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ind.(风一样的男子)
整理人: spiceqi(2003-01-15 10:54: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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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喝酒,似乎勾起了我很多的记忆。在我人生成长的历程中,跟酒有关的故事真的太多了。无数次的在酒中醉过,虽然醉着的时候,头脑依然无比的清醒;无数次在醉酒后哭过,虽然哭并不能真的解脱。
讲一些我喝酒的故事吧。
(1)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和几个朋友去喝酒,时值隆冬,天将大雪。那个时候喝酒并不讲究菜的齐全和酒的味道,能有酒喝,有花生米伴酒,已经非常的惬意了。那天我们几个决定喝白酒,然后躲到离县城很远的一个水电站里。喝酒之前,我的哥们儿二旦(我在小说《1989至1990》中提到过他)突发奇想,要把酒在雪地里冷冻冷冻,然后我们把一瓶酒埋在雪里,大家分头去找花生米、桔子等下酒的菜。酒从雪里挖出来的时候,冰凉如霜,拿瓶子的手很快和酒瓶子冻在一起。我们每个人各自倒了一小杯,然后端起来,一个个阴森森地互相笑着,因为我们都没有过这样的喝法。酒下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冰凉的白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凉在胃里,热在头上,冰火交融,象两柱轻烟,交替着升上头顶,似有针刺头皮,欲昏,欲死,欲醒。凉酒实在难以下肚。于是,我们把剩下的酒倒进瓶子里,然后投入热水中,狠命地煮。大家嘻嘻哈哈,俨然曹操和刘备的煮酒论英雄。结局不得而知,我们都醉了。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让自己躺在雪堆里,甚至没有感觉到冷。直到有人把我拉进屋里。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在雪地上哭,哭年青少年的那些惆怅,释放高考前难以忍受的压力。
(2)如果说第一次醉酒是一次赏雪的话,在青岛的醉酒,应该就是邀月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是5月份,坐在鲁迅公园的海边,天气已经不是很冷,手中拿的,是无数个雪碧大瓶子,盛的就是青岛青岛街头四处可见的那种生啤。已经是晚上了,海面一片银光,反射着天空和城市投射的那种模糊的光。我们几个大学同学,开始了无所不聊的话题。那个夜晚,月色和啤酒入肚入心,尽管已经回忆不起究竟聊的什么内容了,但是我仍然能想起,那天头顶上的那轮月亮。面临毕业,树倒猴散,不知道是谁率先地骂了一句,然后旁边传来一个女生的抽泣,慢慢地,几个人演变成了抱头的痛哭。那天,我们几乎是喝光了一个小店的啤酒,只是我们一趟趟地把酒买回来,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笑。
(3)让我知道自己酒量的,是大学毕业的聚餐会上,平常班里一个并不喜欢喝酒的男生,突然提出要和我斗酒,于是,四瓶啤酒,一瓶白酒和一大瓶葡萄酒摆在面前。对于喝酒我一直属于那种傻喝的人,5分钟内,这些含着酒精的液体,被我们两个人分光。呵呵,结局不想说了,现在我的右手上,依然隐约可见一块伤疤,那是我用手砸玻璃的纪念。
(4)上班之后,应酬日多。而我的历任领导,都属于那种不喝酒的领导,于是,我这个年轻的“秘书”,便多次充当了领导的酒桶。醉酒的场所不一而足。最有趣的一次是在监狱。在我们的辖区,有河北的一所著名监狱。因为某个朋友的工作调动,他安排在监狱里的小食堂请我们喝酒。冬天的时候,酒有些凉,喝的也有些猛。不知不觉,酒喝多了。后来找了几个小姐,在监狱的舞厅里跳舞。呵呵,佳人在怀,摇摇晃晃,岂能不醉。后来醒来,已经躺在医院了,同事告诉我说,我去厕所的时候,不胜酒力,不能站起来,在旁边的监狱政委立刻下令,喊来了四个犯人,四蹄高攒,就把我送进了医院。呵呵
(5)工作后的醉酒,大多毫无疑义。我更喜欢,邀三五好朋,请一二挚友,喝酒,聊天,谈心,感受那种美好的气氛。去年,在基层工作的时候,曾经和一好友在青纱帐内喝酒,月华如水,荧虫如豆,远山如象。在这样凉爽的夏夜,喝酒谈心,指点世事,畅抒胸臆,不醉自醉。依稀记起,是夜的虫鸣蛙叫,是夜的明月高悬。赴酒无数,波劫历尽,现在的时候,我更喜欢,坐在电脑前,看字纷纷如蝶,在我的眼前起舞,这个时候,往往在手的,就是一听啤酒。身旁半盏昏灯,窗外独星启明。诸多往事,尽赴酒中,只是不知,何年何月兮,吾与良朋同醉,何兮何地兮,能与吾爱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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