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ongkong-xu(东方?败)
整理人: kira_zms(2002-02-24 22:53: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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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月兰看我的眼神,知道她对我的感激,王克礼更是惊奇:“厉害,这么僵硬的尸体都掰动了,还得你这老将出马……对了,你让樱花告诉一下护士长,我们有很多警员今晚住这,有重要的事。”
处理完尸体的事,那个少妇带着徐月兰等人回南方了。我回到医院十三楼的护士值班室,转告了王科长的交代就闲聊起来。这时一同值班的两个护士,一个三十左右,我们叫她李姐;还有一个40多的赵姨,打过招呼,就准备给病人打滴流。这时已经是傍晚要黑天时,屋子里没开灯半黑不黑的,让郁闷的很。
“买汽水吗?”一声阴深恐怖的声音把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樱花尖叫一声钻进我怀中,另两个护士也面如土色---“买汽水吗?”,光线阴暗的屋子里,一个弓腰干枯的怪物,挎个大箱子,脸色惨白,简直就是一具枯尸,原来是我进医院前撞着的老太太。李姐赵姨也看清楚了,非常厌恶的说“不买”。老太太就蹒跚的出去了。赵姨李姐埋怨我和樱花不开灯,结果活见了鬼。
3个护士出去了,我一个人闲着没事,不禁又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的尸体,还有碰见了他的魂,是真的吗?我在做梦那时?可是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话:“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时,那个卖汽水的老太太从对面病房出来,看着她弓着腰背着大箱子,心头竟然有了怜悯----我们是不是太以貌取人了?她这么大年纪,背这么沉的箱子,家境一定艰难。我喊她进来,买了她四瓶汽水,自己先打开一瓶喝着。甜津津的很好喝,还很解渴。
3个护士回来了,李姐看到汽水高兴起来:“我就说明明能替我们买吧?谢谢了。”说完拿起一瓶喝了;赵姨也边喝边说:“小李子,刚才不是还说死人卖的吗?”“那怎么样?”李姐回辩道:“和睡不着觉吃安眠药一个道理,先解决眼下的。副作用以后再说。”樱花却一直沉默,没有喝剩下的一瓶,我把那瓶汽水递给她,她没接,满脸的不高兴。“你怎么这么娇气,”我劝她:“不过是老太太丑点,你也不至于不喝呀。”没想到她和我大吵起来:“有完没完?不喝就是不喝。”“别这样,看在我花血汗钱买得分上……”“什么血汗钱?你扔了我也不喝。”她还是那样倔。我的好心没想到收到这个结果,我抓起汽水瓶扔到窗外。坐下和樱花生闷气,赵姨李姐费好大劲才把我们劝过来。
要到月蚀的时间了,樱花完全忘了刚才和我生气的事,拉着我出去看月蚀。我们来到医院里的小花园找个空凳并排坐下, 池塘里的蛙们不知疲倦的鼓噪着,草丛里的小虫悉悉的唱着情歌,一点一点的萤光追逐飞舞,好象天上的星星---而天上密布的繁星又正像草丛里的萤火虫,飞在漫无边际的宇宙里,圆圆的明月便安卧在这漫天的星星里,安详,恬静。夜风里带着水气的清新和草的清香,还有身边少女淡淡的体香。生活原来如此美丽,难怪那个幽魂说不要轻易放弃生命。我紧搂着樱花,爱抚她,拥吻她,发誓用全部的生命去爱她。记得认识她时的我正是最糟糕的时候,暗恋的表姐被铁哥们姚欣抢先下手,我堵一肚子气却没地方去怨,喝酒浇愁却被车撞了---还好那时还是实习生的樱花照料我周到,给了我新的希望和勇气……
一个长而深的吻之后,我们开始看月蚀,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被一个黑影遮去一角,而月亮也渐渐的成了一个弯月。我忽然感到周身剧烈的燥热,视线里血一般的红,手指也渗出了鲜血。“你怎么了?”樱花察觉到我身上异常的热和奇怪的出血----也就在这时,西门太平间处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那边怎么了?”我觉得奇怪。偏偏这时手机响了,是值班大夫张林伟:“明明,樱花和你在一起吧?25床病危,让她赶紧回来。”我还想问樱花,樱花打断了我的话:“你都这样了还管别的,赶紧回去给你止血。”说完拉着我回到值班室。
樱花先给我手指上了止血药包扎好,就去5病房25床了。门口围一群看热闹的,里边阵阵的哭声说明25床已经死了。我和樱花挤进去看到病房周围空空的,家人远远的哭着,张大夫也在门口填着表。我看看床上的死人----好吓人!我看过无数的死人,可是没有这么可怕的死相:眼睛睁的大大的,无神的眼睛呆视着天棚,口张的老大看的出他在何等的痛苦中死去。我问张大夫:“这么吓人的死相,怎么没人给盖上?”张大夫无奈的回答说:“我和老赵看死人多了,没看过这么可怕的,都不敢靠近,明明,你以前干的就是检查死人,你不会怕吧?帮个忙。---樱花,你给太平间打电话,让老吴和老黄来抬人。”樱花过去打电话了,我镇定镇定,来到那具尸体前,屏住呼吸,尽量不看他那可怕的脸,拿被单子给盖上了。不一会,老吴和老黄---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号称黑白无常的两个老头来抬走尸体,才算了结这件事。
感觉西门太平间处的惨叫声更大了,我们聊了起来,我问是不是诈尸,赵姨说可能是,不过放心,看太平间的老郑看30年了,处理过不道多少起诈尸的事了,他有经验---以前诈尸比这还乱套呢。这时,值班室里进来了一个警察,是刑侦科的赫东,我们认识的,因为有任务留在这里,闲无事到这里坐坐。“什么任务呀?要你们来这里?”我问郝东。郝东说有一个重大政府官员涉黑的案子的证人受重伤在这里抢救,他们负责保护。这时,窗外响起了轰轰的马达声,强烈的光射进来,窗外是直升飞机!我看见直升飞机的舱门打开,一个飞索射到隔壁病房的窗台上,紧接着3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麻利的顺索滑下跳进隔壁。
“是杀手!”我大吃一惊,告诉郝东:“还不快回去保护证人。”郝东轻松一笑:“哈哈,没事啦,证人根本不在这里,他们白来一趟……”“什么!”我几乎纠住他,“那我们怎么办?他们不会白来的……你们赶快躲起来。”说完我和三个护士各躲一个地方,郝东冷笑一下:“胆小鬼”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和枪声还有惨叫声-----杀手们受了作弄开始屠杀了!
“操你妈!”郝东骂了一声,半跪地上端着枪,对着门摆一个电视里常看到的非常帅的姿势。轰一声巨响,门被轰碎了,郝东被打飞出三米多贴着墙缓缓倒下----他的头已经被打爆了!血喷泉般涌出脖腔。一个一身黑色皮衣,头罩黑布的大个子提着一支1米多长的散弹枪,高傲的迈了进来。
---- 人最大的恐怖,在于直接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与罪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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