,甚至脖子上的喉结也古怪地滑动着。  
  看着他这一副古怪的神情,到是似成相识。  
  他上下打量着我,突然叫道:“你竟然把我给忘了,天!石头,你竟然把我给忘了。”  
  他的话音未落,我的心头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撞了一下,一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  
  现在轮到我好好打量他,是啊,这样子,这神情,这眉宇间的感觉都是如此熟悉。  
  忽然,一个词在我喉头打了个滚脱口而出——“蛤蟆!你是蛤蟆!?”  
  他重重舒了口气,一脸的如释重负:“哈!你小子,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说罢仍不忘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肩。  
  这次轮到我了,我用力地拥抱着他。  
  真的好久没见了,“石头”是我儿时的绰号,而“蛤蟆”则是他的雅号,这家伙是个孤儿,也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和我一起上树偷桃下塘摸鱼,可谓是“无恶不作”,可惜他八岁时被一对外国夫妇领养了,至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算来也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这连死耗子能把他吓到尿裤子的家伙摇身一变竟成了什么劳什子的尸体学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其实这家伙的本名比绰号更来得好记,他的名字就像他的人一样古怪。  
  古怪,他的名字就是古怪,姓古名怪。天知道他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只记得小时侯他说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时就是这个名字。  
  呵,真是意外,没想到分别多年的好友竟会在这里看到。  
  古怪开始扭动着身子挣扎着逃离我的怀抱:“嘿!别这样,我老婆在这儿,她会吃醋的。”  
  我笑着在他肩上重重捶了一拳,笑骂道:“臭小子,两个大男人,你老婆吃得哪门子飞醋啊!”  
  古怪一脸严肃慎之又慎地睨了一眼身边的小瑶道:“那可不见得,上次我为了研究一具古大宛女尸,结果耽误了约会,结果做了一个星期的‘厅长’,唉……”  
  他煞有介事地摇着头,脸上的零件摆出一副悲惨世界的模样。  
  那边厢,小瑶一手手叉小蛮腰,一手则揪住了古怪的耳朵,娇叱道:“你叫蛤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说!”  
  一旁的古怪疼得咬牙切齿,连声求饶:“好夫人,亲夫人,这些事我们今后个别交流吧,乖啦!”  
  眼见他们如此打情骂俏,我忍不住揶揄道:“喂,够了吧!当我们这对姐姐姐夫透明的啊!哎……走了走了,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古怪忙道,“快坐,快坐,大家坐下来聊。”  
  我和绿林相视一笑,相携着坐倒在天鹅绒堆里。  
  古怪找来四个琉璃的高脚杯,到满了那瓶1984递到我和绿林手中,笑道:“嘿!洋人的杯子真不地道,到酒不能到满,红酒要握杯脚,规矩一大堆,比不得咱中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管他那么多,舒服就好。”说着双手端起杯子做了个江湖中地道的敬酒姿势,道了声“干”,一饮而尽。  
  随着他,我和绿林也是仰头而干,放下酒杯我笑笑道:“蛤蟆,你还是老样子啊,我以为你被洋人夫妇领养,会连头发都变色了,怎么?还是一头黑毛啊!说真的,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古怪又替我们斟满了酒,接着道:“那对夫妇对我很好,视我如己出,啊,其实你应该知道他们,何况他们有那么一个举世闻名的儿子。”  
  “哦?”我搜索着脑海中一门皆精英的家庭。  
  “我养父姓克鲁斯。”古怪道,“休易。克鲁斯。”  
  听到这儿,我狠狠拍了一下脑门。  
  这实在是个太著名的名字,关心新闻的人一定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克鲁斯家族早在二战前就已经是世界轮船航海业的翘楚,虽说当时那艘举世闻名的豪华油轮的首航失败,但丝毫也不影响克鲁斯家族在此行业中的地位,到了休易。克鲁斯这一代,不仅将老本行推至颠峰,更垄断了南太平洋的海上石油的开采,其身价在世界首富排行榜中绝对可以进入前三位,他的举动甚至还能影响某些国家的前途命运,他的名字在媒体出现的频率丝毫不亚于“天气预报”这四个字,总而言之,无论在政坛还是商界他都可以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然而他的儿子似乎比他更具知名度,约翰。克鲁斯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世界上所有水上运动爱好者心中的神,在海军陆站队服役时就应其匪夷所思的潜水技术被军部授予“魔鬼鱼”称号,他曾奉命带着自己的潜水设备在北大西洋海底潜伏了三天三夜,巧妙地避开了敌方宣称最精良的雷达,成功炸毁了对方的潜艇。退役后的他从事水上运动,更是几乎囊括了所有水上运动的冠军头衔,而且还是全世界潜水深度最长;不靠装备潜水时间最久的记录保持者,因此也被人称为“淹不死的克鲁斯”。小克鲁斯和我倒也算有过私交,我们曾一起瓦解过一个海盗组织的贩毒活动,可我却从未听他提起过古怪。  
  我回顾着个人对“克鲁斯”这三个字的了解,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似乎还记得,这个家族中出了个和水完全不搭界的名人……”  
  “对!那个人就是我,”古怪接道,“我被领养后就一直用的马丁。克鲁斯的名字,难怪你不认识我了。”  
  我笑了笑道:“那没什么,瞧,我们不是有见面了吗?对了,你怎么会想起来找我?”  
