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KGB()
整理人: KGB(1998-02-07 11:19:5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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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富城《爱的呼唤》
●石子
（华纳５．５分）
“我喜欢被翻滚过的床铺，更喜欢围住你家的小路……没有花费便做到，没有
空中城堡。让我轻快地做到，让我开心便好！”简单得再朴拙不过的真诚摇滚节奏，
流畅中带出的淡淡乡村色彩，主唱那疏懒得闲云野鹤的唱腔，疲惫之极的力度──
─如果只听这首《心头好》，我大可将他误认作风尘乐林的糊涂醉客，挥手间对主
流笑指怒骂。同时，曲作者金小兵的名字，亦不曾记载正册，倒似来自某个解散的
独立乐队。
醉客将剑锋偏转，幻化为妖艳诡异的中东舞王，原来有几分似曾相识，却又不
是记忆中跳青春舞蹈的阿哥哥。《有效日期》怎么粗豪地学起“红”在末世的张国
荣呢？幕后高手谭国政收起媚俗之心，继续奉上《复制灵魂》等阴毒、诱惑的电子
糖衣，而太极旧将邓建明却任拿手的辛辣吉它乱了性，明快《战鼓》下，不自觉显
露歌者声线薄弱的致命伤。
当规定用慢歌谈谈情时，磨砺已久的《爱的呼唤》出落得满是炽烈似火的成熟
感，但热情过后，也终于亮出纯情少男时代后遗的虚浮───我听到一个竭力宣称
不再少年的银幕硬汉，仍然在真诚的努力下，收出与自己岁数毫不相符的可笑童音。
但是，你我已记住《心头好》的好处了，这应是三十而立的郭富城未来的衷心
所好！
地下丝绒
摇滚到家
●颜峻
这个题目来自王凡的一首歌。和王凡大多数作品一样，《摇滚到家》的歌词非
常简单：“我没有思想，但是我有主张，我飘落的长发，就是摇滚的菜和汤；我没
有精神，但是我有武装，我手中的吉他，就是摇滚的刀和枪哪！你摇滚到家了吗？！
……你摇滚到家！”这首歌可以唱得很短，唱得越来越快，并在乐谱上标出“以下
小节开始不讲理”的字样───１９９５年夏天，王凡和“第三者”乐队在兰州为
臧天朔暖场时就是这样做的，那天他唱（吼）得狂热激烈，急促绝对───当然也
可以无休止地唱下去，一遍又一遍质问你、打击你、鼓舞你、颠覆你，王凡会像一
台失控的机器，在舞台上嘶吼，用自毁的碎片敲打你。
但这当然不是一位歌手的全部。王凡的才华在更多的时候体现为美妙的旋律、
迷惘的本能和狂野的抒情冲动。
这一切总是汹涌而来，时而虚幻神秘，时而硝烟弥漫。我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
他的情景，那是１９９３年５月，我和几位朋友以西北师大诗歌学会的名义组织了
一场名为“灵魂风暴”的演出。开场前，“冲撞”（“传说”的前身）乐队的键盘
手朱兰亭指着一个人说：“等会他也唱两首。”那就是２３岁的王凡，复员军人，
兰州通用机械厂的电工，西装，白色的自制演出衬衫，一边倒的女式头发，像一个
过时的痞子，谦恭而沉默。他唱了《带我去天堂好吗》、《与你同在》、《半途而
废》。那是他第一次在歌舞厅之外的地方演出，像着了魔一样。我们目睹了他脸上
的沉醉、迷惘、绝望、焦躁，他甩着脑袋，在乱七八糟的音乐和音响间制造了一个
完整而的确很奇怪的世界。那一切就像泪水在燃烧中爆炸，我们惊呆了。
在那次演出中，王凡只停下来说了一句话，那是《与你同在》的歌词大意：“
当一切都停止的时候，请吹灭灯向窗外飞去，因为我无时无刻不与你同在，并指给
你来去的方向。”除此之外，他演唱时根本看不见观众，他说他看见的只是音乐。
王凡还说过他看见过鬼，这我也相信。从他的母亲那里，王凡接受了一种传播范围
极小的神秘主义思想，它深深地，而且是朴素地浸透了他的全部身心───也许别
人没有必要去了解这一点，我只是想说，王凡歌词中涉及的鬼魂、灵魂、生死、幻
梦以及他本人对神秘事物的爱好，完全是自然天成的，那并不是一种文学化的、用
