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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红色警戒——勇敢者与懦夫……(二)(转载)
发信人: rich-888(神剑)
整理人: nhabc-mzhj(2002-02-06 13:59:53), 站内信件
回到营地以后长官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会得到奖章的。”而一个半小时之后,伴随着一声枪响,他得到了一颗射向自己脑袋的子弹。上面让我去埋葬他,那些帮忙的士兵恶狠狠地冲着他的尸体骂到:“混蛋!逃兵!”  

   
我也是逃兵,望着那双还没有闭上、依旧流露出诧异眼神的眼睛,我只能将一楸土将那种奇怪的眼神盖上。由于士兵的大量损失,所有根本就没有人问我的来历,是该高兴?无奈?我又一次被编入一个新的战斗班。人永远无法忘却过去,之后,每天晚上我都要同样一个梦:在梦境中,没有那只将我抓回战壕的手的出现,我与战友们一起冲了出去,他们的身躯将我的视野堵得严严实实,以致让我无法看到前方,我的左右也被战友们的血肉之躯围着。我只能感觉到空气因为硝烟灰尘与焦糊味道变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有弹道的子弹与无规则弹片犹如无数死神从身边飞快的掠过,似乎要将已经注定是它魔爪中猎物的人好好吸耍一番。红色成为了这个世界永远的主色调,血雾不断从前后左右的那些身躯中喷出,夹杂着血肉的横飞。我简直要窒息了,我只能飞快地向前,没有目的。当我从这样的恶梦中惊醒的时候,与当天撤离阵地时的感受一样,我感到彻底的解脱。可是此刻在这片雪地上前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切都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在不久的什么时候等待着我。  

结束回忆。我并不希望与那些走在前面的战友做任何交流,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像我原来的那些新兵朋友们一样。我只关心走好自己的路。森林并没有因为战火而变小,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我已经麻木,似乎上次吃饭是在昨天的中午,此时我也并不觉得饿,只是感觉脚步有些发飘。路还是能走的。我就像一个只会走路的机器,在没有油的时候还是奋力地透支着自己,突然我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肩头上向全身散发,迷迷糊糊的我开始恢复自己的意识,我下意识地朝身上看,发现一条军大衣披在我的棉军装上。虽然带着手套,却早已经冻僵的手不自觉的伸进大衣里面,别人的体温让我感觉回到了家中,我好像懒洋洋地躺在睡椅上,壁炉里面燃烧着木块,小狗在一旁打盹  

“要知道,我儿子也有你这么大了”。一个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将我从梦境中拽回现实中,我四下寻找这个声音,迷糊中看见一付慈祥的面孔,前面一个只穿着单薄棉军装的人将头转过来,“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吧?”我想说一些感谢的话,可是我的视线又开始模糊,我把嘴巴张得老大,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慈祥的眼神让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自从我离开家之后,盟军的闪电战就彻底摧毁了苏联的边界防线,反攻之后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任何能辨认出原貌的建筑物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到处残墙断壁与一个将步枪子弹往嘴里含着缓解饥饿感受的小女孩。望着这一切,我问战友:“你确认这里就是我的家吗?”他无奈地回答:“按照军用地图确实就是这里了。”他望着我几尽绝望的眼神,又道:“当然,军用地图也可能标错的,不行的话我与你再向前找找吧。”我没有去,事实上我很害怕去,我希望留给自己一个希望,就像这场大雪一样,一片一片的从天上来妆扮邪恶与死亡,虽然不能消灭罪恶,但是至少能用来欺骗自己。现在,慈祥的面孔让我想到了家人,我的手努力的伸向早已模糊的影子,之后,黑暗将我吞噬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帘打开之后首先看到的依然是那副慈祥的面孔,所不同的是此刻非常清晰。我很难细致地形容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只能从一道道皱纹与深陷的眼圈中读出岁月的痕迹,它是粗糙的,岁月的风霜与战场的硝烟完成了对它的雕刻。这粗糙并不是丑陋的代名词,因为此刻我身上的温暖、欢快蠕动的胃与满口的奶香让我感到成为了这场野蛮战争的局外人,而这张慈祥面孔的微笑所带来的温暖让我早已冰冷的心也开始融化。“要知道,我儿子也与你一样大了。”她有开始说这句话,然后从衣服里取出水壶,适宜我拿出自己的茶缸。  

虽然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是手脚依然感觉异常沉重,我颤抖着从背包上取下茶缸,然后伸出去。他将水壶倒过来,显然在倒过水壶的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而在我从他眼睛自己的倒影中读出怜悯的时候,热乎乎的牛奶滚滚地倒进茶缸,续而从缸子里流到雪地上,流动的白色在冰冷的白色上消失了,我赶紧张开嘴去把杯子里剩下的喝完,手指下意识地去寻找茶缸究竟什么地方破损了。当我的手指触到之后,我将茶缸翻过来,发现在侧面的一个子弹洞,好在不大,我用拇指堵住它,然后再试图去喝掉杯子里的一切,而当我的目光停留在杯子里的时候,发现刚才的白色液体与大地一样,变成了凝固的银色。  

“这样的严寒太可怕了,老兵同志。”我不好意思地望着他,“确实太可怕了了。”  

