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nake-zfk(无望的望着)
整理人: metalsolo(2003-11-08 16:40:4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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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年的春天,我独自一人在日本的一个小县里读大学。习惯了贫穷和闲散的大学生活,即将来临的毕业令我不知所措,几乎看不到未来有任何希望。
北海道寒冷的春天,少的可怜的钞票和我对游戏的执着引导我去了那个离学校很远的游戏室,一切还好。原本我在学校附近一家游戏机专卖店玩的,那儿摆着几台免费的PS。可能BOSS不太欢迎我这样一个贫穷的中国学生频频光顾,所以我很识趣的离开了那里。
日本的游戏氛围是中国无法比拟的,在这个小地方居然有如此大型的游戏室。清闲的时候我开始往那儿跑。我喜欢和日本少年玩SF,他们的格斗技能极为出色,我不愿意因为一些别的缘故否认这点。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去那里的第一天就遇到一位来自青岛的姑娘。她总是独自坐在一台KOF97前,大概是喜欢KOF的华丽,而我更偏爱SF的严谨和稳重。我知道姑娘叫MARY,在这儿念书,仅此而已。她冷傲的气质足以冷冻我任何套词。所以我们见了只是点点头。同为一个身在异国的人,她谨慎的自我保护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直到那个日本少年无礼的把手搭在MARY在肩上开始,我们的生活才重叠在一起。
“放手!”我正沉浸在与KEN的生死之战中,MARY的声音传过来。侧头,一个日本少年一脸的坏笑,手搭在MARY的肩头。
“滚蛋!”我瞪着那个高我半头的大孩子。
“中国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不明白他在学校里受到了什么样的教育,我怒视着他,如同游戏室里一些少年敌意的目光一样。
少年悻悻的离去了。
“谢谢!”MARY沉默了一会儿说。
“没什么”我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就开始大言不惭起来。MARY笑了笑,拉我坐下,“我叫MARY,在这里念书。”
“我知道,我是RYU,刚才……”
“哪个少年纠缠我很久了。”
“哦,我向你挑战可以吧?”我故意差开话题。MARY又笑了笑没有拒绝。
我不得不承认, 不是她的对手。MARY的一记“野玫瑰”结束了最后一个人物的生命,鲜血绽放成一朵诡异的玫瑰。
“猪猡!”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头上就吃了重重的一下,眼前一黑。
“啊~!”MARY的惊叫和我的鲜血一起滑落,只可惜没有绽放成一朵玫瑰。
世界都向一侧偏去,我倔强的站起来,随手抓起一件东西挥舞着,渐渐意识模糊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榻榻米上,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疼的厉害。
“好点了吗?喂喂……”MARY眼里含着泪。
“没事儿。”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是你家?”
MARY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选择了扑进我的怀抱里。
“你刚才疯了一样。”
“可能暴走了吧!”
“…………”
那天晚上外面真的很冷。
MARY过的比我好点,她有租来的一间小屋,还有令我羡慕的PS。我们再也没有去过那家游戏室。所有空闲的时间都泡在她的小屋里,疯狂的玩KOF和SF。她喜欢吃我炒的中国菜,我也喜欢她慢慢把我的头发扎成一束。
那年夏天,我离开了日本。我站在甲板上无望的望着岸上的MARY,听见她无助的声音一遍一遍的撕咬着我,“你是我英雄,你是我的英雄……”
---- 游戏对于我完全是药物之于病人, 我不能离开这种药,因为我的灵魂已经病人膏盲了。这种病的主要症状是孤独,尤其是在我刚刚过了一个萧条的秋天之后。 这个时候我只玩游戏,就像感冒的时候要服用感冒通。我玩很多种游戏,如同要吃很多种药。因为我真的想治好我的病。但毫无思想和价值的游戏如同无味的方便面。我不想标榜游戏的艺术性, 我也不需要无能的符合别人,我甚至都不想动脑子,我只想止住我的疼痛。我不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游戏,就像你问我吃什么药最有效一样。但对我而言大多数游戏被证明是有效的。谁知道呢,也许只有我这种人才会真正喜欢这样的活下去。我决定回家烂在游戏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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