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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大山倍达三
发信人: doghouse(Dog House)
整理人: yxguojz(2004-06-04 11:51:42), 站内信件
    三、纽约的黑帮--一万美元的敲诈

    1.对迪逊广场体育馆的憧憬

    从拉斯维加斯一到纽约,我和玛吉立即决定在离华盛顿广场很近的格林威治镇连上,措一所公寓住下来。住公寓比旅馆便宜,这是玛吉的主意。美国的公寓还配备着齐全的家具,很便利。

    我第二次访美的目的,自然还是在美国传播空手道,同时通过巡回表演来积累建设空手道馆的资金。但除此之外,我这次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同美国的牛决斗。日本的牛,我已经用空手道功夫击倒了,而且不仅击倒,我还成功地用掌削断了牛角。空手道是否也能战胜美国的牛呢?我这次一定要弄明白。若能在美国空手胜牛,并砍断牛角,在扩大空手道的影响上,比单是巡回表演效果会更大吧。

    斗牛的事宜,也已大致谈妥,不久我将赴芝加哥。

    我想在同美国的牛决斗之前,减少表演次数,在纽约的一隅,过几个星期的休整生活,也是不坏的吧。也许是承了来美第一个真正亲近的玛吉的一定程度的情意。

    我那对付着说的英语,每每发音、用词不当时,玛吉都不厌其烦地给我纠正。同认识玛吉前相比,连我自己都能明显地感觉到,我既能表述我的思想,对方的话也能准确地理解了。这全是玛吉的功劳。

    我和玛吉经常在华盛顿广场一带散步。以格林威治镇一带为根据地的“艺术青年”-垮掉的一代--现在称为嬉皮士了吧--常在华盛顿广场心不在焉地徘徊,有的好象对日本的禅感兴趣,见我是东洋人,便上来搭话。当时我想,随着空手道的传播,由热爱空手道进而亲近禅的美国青年,不久就会出现吧。

    我俩有时从泰晤士广场溜达到百老汇,有时还到中央公园。有一次,我俩坐出租车从中央公园返回,经过第八街时,看到了同第五十街的交叉点上的麦迪逊广场体育馆。

    能容纳两万人的麦迪逊广场体育馆,可以说是拳击和摔跤的殿堂吧。虽然不是怎样华丽的建筑,却在这里进行过多次有名的比赛。

    出租车一掠而过,我心里想:将来什么时候一定要在这里表演我的空手道。

    我的这个梦想,于1962年实现了。空手道在麦迪逊广场体育馆是首次表演。那次表演之后,我还被招到埃特.沙利文表演会表演。


    2.被破坏的甜蜜生活

    来纽约将近三星期时。

    我象往常一样,在卧室里练功。做了一套从柔软体操到推手踢腿的动作后,我用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做俯卧撑。

    俯卧撑不仅对练空手道的人,对一般的男人,都是一项很好的运动。既不费时,也无需场地。如果能够不用手掌。而用手指来支起上体,效果会更好。用五指支起后,接焉便可用四指、然后用三指。能用三指支起,就很了不起了。我在体力最盛期时,仅用食指就能做俯卧撑。而用两根指头,我就能倒立。指力练到这种程度,就能将十元的日本硬币和二十五美分的硬币,用一蹬手的指头掰弯。美国人见了我的这一手,十分吃惊。

    玛吉在前厅里,不知在同什么人通话。绝少有人往这打电话。在拉斯维加斯初次相识的那个晚上,只听她说纽约有个伯母,后来她才告诉我,她还有个弟弟也在这儿。大概是这两人中的某一个来的电话,我没怎么在意,继续练功。

    玛吉的弟弟是个初出茅庐的歌手,好象在夜总会里演唱。据玛吉讲,他就要露头角了。在日本,流行歌手一露头角,马上就会成为名人,在美国恐怕更会这样吧。如果玛吉的话不是出于对弟弟的偏爱,而是真话的话,那玛吉的弟弟很可能是个红歌星苗子。

    做完俯卧撑后,我两指倒立,绕床一周后,做着深呼吸来到前厅。这一天,我们原定在练完功、冲过沐浴后,换上衣服出去吃饭。

    电话好象已经打完了,可玛吉依然坐在电话旁的沙发时,样子有点疲乏,呆呆地盯着墙壁。那神色同平素的玛吉完全不一样。脸奇怪地紧绷着,一点血色也没有。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我有点慌了,问她。

    玛吉将空虚的目光转向我,却不回答。

    “是伯母来的?”我继续问。

    玛吉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却只抽动了一下嘴唇,伸出舌尖来舔了一下。

    “怎么了?你说呀!闷声不响我怎么能知道。”我说。

    “一个人代替我弟弟托米打来的。”玛吉终于开了口,声音干哑。

    “代替托米?托米怎么了?”

