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nake-zfk(无望的望着)
整理人: metalsolo(2003-11-08 16:40:4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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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食不裹腹或吃的很不爽的时候,胃就能立刻带我回到那个不会被我遗忘时代。
那个至今我还在诅咒的该死的学校离市区有40分钟路程,九个山头紧紧的把我和外面的花花世界隔绝开来。我木纳的性格多半就是在那三年造成的。着只是我痛恨那个无聊时期的原因之一。
连绵的九座山,光秃秃的。不单单阻止了阳光十点之前照射在我孱弱的身体上,还曾经阻止过徐志摩的飞机飞过。哈~!就连这个色棍都载在这儿了何况我乎。
每个星期的伙食费总共不会超过20元,当然是人民币。换在今天我绝对会被饿死。当时肚子里装满了黑面馒头和辣椒,之后我用了相当长的时间才重新接纳了“辣”这种口味。食堂的大锅菜是我吃过的少有的珍肴,吃这种大锅菜的方法大致有两种。第一中较简单,闭上眼往嘴里海塞就OK了。第二种相对要复杂些首先要把苍蝇象挑花椒那样逐一剔除,再就是不要相信菜里会有任何荤腥。如果吃出壁虎之类的来更是不能声张,夹出来,继续吃你的。否则旁边的家伙可能会夹着条半熟的老鼠过来让你看,那样岂不惭愧。
即便是这种营养配制,每天早晨还要跑操。跑操的时候前排的女生从来不回头向后看,后面半睡眠状态的男生们一律底裤加军大衣。性别当时对我来讲是模糊不清的,学校里象女人的女人太少。到了晚上整个宿舍的人都脱光衣服躺在硬板床上高唱:“沙漠沙漠真他妈的寂寞没有女人来陪我,只有一头母骆驼 还他妈的不理我……”然后蔓延到整个宿舍楼一起唱,歌声回荡在空旷的夜里,不比任何演唱会差。我在那时养成了裸睡的恶习,至今不敢和生人同睡。
晚自习之后昏暗的走廊里能听到各种非主流的声音,它们发自于被男生摸到屁股而惊叫的女生和被女生用划规扎到大腿而惨叫的男生。从那之后我就失去了看恐怖电影的兴趣。 那一时期的性别模糊还不如说男女平等被拔到一种绝对的程度。熄灯铃之后男生可以恣意的站在窗口冲着马路对面的女生宿舍小便,女生亦然。直到有一天一个倒霉的家伙小便时失足从三楼摔落,这种局面才得到控制。
我痛恨那一时期的最根本的理由还是源自我无法割舍的游戏,我几乎与我最亲密的东西隔绝了。换句话说:“断顿儿了!”没有紧跟上后来的游戏。我的水平停滞在街霸时期,不用说KOF了,连《饿狼》都没有希望玩到。等我苦挨了三年回到“人间”,连三岁的小儿都能在KOF上任意PK我了,欲哭无泪……我无望的放弃了。因为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机会再让我练习它了,高手如云的街机厅没有人等一个菜鸟从走路开始学起了,欲哭无泪……后来认识了Mary,只能在她的保护下通关,只能被她蹂躏的体无完肤,欲哭无泪……而这些仅仅局限与一个游戏,三年里我象个清教徒一样被禁欲,与我钟爱的游戏生离死别,我痛恨那个年代,永远!
写到这里我需要声明的一点是:92年之前我绝对是个纯洁善良的热血少年。不吸烟、不喝酒,连骂人都不会,更别提危害社会了。至于女孩子,她们看我一眼我的脸都会红很久。这样一个朴素的少年和他的游戏爱人就给毁在那个山沟沟里了。
---- 游戏对于我完全是药物之于病人, 我不能离开这种药,因为我的灵魂已经病人膏盲了。这种病的主要症状是孤独,尤其是在我刚刚过了一个萧条的秋天之后。 这个时候我只玩游戏,就像感冒的时候要服用感冒通。我玩很多种游戏,如同要吃很多种药。因为我真的想治好我的病。但毫无思想和价值的游戏如同无味的方便面。我不想标榜游戏的艺术性, 我也不需要无能的符合别人,我甚至都不想动脑子,我只想止住我的疼痛。我不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游戏,就像你问我吃什么药最有效一样。但对我而言大多数游戏被证明是有效的。谁知道呢,也许只有我这种人才会真正喜欢这样的活下去。我决定回家烂在游戏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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