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pi__zi(活死人)
整理人: ashleyliu(2002-01-07 14:00:5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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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家吃饭,回住所的时候,经过中山四路接近新大新的一段路面,熙攘的人流里,忽然听到丝竹之声,悠扬的二胡,拉的很有味道,四处张望之际,看见了演奏者,两个盲人。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穿着一件腚蓝的中山装,洗的有些发白,白森森的眼珠子会随着音乐的起伏偶尔张开,他的手里拿着两根竹子打着节拍,脚底下各绑着绳子拉着鼓槌,一边是锣,一边是木鱼,当然还有的就是二胡了。也就是说这位先生总共用着四样的乐器在演奏。
另外一个是一个年轻的人,眼睛紧紧闭着,我可以感觉到他很疲惫,经常性的张大嘴打哈欠,他们是一对艺人,在凭着他们的手艺讨生活。
我久久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手在动着,看着他们风霜的脸在新年的夜晚里显得很疲惫无奈,在人来人往里,出卖着自己的尊严。
过往的人,或者掏出壹圆或者拿着拾圆五圆,或者匆忙的或者幽雅的,或者怜悯的或者熟视无睹的,将钱扔进他们面前摆着的那一个铁罐,哪里装着的是他们的屈辱还是幸福?
我看了很久,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是一个沦落的人的缘故,我看了很久和很久。
我觉得我似乎很渺小,至少,我的想法是龌龊的,我没有资格莱怜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他们,失明的人,依旧可以在寒风料峭里拿着自己的手艺,在惨淡里求着生活。
而我,一个健康的人,却在网络里叫唤着活死人?羞辱甚矣!
我拿出二十元,很庄重的把钱放在他们面前的,那是他们应该拿的,我没有任何地怜悯,我心里只有尊敬!
我继续着我的路,走了不远,一个壮实的汉字,在路边吃着一个面包,脚底下铺着一张写着字的白纸,我定睛看去,上面写着:
“饿死了,我来到广州,没有钱了,请那位好心人给我钱或者给我吃的。谢谢。”
我微笑着,走过去了!
---- 我是我,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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