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shleyliu(萤火虫)
整理人: ashleyliu(2002-05-17 19:34:1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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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这女孩子就像一头固执、野蛮而又叛逆的牛——左邻右舍这样说，认识她的人也都这样说。
聪现在长得很高了，却也不瘦，肤色偏黑，圆圆大大的脸盘上散布着一些不怎么明显的小伤痕，是小时候与邻家孩子打架留下来的。聪由镜子里端详自己：很普通而平凡，就像自己。聪笑笑着想。
她本该也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个幸福温暖家以及爱她疼她的父母。那样的记忆却只停留在六岁以前。
母亲生性泼辣，对自己的现状亦不满。母亲也是个不幸的女人，接二连三地生下了四个女儿。直至聪的出世，不管是母亲、父亲还是父亲的家人都彻底地失望了。
六岁那年，她随着母亲由潮州回到母亲的娘家。不久母亲改嫁了，那个男人比母亲小了足足8岁。时年，母亲30岁。出嫁那天，母亲坐在新房里给闹洞房的客人们唱《小草》，“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客人们都说新娘子很大方，小小的聪站在角落瞪大着眼望着母亲，她似乎感觉到母亲高吭的嗓音中那难以察觉的颤抖。
聪有了新的环境，新的家，新的爸爸。
不久，聪跟其他适龄的小朋友一样，上了幼儿园。
聪是打出生，骨子里就流着叛逆的血的。这里的人都不喜欢潮州人，他们把潮州人男的叫“学老古”、女的叫“学老嬷”。有好长一段时间，聪的代名词是“学老嬷”。聪倔强地用仇视的眼睛瞪着每一个取笑她的人，用沉默表示着她的抗议。
有时候也会打架，像野兽一般互相撕扯着，用小手上那尖而黑的指甲。聪摸了摸脸上那小小的疤痕。已经不疼了，心还会疼么。
终于有一次，聪发狠了。在课堂上拿铁笔盒就往另一位女孩头上敲去。在那女孩哇哇的哭叫声中，聪扯了扯嘴角，感到一丝复仇的快意。那天，聪被罚站教室外。
那以后，周围的小孩子恨她，也怕她。聪更加孤立了，她没有朋友。她自己就是自己的朋友。其他小孩子一块玩老鹰捉小鸡、过家家、捉迷藏，笑闹喧哗着，她只远远在家门口看着。她还想不太明白，自己跟其他小孩子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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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看各版潮起潮落；
嬉笑怒骂,任天上云卷云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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