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uiwanger(水王二)
整理人: red_angle(2002-02-24 11:30: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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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小记·超载
按老家风俗，大年初一是要到先人坟上祭拜的，谓之“拜坟头岁”。
到老家的中巴车向来拥挤，从车站开出的车是不许超载的，满员就发车，但跟往常一样，沿途不断有人挤上来。因是年初一，大家也特别肯通融，所以车还没开出市区，就已挤得满满登登了，司机和售票员看着路边等候的人群，只能遗憾地开走。
对于这样好的生意，司机颇为满意，他不停地打手机给同伴：“人很多，空车开一辆出来好了。”接着感叹：“今早出了三次车，30元一次都够不上。”
“这次有100元了。”站在车门旁的乘客搭腔。
“有的。有一百多了。”司机喷出一口烟，侧头作答。
这辆车子和乘客们一样，早已习惯这样的负载，毫无异样地向前跑去。
开出市区一里还不到，只听司机一声：“不好”。
“是有卡拦着吗？真是瞎眼了。”被挤到车门角落的售票员首先反应过来。
过了两分钟，车子缓缓地靠着路边停下，面朝里坐在发动机盖上的我才看到两个人，一个穿制服的男士和一位穿便服的女士。
那位男士过来点人数，车上没座位的乘客都被赶下车，然后司机被带走了。下车的乘客中，有的闷声不响地向前走去，有的则不知所措地站着，售票员催着他们往前走。
没过几分钟，司机阴沉着脸回来了。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点上一根烟，发动了车子。
“罚了多少？”有人问。
“九百。哪有这么多的。”司机没好气的回答。我默默估算了一下，超载一人罚50元，是连抱在膝上的小孩子都算上了。
重新开出二三十米，先前下车的乘客陆续又上来了，还搭上了三位新的乘客。车里也没觉得比原先的更挤，这车厢好像是有弹性的，我这样纳闷着。
一路上，乘客们议论纷纷，同情司机的遭遇。司机自己倒是一声不吭，不停地抽烟，不停地摁喇叭，车子跑得愈发快了。
幸好，和往常一样，我们平安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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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懒不随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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