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emaybe(兰色阳台)
整理人: neptunefish(2001-12-29 06:35:3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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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的冷汗。
不只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跟他平常的生活一点关系也没有。
心理医生的诊所里：
一个中年医生坐在优河的对面：“放松，放松。”
躺在长沙发里，优河浑身的紧张感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一个很古老的怀表在优河的眼前做钟摆运动。
“看着它，这上面的花纹能让你安心，你知道的，对吗？”
优河无力的点点头，他的思想和意志似乎都在随着这个怀表在晃动。
“慢慢的，慢慢的，你看到了什么？”
很长的时间，诊所里只有优河粗重的呼吸声。
面前是一扇极大的玻璃窗，只能看见灰蒙蒙的天空，这里是57层楼。
优河坐在张医生诊所的躺椅里。
“优河，那天的催眠你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或者说想起了什么，不过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当时你的脸色很不好，我想结束催眠，可是你完全听不到我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说：不要追我。”
优河私下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把事情说出去。
优河跟张医生根本没什么话说，他对医生只是哼哼哈哈的敷衍了两句。
走在路上，优河埋头看着地上的落叶。
有心理障碍的人才会到心理医生那里去，可是张医生的诊所比自己的心理更阴霾。灰蒙蒙的天、冷冰冰的人，优河决定再也不去张医生那里。
没有不吃肉的狼，也没有不爱财的商人。
优河自认为自己很脱俗，可是人总是要生存，于是对自己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梦里的那个玉如意，应该是希世之宝，得到了估计下辈子是不愁的。
优河相信梦里的有和就是自己的前生，那个玉如意既然是前生所有，那么现在自己也就是它的主人。
找到它！找到那个漂亮的宝贝！
晚上，优河有点兴奋。那个商人想到大把大把的钱会不兴奋呢？
那得值多少钱呢？
这个问题一直伴着优河进入他的梦世界。
居然没有做梦？这怎么可能？
优河早晨望着自己的手指发呆。藏玉如意的地点还不知道呢！今天晚上再试试！
张医生的诊所里。
张医生坐在桌前翻着一本很厚很厚的书。
“玉如意的分类介绍：
如果优河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如意应该值不少钱。张医生摸摸自己有点秃的头顶。别人都说：热闹的马路不张草，聪明的脑瓜不长毛，这话用在张医生的身上实在是非常合适的。他在银行的巨额存款的来源他最清楚了。
“张医生，刘太太来了。”助手白云进来说道。她的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书。
优河半卧在床上，手心里有两片安眠药。
吞下药，优河有点紧张，双手交叉在胸前，身上微微有点冷意。
“希望今天能看到藏如意的地方。”
梦里又到了那个地方，好大的雾！
一个人就是那个有和，他在使劲的挖着什么，优河象在看电影一样，看着一个长的很象自己的人做着一系列的事。
看见了！一块玉！下面还有金子做的托子！那上面的花纹看的一清二楚！
紧接着，一道嫣红色的血喷射在玉上。
优河心痛了，赶紧用自己的袖子擦去如意上的血，有一道红色怎么也擦不掉，弯弯曲曲的，象一条河蜿蜒在玉里。
红色越来越宽，越来越深，直到把优河吞没在一片血腥的世界里。
在一阵抽搐中，优河清醒过来。
被血窒息的感觉还在，房间里也有血的腥味。
优河猛的想起来，那地方不就是堇色大厦嘛！
张医生翻看地图。
按照优河的梦语，如意应该是在林村。
这张地图是30年代的了，那时候的林村就是今天的堇色大厦。
还有可能找到吗？
张医生问自己，那个地方经历了好几次的改建，地上的泥土估计也换的差不多了，可是从没有听说过有人发现玉如意！不管怎么样，也要去试试！
堇色大厦。
很奇怪的民用建筑物。整个建筑群呈现出归位卦状。
只要看看泊车位的车就知道这里人的身份了——富豪、宝马、保时捷。
张医生对这些车笑了笑，书上说玉如意在的地方必定是吉祥权贵之处，看来那个如意还在这里。
一个老太太坐在花园里看着张医生，她的神色让张医生不安：“阿婆，你一直住在这堇色大厦里？”
老太婆道：“60年了~~~，现在跟老头子在这里看花看草，以前是住在这里~的，现在不能说住咯！那里有~那么多的钱啊！”
