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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xuehansunny(冷凝) 整理人: dknyruthlove(2002-03-28 18:42:4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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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的空氣依舊是冰冷凝固的,濃濃的火藥味已經彌漫在四周, 唯一缺少的,就是一點火星,
 爲了避免這一點火星的出現,我屬於討好性質的做乖。
 整晚端坐在書桌前,把歷史政治擺得七扭八歪以示我學習時的不拘小節。
 滿屋子的狼籍。
 我知道媽心裏的不痛快,我也一樣。
 
 
 她三天沒有上學了,我就像失了魂一樣,滿腦子都是她,
 她的臉,她的笑,她的話,及所有…………
 思念的,居然有些瘋了。
 一個晚上,書房里的我點著燈,坐著,媽突然走進去,
 聲音雖低卻很有力量的說了一句,倩,電話。
 我蹭的從椅子上彈起來,我敢說要不是媽在旁邊,
 我一定會彈倒天花板那去。
 電話的話柄已經有些溫了,
 看來媽又問了很多的問題才決定讓我接了這個電話,
 我早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希望在這個電話中可以聽得見她的聲音。
 
 
 喂,是倩嗎?她的聲音似乎有些異樣。
 亞楠,你究竟到哪裏去了?爲什麽沒有去上學?
 她沒有説話,輕輕的啜泣聲讓我覺得心中有被撕碎那樣的痛。
 有些暈。
 我的記憶里,絕對不存在她的眼淚也不允許有她的眼淚存在,
 可是我現在就像個小丑,滑稽的焦急表情讓我覺得自己近似於崩潰的狀態。
 我很想見你。她的聲音已經逐漸恢復過來。
 好,你在哪?我就去。看來我的理智還算清楚,至少我能問清楚狀況。
 學校外面的大壩。
 
 
 放下電話轉過頭輿媽的眼光碰上,利銳得穿過皮膚直透骨頭,
 並最終在骨頭上結了一層白霜。
 可我的眼睛卻穿越了媽的眼睛身體停留在校外的大壩上,
 那才是我現在要去的地方。不容置疑。
 我走過媽的身邊,那是足可以把我冰封讓我駐足的寒氣,
 只可惜,現在我的身體里燃燒的,
 是那一團團的火焰,或是愛情,或是友情,或是什麽都好,
 總之,是爲了她而燃起的,
 所以,永遠不會滅。
 我抓起沙發上的外套,揣了幾十塊錢,正欲打開門做一個瀟灑的甩頭然後離開,
 媽站在那裏終于像阻塞的水管在疏通以後猛地釋放出積水般的説話,
 在我重重的一聲關門落下的最後一句話,隱約好像是,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我還是走了,只爲了見她。
 
 
 九月天的夜晚已不再那麽悶熱,至少,在你流汗的時候,還能有股風使它蒸發。
 馬路像失了水分的巧克力,散發著膩人又讓人覺得窒息的氣味橫在我的面前。
 出租車在上面行駛著,拉著穿梭在這個夜晚的舞女或某某不歸者。
 我也攔了一輛出租車,在氤氲的霧靄中穿行。
 手是冰的。眼是矇的。心是亂的。
 出租車司機正在聽著軟綿綿的夜間廣播,
 裏面的主持人在空中勒緊了嗓子講訴著一個又一個無病呻吟讓人鬧心的故事,
 師傅,關了它吧,聽著心煩。司機好像沒有聽清我的話,嗯了一聲,回過頭。
 我做了一個讓他關了收音機的動作,然後讓他面朝前的正常開車。
 他表示歉意的笑了笑,關了收音機,放起了磁帶。
 《漁舟唱晚》的古箏曲入水般的響起,車子在夜幕中狂奔著。
 
 
 很快,我就會見到她了,心中的那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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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縷燥日映暖牆,哀怨冷凝獨思量。
 一盞清茶寧心神,低眉惆悵倒他鄉。
 今朝伴侶在異處,床邊假似獨眠香。
 莫說冷凝空自戀,手捧信笺言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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