    玛吉注视着我,稍稍考虑了一下。大概是想:是说呢?还是不说?但她似乎又马上意识到,她要不说,我会一直问下去的。

    “你听吗?”玛吉用沙哑的声音说。

    “当然啦。”

    玛吉轻轻拍了一下沙发,示意我坐在她旁边。我一坐下来,玛吉长叹了一声。她开始慢慢地讲起来。“我前些日子不是跟你说过,托米正在成为走红的歌星吗?虽然最初发行的唱片不算轰动,可总算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不少人在自动电唱机前点他的歌,唱片公司方面,也加了劲。我在拉斯维加斯从事那种工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弟弟考虑。收入既高,又能结识艺术界的人……”

    “那托米现在怎么了?受伤了怎么的?”我催促她说下去。

    “不是。是为女人引起的纠葛。而且那个同黑帮有牵连。”

    “那么……”

    “打电话的就是哈里姆街黑帮的一个无赖。说托米搞上的就是他们头子的女人。头子好象怒不可遏。他说如不交出他们要求的款项,就把这则丑闻捅给专揭隐私的杂志。真这样,托米就完。”

    “他们要多少钱?”

    “一万美元呀。”

    “不能想点其他的办法吗?”

    “不行吧。无赖们掌握的不光是丑闻。”

    “什么意思?”

    “托米让这帮家伙给抓住了。”玛吉咬往下唇,强忍着没哭出来。

    “我本想在纽约找一份不必穿那种奇装异服的工作,看来是不行了。那无赖说一小时后再来电话。这事还不能让伯母知道。她知道也没用,以她的经济状况,也不可能筹措出一万美元呀。”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向拉斯维加斯的旅馆打个电话试试吧,尽管我想会很难,不过能否预支一万元呢……”

     玛吉说到中途没声了。

    “一小时后再来电话,我接。”我说。

    
    3.深入死地

    哈里姆街区分成黑人哈里姆、西班牙哈里姆和意大利哈里姆三部分。凶杀、抢劫、贩毒、卖淫,五毒俱全,曾是个犯罪窝。

    最近,听说贫民街相继受到治理,现代化的大楼,正在一幢幢建起,可昔日哈里姆的痕迹,当然不会完全消失。而且我和玛吉在纽约时,哈里姆的旧痕迹还相当明显地残留着。本来,治理哈里姆的事,我是过了好长时间才知道了。

    在初次踏进西班牙哈里姆时,我还区别不出西班牙哈里姆和意大利哈里姆的界限。

    也许是感觉的关系,出租车从雷因大街向右一拐,就觉得街灯及霓虹灯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

    我决定让司机开过目的地一条街后再停下来。车一停,我把写着电话号码及玛吉名字的纸片,连同两张二十美元的钞票递给司机。

    司机有点困惑不解。我对他说:“拜托你啦。我需要你在这儿等我一小时,行吗?”

    “行吧。”中年司机不客气地说。

    “如果过了一小时我不出来,你就不用再街了。然后你挂这个电话,告诉叫这个名字的女人。”

    “OK。”司机说。

    我刚要开后座门时,司机扭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我,说:“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提醒你,在这一带,最好加着十分的小心。”

    “谢谢,我一定小心。”

    我折过身,慢慢地向回走。不管怎么说,我是初次来这儿,真有点担心能否马上找到无赖说的地点,可结果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无赖指定的那座旧楼。但我没有立即走进这座建筑物。我缓缓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建筑物的旁边,有一条小窄胡同。我走近胡同,看了一下建筑物的侧面。我是要测定一下,出现万一时,能否从窗子跳下来。

    刚好昏暗的胡同里没有人,我撒了一泡尿。要镇定紧张情绪时,撒尿是最有效的。

    我绕回到建筑物的正面,踏上了石阶。一推门,见一只昏朦朦的电灯泡,照着大厅。馊味和尘土味,混杂着迎面扑来。虽然时间不算太晚,可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电话上说,在二楼会面。我登上大厅旁边的旧楼梯。

    一上二楼,见一个年轻男人趴在楼梯扶手上。

    “是大山先生?”他问道。

    “是的。”我说。

    “OK,是这个房间。”他说。


    4.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这是一间煞风景的房间。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粗糙的桌子。围着桌子,摆着有些脏污的扶手椅、直背木椅,一共五把。靠左手的窗边,放着一张相当大的沙发,也挺脏的。