“那你是林村人？”
“是~~~啊！”
“这个堇色大厦倒是很富贵的啊！”
“哎~~~~~`富贵个什么呀？30年前，那里有人敢在这里住？那个时候啊~~我们村里每年要死好多的人啊~~`哎！那个时候人都往外走，林村里没几个人咯！”
张医生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莫非如意不在了？
老太太自言自语：“后来村长就请了人来，先是个泰国的
降头师，他说这里有戾气，我们就信了，谁知道那个降头师第二天就被火烧死了，然后请了道士、和尚，没一个能活着出去的。”老太太停下了不说。
张医生的手心都凉了：“那后来呢？现在不是很好吗？”
“好，当然会好了！一个印度的和尚来这里念了2年的经书，才没再死人。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张医生没说什么，发财的希望破灭了，看来这里没有如意。转身回到自己的车上，从后视镜里看见优河一路走过来！
怎么？玉如意还在这里？
优河经过老太太的身边，看了她一眼，老太太象见了鬼一样眼睛瞪的极大！优河不理她径直走到H座的大堂里。
张医生飞快的下了车，跟着优河进了H座。
到了H座的地下发电室里，优河站在一大堆管道中发呆。
象是想起来什么，他用手去够管道下面的一块水泥砖，够不到！
张医生看的入神，玉如意就在那下面？
应该是的！优河的梦应该会给他启示，如果这就是启示，那么如意一定在下面。
外面有人的脚步声。
张医生悄悄的藏在了柱子后面。
“你在干什么？”一个保安冲着优河叫道。
“哦，刚才我的狗跑进来了”
保安不相信，过去仔细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于是将优河推了出去。“以后少来这个地方！”
优河和保安出去了，张医生来到刚才优河站的地方，他什么也看不出。
晚上，白云将一盆汤放在桌子上。
她的丈夫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
“今天我值班的时候，有人进了发电室。”
“那有什么？那里又没什么可偷的！”
“你懂什么！那里有东西！”
白云想到自己的老板：“我老板这几天有些怪怪的，一天到晚看什么如意如意的，我还看到他把堇色大厦从地图上标了出来。”
“哦？”
保安想了想，然后对他老婆说：“你知道不？我现在上班的那个地方很邪门的！”
“你少胡扯了！你那里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富贵气多倒是真的！”白云不以为然。
“真的，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被人吩咐过，不要让任何人进那个发电室！”
“别不是那里有宝贝？”
保安抽出一根烟，“有可能是，不过那里以前莫名其妙的死过很多人。建大厦时，死了12个工人。”
“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事情怎么会跟外面的人说，你也别乱传啊！”
优河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没错，就是那里了。”
今天一进堇色大厦，全身的血液就象要沸腾了，一个如意摸样的东西指引自己向那里去。
镜中人的嘴角翘了翘。
“别，别来追我，我——啊！”优河猛的直起来，医生手里的怀表“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优河抓起一件衣服跑出去。
“张医生，怎么回事？”门外的医生助手伸进头来。
张医生笑笑：“没事，你不用担心。”
优河颓废的坐在公园里。
天色跟优河的脸色一样，白的发青。
“有和，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你现在当家了，就要仔细的看着它呀！”一双手将一支玉如意样的东西轻轻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没多久，有声音：“日本人来了！小日本来了！”
枪声、刀插进肉里的声音、血喷出来的声音、头颅落在地上的声音。
“有和，快走！带这如意一起走！”有人在推着优河的身体。
在惨白的颜色里，一个人——优河狂乱的跑着，似乎找到了一地方，那个如意被这个人藏在里面。
站起来，发现后面有一群人。
是日本人！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优河也就是有和尖利的叫出来，想跑，但腿就想是被灌了铅，动也不动。
“别，别来追我，我我——”
优河并不想这个梦，可是眼睛一闭上就会出来这些场景。
那就是我的前生？优河问自己。
回到家，电话答录机上的红灯一闪一闪。
