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cgirlccgirl(啦啦魔铃)
整理人: commondaisy(2003-02-08 00:55:5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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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被铃声惊醒,一直以来都认为"醒来"这件事不能凭自己的力量而要依靠闹钟是一种羞辱,这种感觉像是玩电脑时后面有人看着,或打牌时有人指示你该出哪张一样,叫人难受地要死。
5:55
很勉强地整开眼睛,这种睁法不像是初醒,更像是垂死之人对这美丽世界的最后一眼的留恋。发现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WO KAO 原来声音跑得比光快。我慢条斯理地又闭上眼。
6:00
寝室外的广播开始铿锵有力地播报新闻,并含沙射影地告诉大家时间不早,该起床了。正当你听得兴致时,放广播的人猛地将它关了,由于音响劣质且进了灰尘,关的一刹那会发出一声巨响,这让我想起武侠戏里有人刚要告诉你真正凶手是谁时突然背中飞镖,应声倒地的场面。
6:05
起关键作用的是那巨响,室友纷纷起床,一切的氛围都营造了鬼片的情景,若有若无的光线,一只只手和头,从泥里慢慢地,悄悄地伸上来…… 对了,看过午夜凶铃吗?
6:10
我想我已练成神功了,能一边刷牙一边撒尿,一边洗脸一边梳头,爱迪生都没我节约时间,我目的单纯,只为吃早饭时能舒坦点儿,不至于噎死。
7:00
进教室,不敢呼吸,安静的漂亮。一边盘算是否有未完成的作业,一边闭上眼从一大堆书本里抽了一本,呵,是英语,算它运气好,今天就读它了。
7:50
同桌要泡咖啡提神,我说:"别浪费水了,下面是两节数学课,有你刺激的。"他一想也是,说:"你的意思是我该吃镇静剂以免过会儿亢奋。"我说:"算了吧,即便是吞一瓶安眠药下去,也未必能打出一个哈欠。
8:00
刺激开始。一手捧大圆规大三角尺,天生丽质,傲气十足的中年妇女走入教室。她用她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在每个无辜的人身上扫了一遍,这双眼睛是会说话的,它说:谁要是敢开小差,我就掐死谁。
惊魂未定,她已开始讲课。她会讲着讲着忽然以绕口令的速度叫起一位同学问他这问题的答案,或背一个犄角旮旯的公式定理。一旦你脑中空白,她便开始对你个人进行推理、进行解方程、进行几何分析、进行开平方,最终证明出你是个无解之人。
所以数学课是安静的,安静的可怜与卑微。只能听见一个声音,大家不敢做响,呼吸都悠着点儿,生怕被那老虎意识到有自己这头小羊的存在。
9:00
考试。在这种试卷上签名无异于出卖自己的灵魂,因此我只写学号。
11:50
放生 冲刺 在耗尽最后一点真气前买到中饭 填肚子。
管理老师:"哎,这帮孩子饿坏了,小心,那是你的手,不是萝卜干。"
12:20
新陈代谢 看报
13:30
语文课的任务只是将好端端的句子与文章硬生生的分离,但可惜的是我既不是读外科的,也非变态狂,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14:35
自修。
一阵突如其来的失落与迫不及待到来的茫然失措袭击了我,懒得挂免战牌,懒得反抗,我就这样失守,沦陷。也好,总算有个真正安静的空间让我好好颓废一下了。
15:30
不愧是英语教师,很开放,很宽容,只管自己蒙头讲。
机不可失,我将课本放在膝上,佯为低头看书状,开始入睡。以这种方式睡觉是要有功夫有定力的。你不能像侦探小说里的那些死去已久的被害者一样给人一碰就倒了下去,惹起女生的尖叫,更不能在沉睡时打呼噜说梦话。一般来说只有武林高手和得道高僧才有此本领。我时常想,我要是睡着睡着一口气没接上来,就这么睡过去了,这应该算是坐化圆寂吧?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明日《杭州日报》的头条应这样写:"少年高僧,涅磐教室"。对,这样最好。
18:20
晚自修。我要如何来形容这种安静呢?选疯狂这个词吧。这确是一种疯狂,你可以从任何一支抖动的笔尖上飞溅出的墨水里看到;可以将耳朵贴于桌面,从笔和纸发出的撞击声中听到;也可以从前桌那清秀女生很久没洗的秀发中嗅到。总之我被覆盖了。潜移默化也好,近猪者痴也罢,我不知不觉忘了自己……
21:30
本来能躺在床上听WALKMAN是桩美事,但近来神经衰弱,闭一会儿眼就有残像出现,各类奇形怪状的公式会蹦出来以最耀眼的色彩在黑色的背景上跳跃。好似是屏幕保护程序,你只要稍想平静片刻,它就飞出来吓你一跳。所以我睡不着,又不想看书不想发呆,就借助上铺手电筒多余下来的光写下这些无聊的字……
写这个不为别的,只为立此存照,警示后人,顺便发泄情感,顺便练习打字。真的没别的意思。也罢也罢,到此为止,上铺像是要睡觉了。祝我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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