“是的。”他很宽容地望着我,  

这时我感到自己充满继续战斗的勇气,他说道:“其实你确实没必要了解我们现在在干什么,零下30度的严寒已经让敌人的装甲部队无法发动他们的柴油机,同样,我们也不能。”他手指向我们来的方向,我们要进行一次装甲军突袭,敌人是与我们数量的坦克部队,可是我们的装甲部队还在100多公里以外,在补给到来之前,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靠近我们一厘米,而我们的敌人…………”他指了指我的前面,眼前是一座直立的陡坡,陡坡虽然不是很高,也许一个人就能翻过去,但是陡坡上面就是高大的松树,加上树上厚厚的积雪,让此时从这个方向射向我们的阳光全部贪婪的堵截,如果没有蓝天,这里的黑暗只能让我想到这应该是在傍晚。顺着手指的方向,他告诉我:“他们就在前面3公里不到的地方!!”一瞬间,一道黑夜中的闪光从我的脑海中飞快地掠过,照亮着所有的一切,之后一切回到黑暗。我根本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大声地喊到:“这是为什么?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自杀的吗?”他一把堵住我的嘴巴,任凭我怎样挣扎,可是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突然,一个耳光响亮地将我抓回理智中,我呆呆地望着他,见我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指向我的旁边。这时,我才开始注意观察周围的一切,我处于一个奇怪的地形中,前面几乎与地面呈直角的土坡,而来的方向却是一个与地面大概呈30度的斜坡,明显这是一个人工的地形。士兵们从重型卡车的绳索上将三架天启慢慢卸下,驾驶员开始摇动曲柄,阵地上的人跑来跑去,每个人都在说着我听不懂的口令,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不久这里就将成为一个巨大的杀戮战场。。。。。。  


“现在盟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的增援几乎已经没有了;而在坦克的密度上,我们还没有达成数量上绝对优势,我们的坦克部队即使现在到来,也许也不是那些高科技的对手。-战争开始时我们崇尚的“纯突破口”理论,是完全已装甲单一进步快攻加突袭的战术,根本无法抵御敌人立体的打击;尤其是盟军机动性的压制,才是最让我们头疼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装甲大部队到来之前争取更多的削弱敌人的装甲优势,否则,我们的坦克几乎没有胜算。”老兵告诉我。  

“这样还不是等于自杀吗?我们在他们的眼皮下面进行炮击,他们会还击的,步兵不能与坦克搏斗的。”  

“为什么选择将炮兵阵地设在这里?问题就在这里,我们用火炮打间接瞄准,是可以打到他们的。而他们都是装甲部队,我们这个矿坑让我们处于他们瞄准的死角,他们根本不可能打到我们;而且严寒已经让他们的机械化大军成为了废物,只能充当一个固定的防御阵地,唯一不同的是它是钢铁制造的。”  

死角?我第一次听到了这个词,按照老兵的解释,这个词应该是说一种敌人打不到的地方。我想到了那个战壕,可是如果那个战壕是这样一个死角,为什么我们最后都要离开这个敌人炮火杀伤的死角去直接面对呢?或许这个“死”字就能解释这一切。这里安全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次在战壕里,长官如果没有那只抓住我背包带的手,我就已经死掉了。“死角”这个词似乎只能带来死亡,没想到现在我的逃避只是从一个死角来到另一个死角,现在那个常常出现在梦境中的场面,是否就要变成现实?  

“矿坑?这里是矿坑吗?”我不解地问。  
“是的。但是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弃废不用了。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它。我们的炮口可以高高的瞄准敌人,而他们却看不见。”  

听了他的话,我就稍稍放了心,尽管他的话我不是非常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你是动员兵吗?老兵同志?”  
“呵呵,我根本就不是,不过有一些军事常识而已,至于老兵,除了年龄以外,可能你才是纯粹的老兵哦。不过……步兵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的使命是去协助炮兵。”  

“原来是协助他们。搬运弹药很简单,这件事情我还是能够做好的。”我笑着说。而他忧郁地望着我,紧缩的眉头让我也预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喃喃自语道:“我们的使命…………”  

“什么使命?”我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我,在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又说起了那句话,所不同的是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尽管这丝笑容在双眼的忧郁中让我更加的慌惧:“我儿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那么,干脆说说你儿子的事情吧。”我努力地试图摆脱这种令人恐怖的联想。  

他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瘫坐在雪地上,惆怅地往天空望去,“我儿子很久以前就参加战斗了。我每天的傍晚都坐在家门口等他回来,直到有一天,心中不详的预感是那么强烈,强烈到让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等下去。我只能报名去参加军队,也许战斗的时候我可能看见他,或者胜利之后我回去的时候会看到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我回去,而如果只是让自己在家门口去等他,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因为我不知道会等来什么,等来他的尸体,或者一张死亡证明……”我看得出他眼睛红了,“所以我只有去选择逃避,逃避中的每一天让我有希望,就像看见与我儿子一样年龄的你一样。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就能够与儿子团聚,而即使将性命丢掉,我照旧可以与儿子在另一个世界团聚,这样很好吧?你说呢?”  

我根本就不能说出什么了,我也哽咽了,除了被这个故事所感动之外,我知道他到这里来是为了逃避。所不同的是他选择了去战场逃避,而我是希望离开这里去逃避。我开始藐视自己,视线又开始模糊。这时,他提醒我说:“千万不要哭,现在的温度会让眼泪结冰,会冻伤眼球。”然而,我还是感觉嘴巴里咸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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