“优河，我是张医生，我有办法能让你摆脱你的噩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优河一怔，难道在诊所的时候全说出来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57楼上灰蒙蒙的天空是压抑的迹象，张医生极为喜 欢这种冷淡的色调，他的诊所里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白云，我现在有事，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
白云点了点头。
张医生原名是战原，这估计很少有人知道了。
战原是他在11岁之前的名字。
一般来说，改名字总是有点原因的，11岁时的改名是因为他母亲改嫁到了另外的人家，为了讨好他的继父，他母亲决定要他改名。改做钱锐。
第二次改名是因为钱锐杀了他的继父，法院通缉，不得不改名。叫做李为。
第三次改名是由于他骗了一对老夫妻的财产又在无意中掐死了他们。改叫刘古源。
第四次改名是因为跟一个老富婆结婚，你知道一个32岁年轻的男人若不是有强烈的爱，那他是不会跟一个比他大25岁的女人结婚的。结果自然知道。
虽然每次“工程”结束后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出与谨慎性原则，他还是坚持改名。
于是，他就是现在的张医生。
玉如意是他现在的唯一目标。
张医生弯下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在抽屉的背面，有一个用透明胶固定住的红色小布袋。
他小心翼翼的将布袋放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
然后从保险箱后面的夹层中拿出一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是迷惑色的液体。
优河的公寓在锦绣花园的A座。
这是外销公寓楼，看的出，优河的经济情况还是中上等的。
物业管理的完善有时也不是好事，至少对张医生来说是。
优河在28层，这楼没有13、14层。
总大门处有2个保安，每个楼的底层还有1个保安。
张医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了这里，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即将与优河见面。他在锦绣花园对面一家KFC里等待时机。进进出出的人不会注意到他的焦躁，因为他是善于伪装的。
一狼假寐。
优河一天都站在镜子前，魂魄似乎早已游离天外。
镜子里的人没有表情，眼睛里有点悲伤，有点迷茫，有点无奈，有点残忍、也，有点诡异。
电话一天都没有响过，因为电话线被拔了。
手机也没有声音，因为电池板被他砸了。
张医生看看自己的表，8点43。
还有17分钟保安要换班。
8点57分，张医生选了个背光的角度靠近锦绣花园。
没有人看的清他的脸。
锦绣花园门口处的一辆汽车突然爆胎。
保安出去，张医生进来。
优河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两个人，一个人对着另外一个人的背影，一个人背负着一个人目光站在镜子前。
有一个人倒下。
白云很奇怪为什么张医生还没有来，平时总是张医生来的比她早。
9 点，开诊时间。
张医生没有来。
这一天，张医生也没有来。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白云对着她老公，咬牙切齿的骂着她的老板。
“那个老狐狸！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在要发工资的时候不见了人！看他走路被蚂蚁半死、坐车出门被汽油给呛死、上轮船船沉了被金鱼咬死、刚上飞机就被高气压闷死！”
做保安的老公跟着他老婆咒张医生。
有门铃声。
后来白云拉着老公到了警察局。
亲爱的读者，你肯定想到了警察局发现了某种东西，比如说张医生的尸体。
没错，的确有具尸体。
[死因：后脑受创伤，昏迷后煤气中毒死亡。]
不过不是张医生的，至少白云看了后说不是。
警察一个劲的问白云：“你肯定？”
白云想了半天，“我见过他，好象是来过张医生诊所的，对了！叫优河！”
那个保安想到了什么：“你为什么来找我老婆呢？你怎么知道他认识我老婆？”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这照片上的东西是从死者身上找到的，是张医生的助手也就是您太太的电话号码和住址。”
保安的脸色变了，虽然没当着外人的面发作，可是眼睛里的光刺的他老婆神经紧张。
“张医生给他的病人的都是我的号码！”这句话是对警察说的，下面半句是对着她老公说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张混蛋的其他的病人。”
张医生在那里？
谁都想知道。警察认为他是嫌疑犯，因为有人做证说张医生一周前出现在优河的公寓里。
白云也想知道，因为张混蛋还欠她的工资。
白云的老公更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张混蛋要把他老婆的电话给别人！
堇色大厦！