于表现的自我装饰。
我相信从朴素真实的生活中可以诞生真正的先锋，在那里没有主义，没有艺术
理论，没有学院派的痛苦，没有华丽闲适的沙龙也没有人背诵“天降大任于斯人…
…”，一种纯粹的创造的欲望鼓舞着王凡，他只有向身边的事物、向内心去索取和
提炼。在那个缺少尊严、文化和物质生活条件的环境中，王凡始终拥有思想的自由。
他的作品有一部分涉及到了爱情，像《主人公》、《与黄洁在边缘梦中的歌谣》、
《妖精》，但总有一种抑止不住的力量把儿女情长带向另外的领域。去年秋天，我
们在甘肃渭源县一个山谷里遇到一位花儿歌手，快意之余，王凡也唱了他的《蝴蝶
花》，前半部分是犷野的花儿、唯美的歌词，忽然间速度翻快一倍，变成了分裂、
激进的颠狂状态，山谷间回荡起这样的“爱情歌曲”：“这首歌唱着唱着没气了，
这颗心跳着跳着飞走了……”而《妖精》那样的作品则带有普通人（也许是西北人？
）的简单直率：“你领导了一场真理，一脚把我踹到深渊。你暴露残酷阴险，我内
心血流成河。我咬牙切齿沉默，镇压着激烈斗争。你啃着我的骨头，我埋头割我的
肉。”在这首以失恋为引子的歌中，王凡表达了前所未有的战斗性和巧妙的音乐构
成（他考虑用念白、Ｐｕｎｋ、Ｎｏｉｓｅ和戏剧性的结构）。《与黄洁在边缘梦
中的歌谣》是一首动情的巴基斯坦风格的谣曲；《天堂死了》是一首血腥绝望的微
型戏剧；《带我去天堂好吗》是他的成名曲，是抒情、幻想、燃烧的完美结合，至
今还被不多的青年们传唱；至于《鸦片战争》，“我的心肝宝贝，不要在边缘忏悔，
上帝需要安慰，前线原谅你无罪……我的心肝宝贝，胜利到天堂流泪，革命战争的
炮灰，商品社会的残废……”其大胆、热情和简洁，同样令人叹服，这首歌，至少
代表了王凡和他的朋友们不妥协也不放弃的生活态度。
１９９３年到１９９６年，王凡在兰州由一个寂寂无名的歌舞厅歌手成长为地
下音乐的中坚，他并没有“付出”什么，而只是走在自己别无选择的路上。在几家
歌舞厅卖唱后，他找到了一个差不多能表达自己的地方———海马歌舞厅。王凡开
始拥有他的铁杆歌迷：学生、工人、失业青年、文人、后来的新一代摇滚青年……
接下来是一场场艰难举办的Ｐａｒｔｙ和商业演出，在狭小的范围内，他产生了巨
大的、深入人心的影响。与此同时，他以惊人的速度掌握着作曲、配器、ＭＩＤＩ
技术，以惊人的吸收能力掌握了各种音乐元素，他创作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丰富、
开阔的作品。……与此同时，兰州的地下音乐开始了质的变化，一意孤行的“残响”
乐队在骂声中磨练出了自己的风格；“传说”乐队几经磨合，带着他们的作品终于
稳定下来；“轨迹”乐队组建，创作出一批独特、新鲜的音乐……就在越来越多的
年轻音乐人团结起来开创未来的时候，王凡悄然离去，来到了北京，这个中国最大
的艺术家集散地、名利场和希望之乡。
当我写作此文的时候，王凡正在北京制作小样，寻找可能的出路。他把自己一
部分奇情异想、神秘深邃的作品称作“意识流音乐”，据说已经触动了一些敏感的
耳朵。好吧，那就让我结束这篇文章───我保证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保证你将
同意以上的说法。请和我一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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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的男子 从不放弃等待
学会将寂寞锁在心里
夜夜伴着不同的梦 成了相思的俘虏
在梦的最深处 与久别的记忆重逢
因为相信爱 相信梦想 KGB
※ 来源:．广州网易 BBS bbs.nease.net．[FROM: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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