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ich-888(神剑)
整理人: nhabc-mzhj(2002-02-06 13:59:3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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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似乎整个世界都是。。。。。被银妆素囊的大地确实让人产生了来到另一个祥和安宁世界的错觉。
苏联零下三十度的天气的确很冷。。。。冷得能人一睡不醒。雪是美好的,也是虚伪的,它将所有邪恶、丑陋的东西掩藏。 在这里的土地随手一抓都可以得到一把弹片
我现在身处的这片郊区森林则成为了一个以无数生命作为燃料的大溶炉。尽管大雪让我无法感到这里曾经弥漫的死亡气息,但是这个森林被炮火削掉只剩半截的苍天大树随处可见,我努力地不往树上看,因为那些悬挂于树干之上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寒风中向我招手。
我更加小心地踩着前面战友的脚印前进,我惧怕那些掩盖于大雪之下的手会将我也拖下去。盟军埋伏地雷的时候可以出处心积虑地盖上树枝或者伪装新土,他们只需要将它们放置在雪地上,很快就会在漫天大雪的作用失去踪迹 虽然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可以让至少一半以上的地雷失效,但是只要我碰上一个。。。。。。。脚下与头顶的死亡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到,而此时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是来自我的前方,虽然它依旧是随着白色的大地向远方延伸,但是我越来越感觉我在向死亡靠近。
第一次被派上前线是在新兵训练三周后,新兵作为预备队与主力连在一起躲在狭长的站壕里。头上的弹雨让空气沸腾,夹杂着弹片的泥土在爆炸的气浪下抛在我的身上,我只能把头盔压下,伏底身体,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我也不管这个结束的主体是战争还是自己的生命。然而,等待是漫长的。思绪不断涌出,盟军与苏联已交战了5年。看来战争就快要结束了,因为盟军已经出动最极武器——闪电风暴。而我方当然不会示弱。核弹头已经研制成功。
一场核战争马上要开始了。结束对于我来说——就是所有的生命都消逝,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老兵十个十个地伴着指挥官的哨声爬出战壕。我不知道这些老兵之后的情况。只是盟军的机枪声仍然是那么密集,炮弹依旧是铺天盖地砸到阵地周围。之后,又会有十个老兵去重复这个过程……很快,我发现战壕里面已经只剩下预备队了。那一刻,我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止流动。长官走到我们的面前,开始那一段平时在训练营里每天都要至少听到五次的宣讲,所不同的是那时它带给我的是厌烦,而此刻带给我的是恐怖。
“战场是属于勇敢者的!”长官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动员,这句话就像葬礼结束前牧师讲的最后一句那样,或多或少让人有了一丝的安慰。我并不勇敢,是否战场就不属于我?我是不是根本就走错地方?现在我只有去面对它,做它的主人,我必须成为一个勇敢者。我有这个勇气吗?我颤抖的手现在甚至无法将枪刺安装到步枪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马上要到一个本就不属于我的地方去燃烧。
勇敢者与懦夫,血肉与钢铁,这些都是这个大溶炉的燃料,将这篇天空染成血色。战壕里面是这个世界唯一安慰与温暖的地方,现在我们只要往斜坡上伸出一只脚,再一跃,就彻底成为了熔炉的燃料,成为天上与地上这篇血色中的一片色斑。哨声响了,已经没有任何时间考虑其他的问题,我们几乎同时踏上斜坡,并且将左手支撑在战壕边缘,我的身体就要进入死亡乐园,而就在那一刻……
我本希望自己告别一个懦夫,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做到了,可是我的身体却在一股力的作用下向后摔倒,这股力量抵消了前进的动力,让我失去的重心。难道它是在勇敢与懦弱两种情感所同时控制吗?悬在半空,我发现战友们逆光中的背影是那样高大,而我却重重地摔倒在地,我被拽下来了,此刻那些背影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中。躺在狭窄的战壕里,我只能看见头上的一线天空。机枪的生命又密集起来,爆炸再次疯狂,血色天空的颜色已经让人无法正视。
背包带的一端在长官的手中,他并没有参加这场最后的突袭,他不让我死,我不知道是什么愿意,此刻恐惧、幸运、愤怒、悲伤所有的情感都要将我击溃……
长官向我挥手,这时我才从地上哆嗖地爬起来,他告诉我下面的任务是掩护他回营地,因为他“有重要的情报要带回去”。我拾起一旁的步枪,刚才准备攀出战壕的勇士已经不是我了。我又回到懦夫的状态,这时我甚至开始庆幸起来。长官站在我的身后,我们从战壕的另一个出口,从死亡公园的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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