  古怪望着小瑶,一脸的深情:“其实我早就想找你,可惜我一直被E国的国家科学院羁绊着,那些白胡子老头简直IQ零蛋,真不知道E国怎么会高薪聘请这帮笨蛋,真是一群猪脑袋。”  
  古怪气呼呼的说着,我只有报以微笑,真不知道那些一把年纪的科学家听见一个后生晚辈把他们叫做弱智他们的脸上的表情该怎么摆。  
  古怪喘了口气接着道:“后来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笨蛋,又遇到了小瑶,她竟敢对我这个权威做出质疑,结果一来二去我们就在一起了,她常在我的面前提起丘白和绿林着两个名字,我想叫‘丘白’这古怪名字的人八成是你,所以就来喽。”  
  说着偷偷向小瑶递了个眼色,小瑶也回了个眼色,令得古怪一脸的为难。  
  我皱着眉,这两个家伙一定有事。我看了看绿林,她却怪有趣的看着对面小两口的眉来眼去。  
  我清了清嗓子道:“二位,二位,你们该不只是为了来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这么简单吧!”  
  “当然只是为了……”古怪脱口而出,接着脸上的零件奇迹般地摆出一个滑稽造型,挤眉弄眼间,一双本就不富裕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写满了狡狯。  
  “不过……其实……只是……当然也是有些小事,只是一些小小小小的小事。”古怪眯着眼比画着那个“小”字,一脸的古怪。  
  我看着绿林笑道:“瞧,我就知道这家伙有是求我。”  
  没想到绿林却白了我一眼,满脸的不以为然。  
  我兹当没看见,重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悠悠地盯着古怪,道:“说吧,什么事?速速从实招来。”  
  古怪干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道:“我……我想请贤伉俪即刻去……去一趟西藏。”  
  “什么?”第一时间我几乎怀疑我听错了,“你说什么?即刻?”  
  “是……是!”古怪吞了口吐沫,“你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只是去一次西藏……而已。”  
  我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古怪的的请求太过突兀,太过没头没脑。  
  “为什么?”我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真的。”  
  “古怪,虽然我们是多年不见的朋友,”我摇摇头道,“但你不要以为我会不弄清楚状况就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保证,”古怪慎重地举起三个手指,“你不会后悔去的,你将参与本世纪最最伟大的发现,你的名字会和哥白尼一起永垂青史。”他的眼中闪耀着光辉。  
  我摇了摇头。  
  “拜托!”古怪摆出诚恳央求的表情,“看在老朋友的面上,去吧!”  
  继续摇头。  
  “臭石头,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又臭又硬,不近人情,你这叫自我中心,你个自大狂!”  
  古怪咆哮着,怒容使他的脸看上去像一朵凋谢的菊花。  
  摇头。  
  古怪疲倦地吐了口气,无力地摊倒在小瑶身上,无精打采地道:“是我错了,我以为这家伙知道诺亚会会参加,他一定会感兴趣得不得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古怪面对着小瑶,却斜睨着我。  
  “什么?”我从座垫上弹了起来,“你说诺亚会?”  
  这家伙现在竟端着架子,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怎么样?没想到吧!”的表情。  
  我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古怪竟能劳动诺亚会。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诺亚会,那应该是个民间的组织,会员都是些百年难得一见的“怪物”,其神秘度不亚于英国的史前巨石阵,他们研究所有的未知现象,拥有许多不解之迷的谜底,但却绝不公诸于众,他们掌握的技术条件和科技水平不知要比那些超级大国引以为豪、处处标榜的高科技高出多少倍,然而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个会是个传说,更多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这个会并不是乡间的酒吧俱乐部,其入会条件之苛刻和会规之严厉简直匪夷所思,即使你多有钱或者多优秀也不一定能让诺亚会看你一眼,但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在世间消失,成为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只要他们认可,只要他们认为你有特殊的能力或者非凡的经历。总之,这是个神秘而又奇特的组织。  
  看着古怪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嘿嘿”一笑道:“哦!马丁先生好大的面子啊!”  
  古怪潇洒地一挥手,道:“这没什么,他们死缠烂打地求我入会,我都不爱搭理他们。实在看他们可怜不过,才马马虎虎答应了他们。这样吧,你若肯去一趟,我受累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听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唬得古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和小瑶面面相觑。直到看到绿林虎视耽耽的眼神,才不得不止了下来:“我还真没想到诺亚会会让你入会,不过很遗憾,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对诺亚会的了解绝对超过你。”  
  这倒不是骗他,很久以前我和绿林就与诺亚会的会员有了接触,也曾一同处理过一些有趣的事,他们曾力邀我和绿林入会,可惜我们自由自在惯了,实在受不了诺亚会管头管脚的会规,所以成了诺亚会仅有的两位名誉会员。  
  古怪先是有些诧异,接着又兴奋起来:“呵呵!原来是一家人啊!这么说,你肯……”  
  “NO!”我坚定的打断他的话。  
  倒不是我故意为难他,不给老朋友面子。我经常为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到处奔波,绿林也为了她侦探社的案子长时间的漂泊在外,我们很少有机会见面,难得现在大家都有空,我真的想和她好好的过过二人世界,实在不愿意放弃这样难得的时间去为了古怪一个糊里糊涂的请求千里迢迢跑到那么远。  
  所以,我摇摇头很明确的告诉他“NO”!  
  古怪看来很失望,无精打采,一脸无助地望着小瑶。  
  小瑶这丫头鬼灵精怪地看着古怪,朝绿林努了努嘴,古怪立刻如大彻大悟似的向绿林投去哀求的目光……  
  “不不不,”我连连摆手,“没有用的,这次说什么也没用,无论谁来说情我都不会去的,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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