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orx7899(夜妖)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2-01-10 20:22:4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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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车继续在公路上行驶。这时候我们早已经离开了甘肃,进入青海的地界了。窗外的景色也不象在甘肃那样荒凉,渐渐地绿起来了。
老杨抽着我的中华,连连说够味道,是真货。
可能是因为刚睡过,老杨的精神显得特别足,谈兴也浓起来了。
这时车窗外已经可以看得见壮丽的远山了。
"这就是天山的东脉。"老杨兴致勃勃地指给我看,"也叫昆仑山,你看过金庸和梁羽生的小说吧?哈哈,那都是瞎扯蛋,你看这山多高,上面全是雪,哪有人呆的地方?"
"你也常跑这条线吗?"我问老杨。
"那倒也不是。82年我收第一个徒弟那会子来过一回,再来就是10年以后的事儿了。"
"老金是你的大徒弟吧?"
"不是不是,他算是我第三个徒弟,我第一个徒弟姓方。82年单位要从巴基斯坦运一批货进来,那时单位司机也不多,我师傅人老了,不能走那么远,要我自己去我也不干,我们队长就说了,小杨子要不你收个徒弟吧。我说收就收吧,结果就收了我第一个徒弟。你想我那年也才20几岁,刚刚结婚,我这个大徒弟那年也就十八、九岁吧,也算是一代人。可是我这个徒弟人老实,成天规规矩矩地叫我师傅,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我们就开着车上路了,那年刚入夏,也不很热。白天我就睡觉,晚上换我的班儿。要说司机这活呀,最有意思了。成天在外跑,什么都能见到,也自由。我们那一路从甘肃一直开到新疆边境,什么哈密瓜烤羊肉,什么有名吃什么,吃得都腻了。"
"本来一路上很平安,可是回来车过了哈密之后,怪事来了。"
"那天早上起车的时候,我让我徒弟上市场上买东西。可是我左等他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一直到了早上9点多,太阳都老高了,他回来了,手里空空的。"
"我就问他你干什么去了,让你买点吃的,东西呢?他说对不起师傅我忘了。我说你这小子自己干什么去了还忘了。他说师傅你别不信啊,我本来是去买东西,可是在市场上看见我姐了。"
"我说你一准看错人了,你姐不在开封呢么,跑这儿干嘛来了?"
"他就说我也是不敢认哪,我就想走到跟前儿看个清楚,可是没等我到前儿呢她人走往镇外走了。师傅你知道,我家就我们姐俩儿,她嫁到开封以后我就和她见过两次面,你说我能不想她吗?我看她背面和穿那衣服和我姐一模一样儿,最奇怪的是头上还梳着两条辫子,和她没出嫁时一样。当时我就想,不管是不是我姐,我得追上去看看,我就朝她走的方向撵。师傅你说我个大小伙子还撵不上个女的?可是真怪,不管我怎么追,她就是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也就差100米吧。我追着追着就没劲儿了,也没法追了,想起我姐我这心里真难受。"
"我说小方你也别难过了,你不是想你姐了吗?等咱们这次送完货回单位,下次有去开封的我叫着你,到时咱们一起去看你姐不就完了吗?把咱们从巴基斯坦带回来的毛毯、新疆地葡萄干多给你姐带上点儿,你姐看你这么出息了,肯定高兴啊。我这个徒弟就笑了,我说得,也不吃了,走人。我们就开车上路了。"
"我和你说呀,我这个人心很软,当时叫我徒弟说得我也想起我姐来了,唉,我姐没福啊,挨饿那年硬是饿死了,现在我想起来就心酸。这都是没办法的事,那个年月呀,唉。"
"开了车,我也想我姐,他也想他姐,我也不睡了,我们就聊起来了。他说师傅你知道不,我姐出嫁前可是我们那有名的美人啊。我爹妈死得早,是我姐把我拉扯大的,有多少人找我姐要谈对象我姐都不干,为的是我小,怕我受气。你说说我姐多不容易。好不容易我大了,那年我姐都26了,开封来了个当官的,非要娶我姐不行。我姐说行吧,你给我们家小方安排个工作吧。那个人也不知什么来头,就把我安排到咱单位了。我姐就跟着他去了开封。我姐走那天我那个哭啊,就象没了娘似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人都50了,孩子都和我姐一般大,师傅我姐是把她自己卖了给我换个工作呀。"
"我说行哩小方,你看你姐对你多好,你将来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可别忘了你姐呀,我徒弟就说那哪能哩,没我姐我早就饿死了,见我爹妈去了。"
"我们就这么一路说着,车开得也不快,天黑下了才开出了二百多公里。出了哈密不远往西边去都是大山,全是盘山路,特难走。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就得加一百倍的小心。这时候就换我开了,也就不能聊了。"