白云就象哥抡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抓起她老公叫道：“他可能在那里！”
保安的眼前一亮！对呀！
“要不要告诉警察？”
“疯了！你！”保安一把抓下他老婆手上的电话。
“你用脑子想想！姓张的干吗要杀个人？干吗老往堇色那里跑？我告诉你！那里有宝贝！听种花那老太婆说那里以前有个印度和尚埋下了什么东西！”
两个人笑起来！
现在想的都是那不知名的宝贝，怎么会想到什么危险呢？
张医生既然能杀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能再杀别人！
白云跟她老公不怕，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信心和勇气。殊不知，这两样东西有时也能害人。
本就是堇色大厦的保安，进那里是件很方便的事。
保安想起来死掉的人曾经到过地下发电室，“要不，我们从那开始找？”
堇色大厦的构造应该是一流的。
因为即使你将耳朵贴在地下发电室的门上，也听不到里面机器的转动声。
白云微微梭梭的跟在她丈夫身后，很亮，里面似乎有个人造小太阳。
“哎！你冷不冷？”
“鬼扯什么呀！”
白云听到鬼字，浑身抖了一下。赶紧拉住老公的胳膊。
“那边怎么好象不怎么亮呢？”白云越来越怕了。
“什么？”这两个字幽幽的从拉着她手的那个人的嘴里吐出。
下意识的反应，白云甩开了老公的胳膊。
前面的人慢慢的回过头。
“啊！——————”
白云转身就跑，她要出去！
门没有封住，却打不开。身后的人越来越近，白云不敢回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呀！——不是我害你的，是张医生啊”
冰冷的气息快贴上她的脖子了！
一使劲！门开了，白云冲出去。
只是，
这门外的是什么地方？堇色大厦里那有这种地方？
很破旧的一个土砖房里，
一个长的苦瓜脸的男人打他老婆，口口声声骂着：“贱货！老子要你回来是当太太的？老子想怎样就怎样！带个包袱来白吃白住！老子养头猪也能杀肉吃，养你个两个东西干白的啊！”
苦瓜脸男人的身后有个大概16、7岁的少年，手起刀落，没切到要害。苦瓜脸叫起来，又一刀，把那男人的头割下来。
血，流了一地。
屋子里的土地上冒出了一堆堆的泡泡，形成了一滩滩的血泥。
“ 钱锐呀！你！”坐在地上的女人叫了出来。
少年回了头对白云笑笑，脸皮一块一块的悬挂在骨头上，眼窝里黑黑的一片。
白云的嘴角流出一丝绿色的东西。
“钱锐？钱锐是谁？”这是她这一生里的最后一个问题。
命案现场——堇色大厦的地下发电室。
法医在检查尸体，警察在周围搜集蛛丝马迹。
“真是闻所未闻！”老法医一脸的惊讶，慢慢站起来。
警察站在一边，法医说：“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死于胆汁回流的人！”
年轻的警察看了看白云嘴角边的绿色液体，“胆汁？”有点不可思议。
“回去仔细解剖。”
白云的老公在警察的面前。
只有他和白云在一起，于是他是理所当然的嫌疑犯。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说一句什么话， 我没听清楚，于是就回头问她说的什么。谁知道——谁知道，”身材高大的报案哭了出来，“她看见我就象见了鬼一样！往门口跑，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她，那里知道她跑的更快。”
这个可怜的人似乎被吓坏了。
警察把他带上了警车。
保安将头埋在衣服里。
“老公~老公，”
保安惊恐的抬头，看向四周：“你在那里？白云？别吓 我~”
两边的警察不耐烦的将他拉扯住，按下坐好。
“老公——老公，你不要我了？”白云的脸清楚的显露在保安的眼前。嘴角上的绿丝还落在她老公的嘴唇上。
“你要什么？你——”
警察再一次按住保安，“给我老实点！”
保安坐下，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前老婆。
“ 过一会，这个车会向右边转弯！会翻的！你们都会死掉！”白云笑着对活着的保安说。
警车向右转弯。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保安冲起来拉住驾驶员的胳膊，向左！他使劲的拉着，他以为这样就能活下去。旁边的警察根本就挡不住他疯狂的求生欲望。
警车与另外一辆汽车接吻，在空中翻滚了1080度之后，笨拙的落到了地上。扭曲的车门被打开，身上满是警察脑浆的保安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呵呵——呵呵！我没死！我没死啊！”
白云的脸又出现了，保安一个劲的傻笑。
“举起手来！”身后不知何时又围上一些警察，保安的神经明显迟钝了，他听不出警察在说些什么，他很想听清楚。向警察那边走，白云似乎对他说，于是保安转身向警察走去。
“站住！不准向前走！”警察的手都是抬着的，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保安看不清，他很想看清。白云也对他说：“走吧！没事的”于是他又继续走。
“报告警官！击毙人犯！”