    引我进来的那个年轻人,背着手关上了门。我先看准了电灯形状的位置。电灯在门旁的墙壁上,我背靠着它站着,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包括引我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在这个煞风景的房间里,一共有六个人。两个坐在沙发上,三个围在桌旁。只有坐在对面扶手椅上的小个子男人,比其他几个稍年长些,这家伙好象是头儿。也许是西班牙人,抑或是波多黎各人,他头发的颜色是黑的。通里屋的门半掩着,能看见铁床腿。整个房间弥漫着香烟的烟雾。

    “你就是大山先生?报纸上曾经介绍过你。听说你能空手开石、开砖哪。”小个子说。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威士忌和半打杯子。

    “到这儿来坐下怎么样,大山先生?”他说。

    我走到桌边,在小个子对面的直背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慢悠悠地将右腿搭在左膝上。引我进来的年轻人,站在我方才站的地方。

    也许同人谈话时,这种姿势不太礼貌,但最适合于刹那间的行动。

    无论是在对方冷不防扑上来时,脚蹬对方腹部,还是在同对方隔桌相对时,脚蹬桌子,搭在左膝上的右脚,就处在同蹬踹目标的最近距离内。即使是在对方挥拳打来时,从这个位置上反击,首先在速度和力量上,就不会负于对方。

    总之,只要一出现危险情况,我就使足劲儿将桌子踹到对方的肚子上。

    “带钱来了吗?”小个子问道。

    “托米在哪儿?”我反问道。

    小个子向桌旁一个梳水兵发的小喽罗扬了一下下巴。

    那家伙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半开的里屋门前,将门整个打开。

    托米和一个女人,赤条条地蹲在铁床上。旁边站着两个人。

    “人这东西,一脱光衣服就会显得非常温驯,呃。”小个子冷冷地说。

    我只从玛吉拿的照片上见过托米的容貌,而他本人,这还是初次见到。刚过二十岁的样子吧。美国人分辨东洋人的年龄,好象很困难,而我们对白人的年龄,也很难猜准。但托米却能明显地看出来,他还刚进入成人期。无论面容还是身体,都还残留着稚气。

    那女人好象比托米大不少,大约有二十六、七岁吧,腰部已经有些赘肉了。托米和女人都是金发。女方的金发,象染出来的似的。她下腹部的毛,是相当深的褐色。

    “这一万元,是你要吗?”我把视线转回到小个子身上,问道。

    “不,不是。我只要揍这女人一,就算忍了。一万元是那女人要,做为被那小子玩弄的赔偿费。”

    我又扫了一眼女人。

    这外间六人,里间两人,对方加起来有八人。八人的眼睛都一起盯着我。

    方才开门的小喽罗又坐下来,从衣袋里掏出弹簧刀。“啪”地一声弹出刀刃。他将细长的刀刃轻轻贴在面颊上。好象这刀子让他很舒服似的,歪着头,沉思着什么。

    “我来杯酒行吗?”我从桌子上抓起一只酒杯,说。

    “哦。”小个子将威士忌酒瓶推到我面前来。

    我倒了大半杯,三大口便喝光了。在我一生中,这样的暴饮,只有这一次。我感觉胃里很快就热起来。能活着回去吗?我在心里嘟哝道。一个念头闪上我的脑海--死在远离日本的纽约,而且是这样一个脏污的角落!握杯的手,掌心渗满了汗。肋腹一带冰冷难受。诚然,玛吉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子。可说到头来,也只是个旅途中偶然认识的美国人。而且,如果是为了救她,还有情可原,可仅仅为了一个偶然相识的女人的弟弟,我就要豁出我的生命和理想吗?我不由得直挫牙槽。我不想死,人都一样,谁也不想死吧。我又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我再问一遍,你准备好一万元了吗?还是再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想到唱片公司想想办法什么的,等明天早上也可以。打打扑克什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小个子说。

    尽可能镇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扰乱对方的神经,不管采用什么方法,只要对方的神经一混乱,就能找到生还的机会。

    “听说纽约应召女郎的市价,是一百元左右吧。”我说,点着一支烟,把装满烟蒂的烟灰缸挪到跟前。

    我把手捂到这只陶制烟灰缸上。当然,是无意识的,不过,我的本能却早已告诉我了,在紧张时刻,这只烟灰缸也可以成为一件武器。如果将一只烟灰缸也做为武器,那就不必文雅地把它拨拉过来,应该把手捂在上面,紧紧地抓过来。这玩意要是狠狠咂在对手的咽喉、脸等部位上,按道理说会发挥出想象不到的威力。

    “什么意思?”小个子慢吞吞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一万元太多。”我说。

    “你是到这干什么来了?你是疯了,要一个人来这逞英雄吗?”