"我和你说,我那时技术在我们那儿可是一流的,有什么难的任务都是叫我上。青藏公路险不险?我带过整一车过标高半米的货在上面开个来回,换个人谁敢?干司机这活胆要大,心要细,看准了就干,千万不能犹豫,一犹豫非出事儿不可。关键是精力要集中。但偏偏那天我白天睡得少,有点迷糊,换我徒弟我又不放心,我就放慢车速,一根儿接一根儿地抽烟提神。"
"过了个把个小时吧,我估计那时快半夜了,我们后面亮了起来,我一看那头灯就知道也是辆大车要过。正好我也困得不行了,就找了个宽点的地方靠边儿停了下来,后面那辆车给我们打个鸣也就开过去了。我一看好家伙,装了满满一车东西,差点就过标高了,我心里想肯定也是个老司机了。"
"正想着睡一会呢,突然我徒弟拽我说师傅,咱们追上去行不?我说咋了?他说我看到我姐好象在那辆车上呢。我说你行了,车过的时候我看得清楚,那车里是两个男的,哪有女的?我徒弟就说没错,这回错不了了,我看见我姐从驾驶楼里探出头和我打招呼呢。"
"我就觉得这事不对了。我说小方你没做梦吧?小方说我清醒着呢。我就意识到不好,可是小方着了魔似地非要让我追,我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发动汽车。"
"可是怪了,这车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我们那时开的不是一般的解放,是当时最先进的电子打火,夏天里打不着火可是头一回。小方急了,就自己跳下车拿摇把摇,可是他也没摇着。"
"我说小方你上来吧,别费劲儿了。话说到一半儿,突然我就听见山上有人哭了一声。我和你说,当时就觉得自己那耳朵就象狗耳朵一样一下子就支楞起来了。你也别乐,身后就好象有人用手从下摸到上一样,一直麻到头顶,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
"我说小方你听见有动静儿没有?小方说我也听见了师傅,在山上呢好象。我就害怕了,回身把身后那只56半自动拎起来了,把子弹压上了。这时候小方也上来了,说师傅咱是不遇见狼了?"
"我说不像狼的动静。我就低下头从小方那边的玻璃往山上看,结果黑洞洞地什么也没看见。我刚一抬头,小方突然就喊说师傅你身后有人!我一个激凌就转头往回看,结果我身后那块玻璃上非常清脆地"啪"地一响,我就好象看到一张人脸非常快地转了过去,脑后的两条辫子正打在车窗上。我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车窗外一片黑。"
"我和你说我当时吓得就快尿裤子里了,我说小方你看见什么了?小方没吱声。我又问一句,小方还是没吱声。"
"我就有点急了,我和你说我这人脾气上来也不得了。我就骂起来了,我说你他妈的是死人哪?我问你话连个屁也没有。"
"结果小方哇地一声就哭了。把我吓了一跳。气反倒消了。我说我连两句都没骂上你哭什么哭?小方说师傅我姐肯定出事儿了。我一听这话就觉得头发刷地又竖起来了,我就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又看到了?他就点点头。我当时就瘫在座位上一动也动不了了。小方就说师傅我要上开封。"
"我说行,回去咱快点开,到单位不行我送你去。就这么着,我俩就在驾驶楼里猫了一宿,那一宿我都没敢睡,手里就握着那只枪。"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咳,车又能动了。我们就又走上了。还是小方开,他开得急呀,他还是想追上那辆车。"
"我们车开出没十里地,就远远地看见前面路没了。"
"你问怎么回事?山体滑坡。这种情况不常见,但是遇上了就算你倒楣吧,在这种地形,没人能活得了。我们当时非常庆幸没赶上,远远地就停住了,我说过去看看吧。我们就熄了火,走了过去,你猜怎么着?昨晚超我们的那辆车就躺在公路旁边的悬崖下,车上的货散了一地。小方二话不说就冲下去了,我也跟着。到了下面一看,真惨,驾驶楼里的人都被摔成肉块了,根本就没气了。小方看了又看,里面的确没他姐。是两个男的。"
"怎么办,我们也没辙了,只好掉头回了哈密,哈密又派出了驻军和我们一起去把路给修好了,那辆车也收拾了。我们又继续赶路。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吧,我们回到了甘肃。"
"回到单位小方就收到了一封电报,是开封发来的。上面写你姐病危,速来。一看日期,都过去半个多月了。那时候不象现在,有事可以打个手机,我们出了车就象上了月球一样,谁也找不着我们,怎么通知他呀。"
"小方急忙就去了开封,过了一星期回来了,一见我就哭得和个泪人儿似的。说他姐半个多月前就出了车祸死了,死之前一直叫着他的名儿。他说我姐太可怜了,我去收拾她的东西,连一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死前穿的衣服打着好几个大补钉。我就问他你姐到底是哪天死的?他想了想,突然对我说师傅,就是我告诉你在哈密看见我姐那天。"
---- 一个飞舞夜色中的精灵,一则留于夜色中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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