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他的魂魄慢慢从身体里升出，向他老婆飘去。
白云的脸注视着一切。
当保安的幽魂来到她面前时，她转过身。
“怎么了？现在我们不都一样了？”鬼保安问。
再转过身，不是白云，是优河。
“你！”鬼保安呆了！
“做鬼的感觉好吗？”从优河的嗓子里传出白云的声音。
“你——你到底是谁？”鬼也有害怕的时候。
“干吗要知道？能死在我这里是你的福气”优河很绅士的笑着。
一阵风，吹散了刚聚合在一起的魂魄。来不及发出一声鬼叫，保安就烟消云散了。
张医生还活着，有人看见他了。
警察很想抓住他，而且也如愿以尝了。
张医生安静的呆在警察局长对面。
“把你杀人的经历说一遍！”这个警察局长想以威服人。
“想听那一段？”
“你有几段！”
“从头说吧！”
张医生摸摸了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
“我17岁时杀了我妈的男人，他对我跟我妈都不好，有一次他打我妈， 我就拿菜刀割了他的脑袋。然后把他的肉和骨头分开，肉送给亲戚了，他们吃了；骨头碾碎，给猪做饲料了。”
“第二次，有两个老头老太，我做他们的财产经理人。我是拿了他们不少钱，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可是居然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要告发我，你想想，被他们一告发，我不就完蛋了？我想教训他们，别做的太过分，谁知道他们的脖子太细，一捏就断了。人死了，我把他们外面裹上石膏，作成他们的塑像，一直放在他们的客厅里。好象现在还在！”旁边的一个小警察有点头晕。
“第三次，我结婚了。那个死老太婆！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我在外面发财，她还以为我在外面养女人，这倒算了！后来被她发现我在卖毒品，她竟然要我自首，说什么这是不人道的！人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我从小就没见过谁对我人道，我没有得到过人道，干吗要给别人人道？世界应该大同！
然后，就那样了，尸体埋在花圃下面了。听说那里的郁金香开的很好。”
沉默。
“你干吗要全说出来？”局长回了回神。其实他应该是比较高兴的那一个，因为一下子就破了三悬案。
张医生的表情极其痛苦。
“我要那个玉如意，我要那个。可是我得不到。”声音怪怪的。
局长跟小警察对视了一下，：“什么玉如意？”
“唐朝的！很美的！就在堇色大厦的地下发电室里！看到一个暗色的地方，向下挖！会发现一个铁箱子。”
局长的眼睛亮了亮，“那你，？”
“我？我杀了那么多人！杀过生的人是不能碰那箱子的！”
局长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才两岁大。
张医生是活不了的！
局长昼夜都在想玉如意。
第二天，带着儿子就出了门。
堇色大厦。
白云死的地方还有绿色的痕迹。
一个老太婆盯着局长的儿子看。
“哎！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咯！这个年代，人人都爱钱哪！”枯萎的身影走远了。局长什么也没听到。各人有各人的命。
整个保安系统都在运做。局长抱着儿子进地下发电室，没有人阻拦，因为他是局长。
昨天的小警察跟在后面，十来个警察挖出了箱子，用机器绳索将它吊了上来。
箱子上有黄色的纸，有些希奇古怪的符号或许是文字。
“兜兜乖！来把箱子打开，”局长要他儿子做，这个箱子看起来没有封。
这个叫兜兜的小孩却不看他爸爸，而是盯着上面的空气看，还点了点头，局长猛的觉得儿子有点不对劲，又觉得这事来的太奇怪，想抱儿子走开了。兜兜却比他快一步，扯掉了那张黄色的纸！
没有人说话，局长的手僵在空中。
小警察打开铁箱子。
一张纸！
就这么一张纸！
“如意出乱世”五个字，墨迹还没有干。
局长糊涂了，警察都呆了。
两岁的兜兜好象做了天大的好事，很高兴很高兴。
藏尸房的尸体变了一具。又少了一具。
法医和藏尸房的管理员检查时发现，那具叫优河的人变成了另外一种摸样。那具张医生的尸体变成了一具骷髅，尸骨发黑，死了很多年的样子。
管理员拿出登记表：优河的尸体表上是那个年轻人的脸，在法医和管理员的眼光里，那照片变成了张医生的脸！而张医生的登记表上的照片是一个发黑的骷髅头！
也许第一个死的就是张医生，只不过凡人看不出。
玉是通人性的。
当主人与玉同生共死，玉没有碎，就会沾染上人的灵气。
人若是遇到兵解（死于兵刃之下），玉中会出长血丝，宛如大河过平原。人若是正常死亡，则会在玉中出现细细的血丝。（只有上等古玉才会这样）
河血玉的戾气太大，玉中的血河会源源不断的吸收附近的魂灵。
丝血玉可以作为传家宝，只要你不怕晚上会遇到另一种生命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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