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aveshow(零雨情)
整理人: sweetarain(2002-05-13 21:36:5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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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在想,他来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走吗?
他是记者,在这个南方城市的冬天,过了一个最暖和的冬天。他看见了她,是她。他们是在酒吧
认识的。她拥有一张西方人的脸。眼睛亮的让人不敢直视对望。他们相遇的酒吧叫abandon.
一切是在他下班百边无聊的时候,他想起独自在异乡。就挥霍着自己的青春每天下班后久久不休
息。因为他害怕在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他。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开始每天晚上都泡吧。每天准时在三
点钟回去。一睡就是到中午。
这样连续过了两个月。每天看着服务员忙忙碌碌的样子,看着主管经理们接待客人勉强笑出来的
笑容,他经常偷偷一个人对着空酒瓶在发笑。今天他跟平常一样来到了这酒吧,他同样找到一个
自己看到别人,别人很难看到他的位置坐下来。
服务员因为太忙的缘故,没有招呼他。也许根本看不见他。他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她,一个新来的
服务员。挥挥手示意叫了她过来。她也一惯工作认真热情的态度去招呼他。先生,来点什么酒水?
他这天按照了她的意思去买了她叫买的啤酒。是因为她外表实在太让人注目了。所以他一眼看到
她就知道她是不属于阴暗潮汐的南方城市的。也许他的眼光跟平常人不同。她喜欢的女人要有一
张西方脸而眼睛让人有一种不敢知视的感觉。这个女的,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你是新来的。你是不属于这个城市的。能告诉我你是那里的吗?他温情脉脉的向她的方向问去,
她同样热情大方的笑脸向他这边转来,双手放在桌台上。笑了一下,这位先生,你真的想知道我
是那里的吗?她那个时候的眼睛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忧伤。他点了点头。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双眼
望向酒吧的人里面,我是不是本地人。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城市的。
他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属于任何一个城市的呢?不要问了,每个人背后走有属于她自己的故
事,而在里面相处的角色潸然是不同的。我们既然能abandon在这里碰面。表示我们有缘分。先
生,请你不要问下去了好吗?然后,她走开收拾别的桌子上的空瓶子。
从此,他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这个是她在南方这个小城市见过唯一一个拥有不俗气质的女孩子。在她走开的一刻,他看见她穿
的鞋子是国际名牌adidas的最新款运动鞋。如果不是翻版的话最少要一千。可在这里当服务员的
工作可能两个月才有一千员人民币。所以,他深信这个在她面前这个女服务员背后一定藏着属于
她自己一个传奇性的故事。
于是,他可以在门口等她下班。他看到一个穿牛仔裤黑色毛衣的她。就一个径的跑上去,拍了拍
他的肩膀。她转过头来看见了他,别过去脸继续走路。越走越快,他看见这样情况都不好意思追
上去了。只见她叫了一辆的士望远方的道路走去。在abandon酒吧庞大的灯光下照着他的脸,寂
寞无奈。
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多了,他深信他花了近一个多小时的睡眠就是为了问她是那里人。可他失败了。
在睡意弥漫了整个头脑的他一下子躺下床里,等到眼皮慢慢自动的放下来为止之前,他知道原来
自己是在想她。
她突然向他跑过来,跟他说。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城市,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不会为谁停留。
我要完成我的使命,漂泊一生注定流离一场。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因为爱上我是你的劫难。爱上
我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的。然后她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把刀,向他那里捅去。一下一
下,他为什么。她笑着说,因为,你爱上了我。
他一下子用手按住肚子,猛的一下醒来。却发现自己原来在做梦。懵懂中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不停
的在颤抖。万有虚无顿时向他的心窝里卷去。是那个女孩,自己居然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
做了一个只有在自己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故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起床了把窗帘拉开,阳光照着他那张英俊的恋。看看时间,原来是中午一点多了。他还忙着写
稿子,然后梳洗了一下就忙着到办公桌去了。
在他那出笔的时候,他在想。我一直都在为文字献身,到最后是自己在玩文字,还是文字在玩自
己都不知道。却知道的,是昨天那个拥有一张西方人脸和喜欢穿牛仔裤的女孩子背后一定有属于
她自己的故事。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昨晚那个梦又代表了什么呢?
在晚上,他继续在同一时间里来到abandon里。一样找了一个别人不怎么发现他的位置坐下来,一
个服务员走过来问他需要什么酒水。他说要找那个新来的服务员。她说她没有做了,只在这里做了
一天。他问有没有能联系她的方法,这个服务员问主管要了她电话给了他。他就在这晚再也没有
作过声了。
他马上打了她的电话,通了。等待的是一段段故事的发生和告别。喂,是我。那天在楼拍了你一下
的那个人。干吗?我能跟你做个朋友吗?为什么?她在那边应付着他的问话。可他相信用自己多年
的记者采访经验,跟她做朋友绝对还是可以的。
他把他那天晚上做的梦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她。她笑了。在电话的那一头笑的很放肆。终于,他约到
她在abandon酒吧里喝酒。他等她的位置跟以前坐的位置不变。
这天,他很早就来了,甚至还没有等到酒吧开门他就来了。她一样跟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一样
穿着那条牛仔裤,黑色毛衣。她走过去他的位置坐下。这次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一切维持原况。唯
一不同的是她今天是客人,不是服务员。
为什么前天见到我就跑?难道我很恐怖吗?他一下子问了她很多问题。她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怎样
跟他才能说清楚。我害怕你喜欢我,我害怕男人,我害怕陌生人。她的回答是那么干净利落。没有
认识保留。请你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跟我来。
她拉了他出去酒吧。去那里?他摸不着头脑的问她。她没有任何语言。叫了一辆的士。说了一个不
知名的地方。然后的士就往那个地方使去。在的士上,他企图去问她关于去那里的问题。她说,你
是很想知道我的事情是吗?你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是吗?我现在带你去跟你看我的一切和你的梦。
我的梦?我的梦是我被你捅啊,难道你想……。差不多,但性质不同。的士停靠在一个山坡下。她
说,你下车我负钱。然后把她拉到山坡上。路很难走,他问她,你干吗来这些地方?他停住了。亲
了她一下。他睁开眼睛,看见几个男的用石头棍子用里敲打他的头部。然后昏到过去。
雨水打在他身上,他终于砌底醒来了。
他身上的财物被人一扫而空。也许一切都是那个梦作怪。也也许自己太愚蠢太幼稚了。也也许……
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了。他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原来是这样的。而他仍然是相信那个拥有西方脸形的
女孩子是他一直要找女人的目标。只是外表的目标。所以,他没有报警。
怪的只能怪自己,因为那样的梦只会在自己的小说里面出现。那些梦一直都只会在他的文字里面沉
淀出来。或者说他是有点自恋吧。最起码这是他所以需要的。
回去仍然上班,仍然晚上到那间酒吧。他深信用那天晚上的财物来见她一面,是值得的。所以他企
图再见那个女孩一面。他想,如果身上的那些财物可以换回来她的性格,他宁愿用一生的财物去交
换。可能,他觉的这样是值得的。突然他想起了这间酒吧的名字叫abandon--离弃。
采访完后,也是他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到了。他拿着手中的飞机票,这一刻他在想,他来这个就是
为了走吗?不是,他来这个城市,为的就是用那天晚上身上的财物来交换见她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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