    “我是来接托米的。”我说。

    
    5.对恐吓的回答


    坐在水兵发对面的一个家伙,掏出了弹簧刀。刀刃弹出来的声音,格外地响。

    埋在沙发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些的、一身阿飞气的家伙,坐直了上身、摆出随时要扑上来的样子。只是,沙发上的另一个人,仍一动不动地埋在那儿,没有什么动弹的迹象。这人同其他几个相比,年纪稍大些,好象三十岁左右。领带松松的,风衣的前襟敞着,叼着烟卷,散漫地埋在沙发里。八个人里边,数这人的眼睛一点表情也没有。一只手插在大衣袋里,一只手拿着一只空杯子。

    不一会儿,他懒洋洋地站起来,起到桌前。他把空杯子放到桌上,斟上威士忌,将右手从衣袋里抽出来,拉过烟灰缸,把烟头摁到里面。拉烟灰缸的时候,他象我一样,是从上向下扣着抓过去的。

    回到沙发上,他依旧深深地埋了进去。

    “想活着回去不?”小个子问。

    我从衣袋里摸出一八二十五美分的硬币,在三根手指头上运进了全部气力。我把掰弯的硬币扔到桌子上。不用说,这是心理作战。

    “能否活着回去我不知道,不过,至少第一个上来的,毫无疑问要死在我手下。我也许会死,可你们当中至少要死一个,也许八个全死掉。”我说。

    “你能打赢这八把刀子吗?”

    “我是迄今为止,已空手打死好几十头牛的人。就算刀子能杀死牛,也多少需要点时间吧。在这段时间里,牛不会一动不动地挺着等死。明白这个意思吗?”

    这向里间瞥了一眼。托主的脸绷得紧紧的,满是稚气的面孔苍白。女人满不在乎地将脸扭向一边。

    “托米怎么办呢?”小个子说。

    “只同死剩下的人商量就可以了吧。”我说。

    “的确。总之,最先交手的是要死的……”小个子嘟哝似地说。

    我缓缓地环视了房内一遍。坐在沙发上的那个阿飞,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握上了刀子。不过,我觉得,假设有一个能给我致命的一击的,恐怕会是那个穿风衣的人。

    当我又将视线转到小个子身上时,发觉他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他的黑眼睛好象在看着我的身后。

    在察觉身后有轻微动静的同时,我反射似地向一旁倒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哪一方的动作更快。当刀锋从我的面颊掠过肩头,刚好刺在我刚才放大腿的那个位置上时,我同椅子一起投到地板上。袭击者的脸出现在我正上方。在我的身体还没着地时,从一开始就放在左膝上的右脚,已直接踢向他的面庞。紧接着,响起一声狼嚎般的惨叫。

    由于我迅速地在地板上抬起上身,我看见了袭击者正是引我进房间的那个家伙。我一边抬起上身,一边拉好了随时蹬翻桌子的姿势。

    然而,谁也没有扑上来。小个子抬手止住要站起来的那个水兵发小喽罗。

    脸上实实地吃了我一脚的那个家伙,仰翻在地上。他的脸,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了。好象涂了蕃茄酱什么似的,整个地一片血红。

    “现在我可以带托米回去了吧?”我一边慢慢地站起来,一边问道。

    “唔。”小个子用沙哑的声音嘟哝道。


    6.奇迹般的获救

    穿风衣的人不知想干什么,要把我和托米送到大街上。

    是不是想把我带进黑暗的胡同里,给一粒弹丸呀,我不安地想。可从他的神态,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敌意来。

    “还有什么事吗?”走下石阶,我问他。

    “不。我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我使用手枪,你打算怎么对付呢?”他说,语调生硬、低沉。

    “大概早死了吧。你为什么没用呢?”

    “因为你没带手枪呀。我是那小个子的朋友,他说空手道拳师要来,我代替保镖保护着他,所以我没杀你。可空手道确实挺了不起呀,特别是速度,真快。如果空手同你交锋,象我这样的,恐怕骨头都要被你打零碎了。有机会的话,我也许会找你学学空手道。”他说。

    “那么……”我向等着我的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大腿上的伤最好快点找医生看看,那儿好象出了很多血。”他最后说。

    就在这时,我也开始清楚地感觉到,我的左大腿象烧灼似的疼痛。左腿立时就不太听使唤了。

    出租车一起动,我就想吐了。街灯在我的眼前朦胧起来。

    托米架着我走进我们的房间的同时,我失去了知觉。左大腿上的伤,医生给缝了十二针。后来听玛吉说,出了很多血,裤子就不用说了,连袜子都湿透了。这道伤痕,现在还清晰地留在腿上。

    我和玛吉在纽约的生活,历经一个多月,结束了。因为腿伤一好,我就必须动身去芝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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