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angbbbbb(贫嘴大民)
整理人: clarafire(2002-01-03 21:17:1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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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街道上很喧哗，思思抱着一大包糖果在兴奋的人流中游着。身边走过的脸蛋红扑扑的少女的花围巾扑打在思思的颊上，她友好地把它放回去，心里却恶狠狠地诅咒了一下：破节，破人，什么都那么破！
没有任何约会，实际上是思思拒绝了一切约会。她对这个莫名其妙的节日毫无兴趣，于是不仅对所有朋友的邀请一概予以推脱，还都捎带着不咸不淡地嘲弄了几句。但在真的孑然一人后，她又在渐渐暖和起来的城市气息中开始自怨自怜。
和锋分开一年后，思思变得少言寡语了。好象狗熊冬眠一样，她把自己紧紧密密地缩进了洞里，在狭窄的安全感中舔舐伤口。孤独象扯不去的蛛网一样缠绕着她，让她觉得窘迫，但是，她又难以拿微笑来面对苍白的生活。一个个走马灯一样的男人来到她身边又都离去了，因为他们发现面对的是一堵墙。思思也尽量摆出墙的样子：硬，而且冷。
心情不佳，但还是要给自己一些放松。思思于是跑到商场里大大地采购了一把，准备用各种坚果小吃来填塞自己寒夜的寂寞。街道上虽然热情洋溢，但思思还是感觉到空气如冰，她紧紧地抱着大包，皮靴趟着碎步，紧赶慢赶地向自己小屋的暖意冲去！
上楼梯的时候她开始掏外套里的钥匙，大包阻碍了她的手，于是她笨拙地把钥匙掉在地上。倒霉！她轻叹了一句，一手抱着包，一手向下，费力地准备弯腰去拣楼梯上的钥匙。这时，手上的包突然一轻，似乎有人托住了包的底部。思思警觉地把包往怀里抱了抱，直起身体，出现在眼前的是锋那瘦削的脸。
思思轻轻地低下头，呼吸有些急促。一年未见的锋的目光依然对她有足够的杀伤力，她的全身似乎都抖动了起来，这使她在锋的眼里象只鹰爪下的小羊。
锋接过她手里的包，没有说话。她机械地拣起地上的钥匙，侧身从锋的身边挤过，梦游一样地走上楼梯，来到房门前，拧开锁。锋想随她一起进屋，她突然反手带上门，面对着锋如炬的目光，一片空白的大脑似乎刚刚才恢复了思考能力。
“你来干什么？这里已经不是你该进去的地方。”思思凶凶地瞪着锋尴尬的脸，心中腾起泛着酸味的快感。
“思思，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错了。”锋有点紧张地干巴巴地说，手里还紧紧地抱着那个滑稽的大包。
思思的手哆嗦着伸到兜里，掏出了深绿色的“圣罗兰”，白色的烟杆象魔术棒一样夹在思思的指间，火光亮起，烟雾升腾，思思狂跳的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又抽烟了……别抽了，对你身体不好”锋无奈地说。
“你错了，我也错了。我错在那么轻易地把感情给了你！”思思打断锋的话，象缺氧一样狠狠地在烟上啄了两口，“现在什么都过去了，你别来烦我，我不听。”
“思思，”锋把大包轻轻放在地上，直直地望着思思的脸。“原谅我，我伤了你的心，但我也受到了惩罚。这一年，我拼死地工作，到头来，还是觉得孤独无助。没有你的存在，奋斗对我也没有意义了。我开始明白，事业不是埋没感情的借口。爱需要维护，我曾经对不起你，但我依然爱你！……”
思思侧头倚着门，昏暗的楼道灯把锋的身影投射在她的身上。她没有说话，和锋象木头一样伫立在青烟袅袅的小走廊里，外界的一切喧哗似乎都涌不进来了，空气象牛奶一样稠。
“太晚了。你我之间……误会太深了。”思思轻轻地叹出这句话，仿佛吐了一口长气一样，身上觉得无比的疲惫。“我已经麻木了，不想再提起，不想再回忆！”
“不，思思，相信我，我们可以和好的。虽然，这一年里我不在你身边，但我一直关注着你的行动。你没有新的男朋友，这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也一定过得很苦！”锋的话语急促了，烟雾中，他的面庞开始逐渐熟悉起来。
思思大口地抽烟，嘴唇似乎都咬痛了，大滴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我会改变的，思思，我会对你好。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锋的手搭在了思思的肩上。
“不，我就不！”思思大声地喊着，摔开锋的手，狠狠地把烟头丢在地上。
“凭什么我要和你回去，我是你招手就来，挥手就走的吗？这世界上好的男人有的是，我为什么偏要和你在一起？”思思激动地掏出烟盒，又拈了一根。
“别抽了，我也不抽烟了。”锋试图拿下思思嘴上的烟。
“我愿意，你别管我！”思思执拗地躲闪着，打燃了火机。
“你别这样伤害自己。”锋激动地说。
“我愿意伤害谁是我的权利！我就愿意伤害我的肺！”思思喊着，故意把一口浓浓的烟喷向锋的脸。这时她只感觉锋的身体动了一下，随即脸上一痛，那支雪白的香烟翻着筋斗、喷着火花飞落在远处的地上。
思思捂着脸，那轻轻的一声“啪”使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你敢打我？”思思无力地带着哭腔说。
锋慌乱地揉着思思的脸：“我不是故意地，我是打那支烟，不是打脸。”
思思哭着，任眼泪大颗大颗地淌满脸蛋，这时，她却突然好象听到了街上传来的“叮叮当，叮叮当……”的圣诞歌曲声……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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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也锁着，一个声音高叫着：我靠，全锁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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